第159章 懷疑在生根發芽
“小遙，是這樣的，你的能力呢，大家肯定是都不否認的，但是正因為你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我們更希望你能夠為顧氏所用。你是顧家的人，你的身份本該是最讓人放心的，你明白爸爸的苦心吧？”顧彥之苦口婆心地說著。
顧卿遙微微笑了笑，挑挑眉道：“所以父親的意思是……”
“希望你能和黎霂言斷了。”顧彥之當眾開口。
顧卿遙淡淡開口：“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裏，那麽我們不妨來談談之前的事情。”她說到這裏，目光在顧彥之的臉上掠過，顧彥之的臉色微微有點泛白，卻還是沒還能來得及阻止顧卿遙的話音，顧卿遙便道：“當時嶽家和顧家的合作，相信大家還記得，現在我們顧氏將這成為商業判斷失誤，當時的決策是誰做下的？本該由董事會共同拍案的決策，卻因為顧總您的一己之見，徑自通過了，還好最後法務部門敲定了嶽家的責任，否則我們顧氏將會被迫承擔巨額的賠償金。”
顧彥之輕咳一聲，蹙眉道：“你現在提起這個是什麽意思？”
“父親為什麽會和嶽家簽訂那樣的不平等條約？連個對賭協議都沒有，甚至第一版合同簽訂的時候，我們顧氏都沒有收到嶽家的策劃案，可是父親還是簽訂了，可以請問一下父親當時為什麽會相信嶽家可以盈利嗎？”顧卿遙老神在在地問道。
顧彥之的臉色是說不出的難看：“當然是因為商業的敏感度，當時嶽家身後還有好幾家投資公司在虎視眈眈，倘若我們沒能搶下先機，也許就被別人搶走了。”
“是嗎？”顧卿遙平靜地反問道。
旁邊的副總經理謝琰點頭應了：“的確是，顧總之前和我說過，我也看了下……”
“謝副總經理也這樣說，”顧卿遙淺淺笑了，大步走向投影儀，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眾人麵前：“你們可以看一下當時的情況。”
顧彥之和謝琰對視一眼，一起看向偌大的屏幕。
“這是我之前做的一個時間圖，相信這樣看來大家都會覺得十分明顯，時間線上顯示，嶽家從未和任何一家洽談過，反而直接找到了顧氏，而後來，在合作案中呈現的問題被抽絲剝繭以後，這個項目也一直沒有找到下家，不知道當時謝副總經理看到的諸多投資公司又是從何而來。”
“謝琰！”顧彥之臉色不愉：“這是當時你說的。”
“這……”謝琰有種說不出的不悅，他不過就是隨口接了句話，怎麽忽然什麽問題都扣在自己頭上了？
謝琰臉色相當難看，蹙眉道：“顧總，您可不能這樣說啊，當時的事情不是您敲定了，哦我哪裏有這樣的權利啊？”
“你少陰陽怪氣的，當時的事情不是你我一同商議的嗎？”顧彥之一邊側過頭，拚命對謝琰眨眼。
然而謝琰這次可是學聰明了，死都不應下，隻搖頭道：“不可能，我隻是聽命於您，顧總，您可饒了我吧。”
顧彥之長歎了口氣：“顧卿遙，你想說什麽？”
他當眾叫了顧卿遙的名字，臉色已經是相當難看。
顧卿遙這才微微笑了笑：“父親，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明，迄今為止，即使我和黎先生合作，我用的也全部都是我個人的資源，而不曾用公司的資源出去做人情，這種事我不會做，也永遠不會做。”
顧彥之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哦，她不會做，所以這是在暗中說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意思了？
顧彥之咬緊牙關，輕笑一聲：“行啊，那麽就掌聲歡迎顧總經理就任吧，還說什麽？”他頓了頓，看向旁邊的謝琰：“哦對了，謝琰，你之後的工作直接周報匯報給顧總經理吧，就不用去秦凱豐那邊了。”
“……是。”謝琰簡直咬牙切齒。
顧卿遙倒是沒想那麽多，隻是淡淡笑了笑，神色淡然地跟著看了下去。
快散會的時候，顧彥之揮揮手道：“顧總經理，你一會兒過來一下。”
“好。”
顧卿遙跟著沉默不語的顧彥之直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顧彥之將門掩上了，這才神色複雜地看向顧卿遙：“你這是怎麽了？你非要和你爸爸我作對？你是想氣死我不成？”
顧卿遙平靜地笑了笑：“父親此話怎講？我也隻是說出我的觀點和立場罷了。”
“你放屁！”顧彥之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揮手，將桌上的茶具全都砸在了地上，指著顧卿遙的鼻子罵道：“我之前說的還真是沒錯，你說你聰明，你聰明和我有什麽關係！你所有的好，哪裏能讓顧家沾到半點！你想要來顧氏，我讓你來了沒？我從小寵你到大，你現在呢？你現在眼裏還有一點我嗎？”
顧卿遙安安靜靜地站著，良久方才俯身下去，輕輕撿起了一塊茶具碎片，道：“這是之前外公送父親那套吧。”
顧彥之定睛看了一眼，不耐煩道：“那又怎麽樣？”
“沒什麽。”顧卿遙回過神來，徑自站直了：“父親，我沒有忤逆你的意思，這麽久以來，我沒有做過任何違背了顧氏利益的事情，反而是父親一直在我行進的路上設阻，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問父親，倘若父親將來真的想要將顧氏交給我，那麽我現在在公司鍛煉自己，父親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為什麽對我的所有行為都這樣抵觸？”
顧彥之的臉色冷了三分，道：“鍛煉，你這是在鍛煉你自己嗎？我看你是在鍛煉我！”
顧卿遙好脾氣地笑了笑：“這本來就是公司，而我做的事情都是在履行我的職責罷了，今天也是一樣，有人問我的立場，我自然要說明，難道父親認為這也是錯了？”
“立場……好一個立場。”顧彥之冷笑一聲，旁邊的私人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顧卿遙見他接起來，眉頭就蹙緊了：“什麽？病了？那當然不行，那怎麽能挺著，去醫院，貴也得去，最近還有流感拖不得！”
顧卿遙靜靜聽著，心底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