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簡單透明如水晶的頭腦裏現在展開各種的猜測。WWw.QuanBeN-XiaoShuo.CoM

跑回臥室,關上門~

現在屋裏隻有他們倆~

這個~

他白皙的臉龐頓時腫脹得通紅。

不,不會吧?

不會的~

流川拚命搖搖頭。

“啊!好了!現在,把眼睛閉上!”隻聽櫻興奮地在裏麵這樣說。

他渾身猛然一震。

忐忑不安地閉上眼。

櫻輕巧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隱隱約約,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櫻花香味。

現在是秋天吧?流川有些詫異,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修長的胳膊輕輕攬住她的脖子。

“狐,狸,君,請睜開眼~”櫻嬌憨地命令。

流川的臉簡直要滴下血來,他攥緊拳頭,慢慢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仍舊剛才穿戴的櫻,不同的是現在她的耳垂上搖晃著兩枚火紅的楓葉。

“好看嗎?”看著流川癡癡呆呆的表情,原本挺有信心的櫻不安地問。

“呃。”流川短促地應了一聲,慌忙將臉偏開。

“不好看嗎?”櫻有些失望地摸摸天鵝絨質地的楓葉:“這可是人家一眼看中買回來的,還以為你會喜歡。”

流川扭過頭來。

楓葉那火紅的顏色,在她幾乎透明的耳垂上閃爍,那光芒璀璨得有些妖媚,與她沉靜的氣質正成對比。

他突然感到,她這方麵和自己像極了。

和山王隊對抗時,澤北曾經稱他為:“不安分的家夥。”

自己不安分嗎?平時,自己絕對是個寡言少語,甚至與世無爭的人,看問題的眼光未免還有些冷漠。

但是,自己骨子裏確實仍舊存在那種震懾的力量。

她,又何嚐不是如此?

平素的生活,她好似一棵植物站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會多話,也沒有什麽過多的要求,但卻沒有一個人會意識不到她的存在。

不是由於外貌,而是由於靜靜散發出來的某種氣勢。

很多人都喜歡她為雜誌所拍的那些畫麵,這點流川楓很清楚。

但也有很多人都很疑惑:櫻木櫻,從來不像別的模特那樣,她幾乎不看鏡頭。

“小櫻,你為什麽不看鏡頭啊?而且拍的側臉比較多。”他親耳聽過幾個同學這樣問。

“因為我覺得側臉比較好看啊。”這是櫻的答複。

他明白,她在說謊。

她的眼睛,隻有他才能夠直視。

那樣一雙眼睛,清澈得直逼人的內心,深居簡出,卻又神秘得令人心馳蕩漾。

流川楓堅信,能夠打動自己的眼睛,估計打動別人也是不成任何問題的。

櫻木櫻,雖然是個與人為善的女孩,但頭腦也異常清楚,她可能根本就不屑去打動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流川抬頭仰望天花板,一動不動地在那裏自顧自想著。

櫻抓住他的手腕。

“真是的。”她失望地喃喃說道,“就那麽不中看?”

“呃。”他的思維被她拉了回來。

那雙正如自己所說,深邃又晶瑩透亮的眼眸正難為情地注視著他。

流川將眼神移開,盯住她耳垂上那穿過耳洞的銀勾。

“終於長好了,我今天可是鼓足勇氣換的!”櫻帶點自豪地摸摸耳垂。

銀勾的弧度恰到好處地包裹住她不大不小的耳垂,緊緊連結著那枚楓葉。

流川情不自禁地伸過手去,輕輕碰碰那枚楓葉,繼而用手指勾勒著她耳廓的形狀。

“嗯?”櫻怪有意思地將頭一歪。

流川突然伸過脖子。

他本想親吻一下在她耳垂上搖晃的可愛楓葉,但卻鬼使神差地又含住了她溫潤的耳垂。

他很喜歡她耳垂在自己口中的觸感,軟軟的,暖暖的,總之,就是用語言形容不出的好。

可能是自己語言過於貧乏吧?流川這樣想著,將她攬進懷裏。

櫻的心,此時怦怦跳得厲害。

他含住自己耳垂的感覺,很特別。

好像自己是他掌心的一滴小雨,從冰涼到溫暖,然後融化進他的皮膚。

融化麽?櫻麵紅耳赤地想著,手臂在他脖頸上纏繞得更緊。

“呃~”流川低吟一聲。

“嗯?”櫻奇怪地抬起臉。

“莫非你想~”流川低沉地問:“勒死我?”

“呃~”櫻手忙腳亂地鬆開手臂,縮到沙發的角落裏麵。

豐茂的栗色長發,有些零亂地包裹著她。

“對不起~”她頭垂得很低,輕輕說。

沉默良久。

“下周日,我爸媽回日本。”這次流川首先開口。

櫻沒說話,隻是看著他俊美又英武的烏黑眼眸。

“請你和白癡去我家吃飯。”他補充。

“怎麽好意思~”櫻心慌意亂地用頭發繞滿手指。

“必須來。”口氣是不容置疑的。

“呃~”

這以後的一周,流川和櫻木投入到對一年級的重點訓練中:畢竟他們倆不在,冬選賽很危險。

分工很明確:流川負責技術示範,櫻木則負責鼓舞士氣。

“我告訴你們!本天才和狐狸不在,如果你們拿不到全縣前4名,就別見我們!”櫻木有點惡狠狠。

“師兄~”中村悲涼地抽著鼻子。

“白癡!”流川上前踢櫻木一腳,“我看你不在他們倒會成績更好些!”

“死狐狸!”櫻木馬上回敬一拳。

狐猴大戰成為湘北新任隊長搭檔最鮮明的特點。

“我看應該擔心他倆去集訓會不會對打致死?”洋平哭笑不得地說:“晴子,我先走了,要去打工,他倆打完,替我告個別。”

“好~”晴子也無奈地笑笑。

“我們開始基本練習!”她招呼神宗等人。

“那,那師兄呢?”中村問。

“別管他們了~”晴子苦笑地看看一邊打成一團的櫻木與流川。

晚飯後,流川回到家,洗過澡正看籃球雜誌,電話鈴卻響起來。

“~”這會是誰?昨天媽媽剛打過電話!

“喂,請問是流川家嗎?”仙道的聲音。

“做什麽。”流川很詫異:怎麽是這家夥?

“周六可有時間?”仙道慢吞吞地問。

“做什麽?”流川仍然是那句話。

“有事想和你聊。”仙道似乎一邊說話一邊翻著書,該不會也是籃球雜誌吧?

流川一驚。

“聊聊就是,方便的話把茶花女小姐也帶來。”仙道說。

“為什麽。”流川有些不爽。

“怎麽說呢。”仙道語氣依舊很慢:“或許是有事情和你們倆說。”

這家夥怎麽了?流川皺皺眉頭。

“可以嗎?”仙道問。

“知道了。”

“請帶茶花女小姐來。”

“知道了!白癡!”流川不由分說放下電話。

第二天午飯時,

“什麽?”櫻瞪大眼睛:“仙道學長有什麽事情嗎?”

“不知道。”流川還一頭霧水呢。

“真是的,什麽事啊?”櫻搖搖頭:仙道雖然籃球技術超人,但他明顯與流川還有哥哥要走的道路不同,他不是國青隊成員,也不似對籃球那麽執著,而且聽說他學習很不錯,所以會去考個一流大學的熱門專業也說不定,所以,現在應該正是集中精力複習的關鍵時刻吧?

而且,非要和流川楓談,那會談什麽呢?想想以前的交往中,仙道總是把流川當作弟弟般的小孩子看待,現在卻要鄭重其事和他商量事情,這不由得引起眾人的懷疑。

“莫非找你借錢?”櫻木開玩笑。

“白癡!”流川瞪他一眼:父母都在東京工作的仙道,家境應該比自己好才是!而且,這樣的白癡答案也隻有櫻木花道才能想得出來。

“這幾天還真冷,降溫了,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尤其早,會不會提前下雪?”晴子看看窗外。

“是啊,”櫻點點頭:“估計再過幾天,北海道就要下雪了吧。”

今年的冬天居然來得這樣早,大家都沒預料到。

周六中午1點半,流川推開一扇冷飲店的門,發現仙道已經在裏麵等候。

“茶花女小姐呢?”還是那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一會來。”沒好氣地坐下,流川瞪他一眼:櫻還在醫院檢查,這白癡非要定什麽1點半見麵!沒辦法為了不爽約自己隻好先過來了。

“噢。”仙道點點頭:“你們喝什麽啊?”

“你有什麽事?”流川不理他,單刀直入。

仙道逐漸收斂起笑容。

“記得去年秋天,我曾經找你出來。”仙道開口。

流川點點頭:當然記得,就是那次見麵後,他和櫻開始交往。

“那個時候,自己說起話來,振振有詞,想想,或許是旁觀者清。”

別在那裏繞圈子了,你到底想說什麽?流川眉頭一皺。

“流川,說起來,你對小櫻是什麽感覺?”仙道深深看他一眼,這樣問。

“做什麽?”流川瞪著他。

“或者說,如果她離開了你,你會是什麽感覺?”仙道繼續問。

“你什麽意思?”流川楓劍眉緊鎖。

“回答我。”仙道嚴肅起來。

流川別扭地扭過臉:櫻離開,他從沒想過這樣的問題,說實話,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除了籃球之外,他從不是個貪心的人。現在,有能夠為之拚命的籃球,有全國第一高中生的明確目標,還有櫻木花道的插科打諢、隊友們的信賴,當然,還有她。

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麽需要抱怨呢?

說到櫻,單回憶一下去年冬天的那場劫難就夠受了。

實話說,流川現在都不敢想象自己當時是怎樣挺過來的,藥物發揮了作用,櫻頑強的生命力將她從死亡線拉了回來,這是幸運的,但是,如果她死去呢?不,她活過來了,而且活得很好,和自己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但是,如果她死去呢?

“這問題,別說了。”流川聲音有點嘶啞。

“你根本無法接受,對吧?”仙道看他一眼。

“歡迎光臨!”服務員的聲音。

流川猛地抬起頭:櫻正向問候的服務員回禮。

“對不起,來晚了。”她抱歉地說,輕巧地坐在流川身邊。

“你好,茶花女小姐。”仙道笑笑。

“仙道學長,你好。”櫻隔著桌子問候著。

她發現,向來性格輕鬆的仙道彰,今天怎麽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