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習慣的維護不言自明

顧卿遙其實很不喜歡於菡嵐的樣子,於菡嵐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基本上是習慣性地址對黎霂言一個人開口的,將自己完全視若無物。

相比於白楚雲經常的氣急敗壞,於菡嵐的模樣分明就是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

顧卿遙微微笑了笑,就聽黎霂言開口了:“小遙還在適應時差,就不過去了。”

語氣之中的親昵和維護不言自明。

顧卿遙頓時就覺得氣順了些。

於菡嵐果然僵了僵,道:“顧小姐不去熱鬧一下嗎?這次舞會也是大家第一次交流的機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顧小姐的朋友也都過去了,隻是他們平時也不怎麽參與這一類的活動,看起來有點麵生。”

“於小姐對我倒是很關注,讓我有些受寵若驚。”顧卿遙含笑道。

於菡嵐輕笑:“顧小姐謬讚了。”

“我還是不過去了,今天的確是有點倦了。”顧卿遙道。

“顧小姐也是的,”於菡嵐淺笑嫣然:“顧小姐雖然還小,但是也該知道不要霸著旁人的道理,顧小姐這樣依賴黎先生,倒是讓黎先生都白來一遭了。”

“我隻是來陪著卿遙一起的。”黎霂言言簡意賅,眉頭微蹙,顯然並不怎麽喜歡於菡嵐的說辭。

於菡嵐原本打算敲打顧卿遙一下,然而見黎霂言這樣的反應,頓時就有點窘迫地輕咳了一聲:“既然如此,那看來是我多言了。”

“於小姐既然認為這樣的社交場合很是珍貴,不如就盡快去參與吧,也免得誤了事。”黎霂言端起杯子,顯然已經準備逐客了。

於菡嵐的臉色有點泛白,卻還是勉強笑了笑:“那我就先下去了,黎少,顧小姐,明天見。”

黎霂言沒有再回應,顧卿遙輕咳一聲,正想開口,手背就被黎霂言摁住了。

他的手指微涼,觸碰到顧卿遙的手背,讓顧卿遙整個人都微微一怔,到了嘴邊的話也吞了回去。

於菡嵐自己討了個沒趣,訕訕地出去了。

良久,直到於菡嵐走出門去,黎霂言方才若無其事地將手縮了回來:“不用理會她。”

“於菡嵐的手段比白楚雲要高明三分。”顧卿遙輕聲道:“不過當時爺爺居然會希望黎先生您和於菡嵐聯姻,倒是讓我有點意外。”顧卿遙微蹙眉頭道。

黎霂言淡淡道:“很多人都是如此壯大自己的事業的。”

“那你……”

“我不需要。”黎霂言的語氣帶著三分倨傲,可是顧卿遙知道,黎霂言有這個本錢。

他憑借自己在這個領域闖出了一片天地,也同樣憑借自己走到了這裏。

黎霂言這樣的人,根本無需憑借任何交換而來的助力,更何況是用感情作為籌碼——

那對於他而言,無疑是一種侮辱。

顧卿遙沒來由地覺得心情不錯,笑了笑道:“不過於菡嵐從前也這樣緊著追在黎先生身後嗎?”

黎霂言微怔,還真是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他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很能想起來。

海城的名流並不算少,很多人都曾經考慮過和黎霂言結盟,而結盟最簡單的方法,無疑是聯姻。

黎霂言的家世背景很幹淨,至少看起來如此,更何況背後還有一個顧遠山。

這層關係是否脆弱倒是沒有人在意,人們在意的是這明麵上的關係,隻要不撕破臉皮,這層關係就有可用之處。

年輕有為,豐神俊朗又有紳士風度,幾乎所有的褒義詞用在黎霂言身上都不為過,然而真正接觸起來,人們方才發覺黎霂言這個人,委實是太難親近了。

不讓媒體跟拍就算了,素來為人所喜的商業炒作,黎霂言幾乎一次都沒沾上過,緋聞更是幾乎沒有,哪裏有八卦小報敢報道黎霂言的緋聞?

上次白楚雲一事發生後,白家付出了那麽慘痛的代價,人們又沒有忘記……

一來二去,黎霂言形單影隻,也就成了一種習慣。

可是盡管如此,綴在黎霂言身後的女孩子始終不少,這些人大多家世背景不錯,卻又心心念念,喜歡著這位黎公子,像是憧憬著一個難以企及的夢。

而這一切,黎霂言雖然知曉,卻從未表現出任何傾向性。

除了顧卿遙。

顧卿遙笑著看向黎霂言問出這個問題時,黎霂言就真的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莞爾:“應該是吧,我沒怎麽放在過心上,不過現在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想來於菡嵐和白楚雲都是感覺到了危機,這才會愈發不安分起來。”

顧卿遙一怔,臉上有點燙。

“恩……不過我們之間,也不是那種關係吧……”

“我從前很少這樣親近於人,”黎霂言忽然開口,他頓了頓,語氣仿若添了三分認真:“你對我而言很特別。”

“那當然,你是我的小叔叔啊。”顧卿遙也不知道是在騙自己,還是在騙誰。

黎霂言靠近了一點,眼神帶著三分占有欲,他微微彎唇:“或許吧。”

顧卿遙就聽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幾分,撲通撲通。

然而黎霂言很快自然地向後退了一點,淡淡笑道:“明天就要第一次座談會了,你預測的經濟崩盤節點在什麽時候?”

“恩?”顧卿遙還沒反應過來,怎麽這話題就開始了一個大轉彎?

“我是說,你預測的經濟崩盤節點是什麽時候?如果明天你提出了這個設想,但是在我們的討論會結束之前,這一切還沒有發生,那麽……想必不會有這幾天就出現拐點來得更讓人震驚。”黎霂言道。

顧卿遙點頭應下,神色十分篤定:“我想就是明天,今天是周末,很多風波都在醞釀之中。”

“明天。”黎霂言看了顧卿遙一會兒,眼神有點詫異:“其實正常來說,經濟預測專家都很難將時間預測地如此精準,一般隻會推斷到上下半年,最多就是到某一個季度,可是你對於這一次似乎是勢在必得。”

顧卿遙心底一顫。

她是經曆過一次的人,她甚至清楚地記得當時出現臨界點時,席上每個人的反應,他們甚至淡忘了研討會,一心和家裏交涉著這一切。

然而麵對黎霂言的眼神,顧卿遙隻能強自彎起唇角:“我也隻是根據數據分析猜測罷了,很可能也沒有那麽精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