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和櫻看看他那把竹劍,又看看他那張嚴肅得有些緊張的臉。wWw.qUAnbEn-xIaosHuo.CoM

這時,從屋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帶著金絲邊眼鏡,氣度十分儒雅。

這男人同樣握著一把竹劍。

兩個人長得十分相像,一看就是父子關係。

神宗恭敬地向男人一躬:“父親。”

父親微微頷首:“衡樹,我們開始吧。”

神宗點點頭,但傻子都能看出他不很情願。

“神宗父親是掌管神社的,原來就是這間神社。”櫻悄悄對流川說。

流川鼓著麵包臉,斜眼看看櫻。

“什麽嘛!”櫻又好氣又好笑地揉了下他的頭發:“你那是什麽眼神啊?!”

雖然他們倆都不懂劍道,但也能看得出,神宗父親是一位劍術高超的人,一舉一動優雅連貫,而且招招中的。

神宗與父親相比當然不是對手,但動作也可用專業來形容了,他本來就是個清秀的男孩,配上一板一眼的劍術更顯得端莊。

但是無論怎樣維持這種端莊,神宗仍然顯得不快樂。

終於,他的父親緩緩放下劍,上前扳住他的肩膀。

“衡樹,”他喚道。“你還是不喜歡這些是不是?”

“哪裏,哪裏,父親,沒有的事。”神宗淡淡笑笑,頭卻偏向一邊。

“聽我說,衡樹。”父親猶豫地說,“你也不是非要繼承這間神社不可……”

“父親,”神宗回答,“我繼承神社,這不是在我剛出生就決定了的事情麽?”

“衡樹……”

“放心吧父親,我會照家族的意誌去做的。”神宗幽幽說道。

父親疼惜地摸摸兒子的頭,轉身走回屋去。

空蕩的後院,隻留下神宗衡樹一個人,他看看手裏的竹劍,轉而抬頭,盯住那個已經破舊的籃球架。

流川和櫻不約而同一驚:他的眼中,分明滿含淚水。

櫻默默拉住流川,走到馬路上來。

“你受傷那天,”她想了想,對流川說,“神宗同學來找我,回去的路上,他對我說流川前輩真是個幸福的人。”

“那個渾蛋!”流川冷不丁咬牙切齒地罵道。

“你是白癡阿!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櫻哭笑不得地輕輕推他一下:這傻狐狸又開始吃飛醋了。

“當然,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說,”她又陷入沉思,“但現在我想我稍微了解了。”

“?”流川不解地望著她。

“……—……%¥”看來還真需要給這個傻瓜解釋一下,他才不會總這樣沒來由地鬧脾氣。

“我想,”她望著天空對流川說,“他是羨慕你可以隨心所欲地自由打籃球吧?”

“唔?”流川頓時茅塞頓開,可又愣住:自己可從來沒想過,打籃球有什麽不被允許的。或許是從小父母就很寵自己,看到自己喜歡籃球便給買最好配備,即便打籃球影響學習也不會責罵;看到自己愛聽音樂便送給自己最好的cd機,簡直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他抓抓頭: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還有人會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可是呢,”櫻明淨的大眼睛盯著他:“其實有很多人,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都不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或者被強迫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流川繼續抓頭:說到這些,他實在沒有什麽體會。

櫻淺淺微笑,看著眼前這個鼓著麵包臉的超大版兒童。

實在忍不住,她又上手捏捏他的臉蛋。

“好痛……力氣真大……”流川猛然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的手攥住,同時伸過臉,吻上她白瓷般的臉頰。

“幹什麽……”櫻被弄懵了:他總這樣突如其來,隨即又微笑:總算是平靜下來,要解開他心頭的大疙瘩,真不容易啊!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