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巧合,柴門映雪得到了這些武功秘籍,如獲至寶,開始刻苦鑽研悉心修習。他雖然資質愚魯,但勤奮不輟,到19歲的時候,已經全部修完兩位大俠所留的全日製15年上乘武功的全部課程,可以説是天下罕逢敵手了。當然,這些並不為外人所知曉,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博士生導師的級別,隻是明顯地感到自己打獵輕鬆多了,隻要是他想得到的獵物,沒有能從他手下逃脫的。

雌狼漸漸老了。先是一口如刀似劍般鋒利的牙齒鬆動脫落,繼而一身不用打摩絲仍然油光發亮的皮毛失去了光華,最後一雙紅外線探測儀般在黑夜裏閃閃發光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雌狼再也無力去打獵了,心性也平和溫柔了許多。在柴門映雪去練功或打獵的時候,它就找一個背風的陽光充足的山坳,眯起眼睛看夕陽。好幾次,柴門映雪看見幾隻小兔子在雌狼眼前蹦蹦跳跳地和它對峙眼光,更有大膽的小鳥落在它的背上,啄食寄生在皮毛間的小蟲子。雌狼並沒有驅趕它們,而是熟視無睹地想著它的心事,目光裏時而是幸福,時而是哀傷……

柴門映雪把雌狼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悉心照顧它的生活起居,把最好的肉留給它吃,當雌狼的牙齒咬不動生肉的時候,就把肉燒熟嚼爛了喂給它吃。看著雌狼艱難地一小口一小口進食的模樣,想起它當年風卷殘雲狼吞虎咽的情景,柴門映雪心中無比的淒涼。

雌狼仍然保持著月圓之夜到山崗上長嘯的習慣,仿佛這是它一生中最神聖宗教禮儀,隻是它的聲音漸漸地沙啞了,少了幾分豪氣,多了幾分蒼涼。

柴門映雪每次都陪雌狼到山崗下,看它艱難地走上山崗,然後再陪它回到住處。

初秋的一個傍晚,涼風習習。柴門映雪和雌狼用晚餐的時候,發現雌狼的精神狀態很好,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它很認真地咀嚼著,並不時地用狼語和柴門映雪説起當年他們相遇時的情景。柴門映雪發現雌狼的皮毛光潔發亮,目光炯炯有神。

如水般潔淨明亮的月亮升起來了,山裏成了一幅黑白分明的木刻畫。

柴門映雪又一次陪雌狼來到山崗下。雌狼健步走上山崗,對著分外皎潔的月亮長嘯數聲後,如一個嵌在月亮裏的剪影般凝身不動了。

柴門映雪趕緊走上山崗,一摸雌狼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它的眼睛裏雖然含著淚,但目光卻是安詳幸福的。

柴門映雪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他知道,雌狼早就在等待著一天,它對今生已經無限滿足了,要不是有他陪伴,它可能早就去找它的愛侶了。現在,它們終於可以相依相偎,互訴衷腸了。

柴門映雪把雌狼埋葬在山崗上,隨後下山去找當年把他打得半死,丟進山溝裏的財主尋仇。

當柴門映雪的劍尖指向財主的咽喉的時候,卻再也沒有勇氣直刺下去。

財主躺在芙蓉帳裏,身蓋錦裘被,旁邊放著腦白金中華鱉精虎象腎寶印度神油進口偉哥,還有各種山珍海味,但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因為他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麵色蒼白,骨瘦如柴,全無當年頤指氣使的無限風光。

他已認不出柴門映雪了。當柴門映雪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當年讓他打得半死的牧童的時候,財主的眼裏沒有一點恐懼,相反倒有一絲的安慰。他吃力地對柴門映雪説,這些年來,他生活得並不如意,雖然錦衣玉食,但三個兒子先後夭折,使他對生活徹底絕望,一下子蒼老了。在一個雲遊僧人的點化下,他已皈依佛教,為當年的這件事懺悔不矣。能死在柴門映雪的劍下,是上蒼的安排,也是他最大的心願。作為補償,他願意讓柴門映雪繼承自己的家產,並把自己唯一的女兒許給他做妻子,隻求他照顧好她的一生一世……

財主説完這些話,目光安詳地看著柴門映雪,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柴門映雪感到自己的劍尖在顫動,他忽然覺得財主的眼神和雌狼死去時的眼神是何其相似,他的心震顫了。

良久,他收劍入鞘,默默地轉身離去,這一刹那,他看見財主帶著無限的遺憾眼睛一閉,頭歪倒在一邊,兩行冰冷濁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柴門映雪的腳步移不動了,並不是財主的懺悔感動了他,而是一雙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注視著這雙孤獨無助美麗動人的大眼睛,終於想起了她就是小時候經常在他放羊的時候跟在他後麵給他采花的財主的小女兒想飛的小鳥,由於年齡相仿,她們曾像兄妹一樣相處嬉戲,她是那時候唯一讓他覺得生活充滿樂趣的人。

想飛的小鳥這一拉,雖然沒有一句言語,卻拉住了柴門映雪一顆流浪的心。於是,柴門映雪留了下來,在想飛的小鳥為財主守孝滿三年後,他們結婚了。婚後第二年的冬天,想飛的小鳥為柴門映雪生下雪魄冰寒。

這時候,柴門映雪在祁連山一帶的江湖上聲名鵲起。由於他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生性豪爽,仗義疏才,被稱為“北方雪狼”,不斷有武林人士前來交流切磋武功。在一一擊敗前來挑戰者的同時,柴門映雪知道了自己的實力,也逐漸滋生了一種江湖大哥大的傲氣,自認為武功第一,天下無敵。

從前來挑戰者的口中,柴門映雪知道了十年一屆的“華山論劍”盛會後,開始野心膨脹,欲奪杯稱霸。於是就開始留意江湖頂尖人物的一舉一動,研究他們的武功路數。同時,在兒子雪魄冰寒開始學走路的時候起,就悉心傳授他學武功。

雪魄冰寒8歲那年,柴門映雪躊躇滿誌地去參加第26屆“華山論劍”盛會。一路過關斬將,在半決賽中,他和冷月生分別擊敗各自對手城市玩偶及愛已飄渺,雙雙殺入決賽。

決賽是在華山的南峰落雁峰之巔進行的。在五嶽之中,華山素以險峻著稱,登山之路蜿蜒曲折,長達12公裏,到處都是懸崖絕壁,所以有“自古華山一條道”之説。華山五峰中又以東峰(朝陽)、西峰(蓮花)、南峰(落雁)三峰較高。東峰是淩晨觀日出的佳處,西峰的東西兩側狀如蓮花,是華山最秀奇的山峰,南峰又名落雁峰,是華山最高的山峰。

由於兩人是曆屆“華山論劍”進入決賽中平均年齡最小的兩對選手,因此兩人的對決吸引了全世界所有武術發燒友的眼球。除了有10萬人現場觀看外,所有國家的電視台停止了一切節目的播放,全程轉播決賽盛況。聯合國為此停止了是否克隆人的議題討論,應會員國代表的強烈要求,會場改為臨時賭場,秘書長安南興致勃勃當仁不讓義不容辭地成了臨時賭場的莊主。

在嗖嗖寒風中,柴門映雪和冷月生這兩大絕世高手在全球各色眼球的注視下,各施身手,展開了空前絕後的激烈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