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黑改口不再稱呼公子了。“參加這菊花大會得花不少錢呢!我們還去嗎?”

“去,當然要去,”流氓公子意味深長地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菊花大會絕不會這麽簡單,我們更應該去探個究竟。”

流氓公子卷起海報揣在懷裏,邁步朝入穀處走去,小黑在身後緊緊追隨……

菊花穀。

名不虛傳的菊花穀。

三麵青山環繞、一泓綠水環穀而過,層層疊疊的樓閣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火紅的楓葉點綴著千姿百態迎風怒放的菊花,恰似一處世外桃源。

山穀南坡的半山腰,背山鄰水而建的一座四層紫色仿古小樓,在穀中格外突出和顯眼。小樓的四周,是一片盛開的紫色菊,盞盞純白的菊花以紫色菊為背景,點綴出兩隻翩翩飛舞的蝴蝶,引發人無限的遐思。

雨後彩虹此時正坐在這座小樓一層會客廳的沙發裏,一邊悠閑地翻看《煙雨紅塵》周刊,一邊品著香茗。這是一個40歲左右、身材不高的中年漢子,眉宇間透著生意人特有的精明與狡猾。在看到“劍花飄香”的名字時,他微皺了一下眉頭,隨手按響了桌邊的電鈴。

鈴聲響過之後,客廳進來一個東北大漢,身子微駝,左手無名指比中指長而粗壯。

“雨總,您喚我?”東北漢子畢恭畢敬地站在雨後彩虹麵前,身子顯得更駝了。

“最近煙雨紅塵殺出了一匹黑馬,筆名‘劍花飄香’,火得很呐,這小子的文章連續4周排在一周文章排行榜首,你通過煙雨總壇查一下他是什麽來頭?”雨後彩虹詢問道。

“雨總,我也留意到了。”東北漢子向前邁了一小步,放低聲音説。“隻知道這家夥是男性,其他資料均未填寫,他留的電子郵箱也是假的。”

“這就更加可疑了。”雨後彩虹下意識地站起身來,踱到了東北漢子的跟前。“我總覺得他像是江湖中傳説的一個人,難道真的會是他?”

“誰?”東北漢子注視著雨後彩虹的臉色。“誰能讓雨總如此擔憂?”

“流—氓—公—子。”雨後彩虹一字一頓地説。

“啊!就是12年前‘華山論劍’奪走大力神金杯的那個年輕人嗎?”東北漢子驚詫道。“江湖上不是傳説他中了‘鬼魅罌粟花’龍飄飄的獨門暗器冰花之毒,已死在黑白兩道高手的圍攻之下了嗎?”

“錯。這隻是各路高手的遮羞之言。”雨後彩虹語氣肯定地説。“既然説他死了,但有誰見過他的屍體?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我翻閱過他12年前的文章資料,和這個‘劍花飄香’的文章風格很相象,隻是老辣了許多。一個人可以隱姓埋名,也可以變換行文手法,但他的文章風格是很難改變的,這是騙不了行家的。再者,從他文中描寫的俄羅斯異域風情來分析,這些年他一定是躲在俄羅斯練功療傷。12年了,應該是他重現江湖的時候了。”

雨後彩虹不無憂慮地歎了一口氣。

“雨總,您與他素不相識,有這個擔心的必要嗎?”東北漢子給雨後彩虹寬心。“您與他井水不犯河水,諒他也不敢忽悠您。”

“嗬嗬……”雨後彩虹仿佛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哈哈一笑,拍著東北漢子的駝背説。“有你左手無名指在,我是盡可以高枕無憂的,你説是嗎?”

“是,雨總。我左手無名指對您衷心耿耿,誓死願效犬馬之勞。”左手無名指臉色泛白,頭上似有細汗滲出。

“很好。”雨後彩虹拿起一枝雪茄,左手無名指趕緊湊上前去,打火點燃。雨後彩虹輕輕吸了一口雪茄,吐了一個煙圈,接著説道。“你,我還是放心的。下去安排菊花會吧,記住再查查這個‘劍花飄香’的蛛絲馬跡,有新發現隨時向我報告。”

“是,雨總。”左手無名指遲疑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張朱紅燙金名片,雙手遞給雨後彩虹。“蒼梧客蒼老爺子和鄭留香鄭大爺求見您。”

“什麽時候來的?”雨後彩虹一驚,撚滅了手中的雪茄。“人在那裏?”

“您喚我的時候剛到的,就在待客廳等您回話。”

“快快有請,請他們到密室見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密室,還有,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是,我這就去安排。”

蒼梧客和鄭留香一身鄉下人裝扮,左手無名指引著他們,在小樓走迷宮般轉了半天,來到了一間書房。左手無名指輕輕按了一下牆上掛著的一幅“秋菊傲霜圖”上一朵不起眼的紫色菊花,靠牆的書櫃轉動,現出密室之門。

“二位大爺,雨總在裏麵等著呐。這裏絕對安全,我就不打擾了。”左手無名指向蒼梧客和鄭留香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待蒼梧客和鄭留香走進密室,左手無名指按下紫色菊花,關上了密室之門。

“二位一路辛苦了,快快請坐。”見蒼梧客和鄭留香走進密室,雨後彩虹滿麵春風、拱手相迎。

“哪裏有你辛苦喲。”蒼梧客和鄭留香拱手相還。蒼梧客説。“你在這裏瀟灑快活,我們兄弟倆可是腦袋係在褲腰帶上混日子啊!這一趟生意做成,你就富可敵國了,但還貪心不足,挖空心思辦什麽菊花會,明擺著又要大賺一筆嘍,你的花花腸子可真不少啊!哈哈……”

“哪裏哪裏?”雨後彩虹打著哈哈。“蒼老爺子在江湖道上浸**了這麽多年,吃得冰糕比我喝的稀飯還多,我才出道幾年,那敢跟您比啊?”

寒暄過後,三人分賓主落座,雨後彩虹迫不及待地問:“蒼老爺子,貨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