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毒龍,這窩蛇窟在兩人眼中也就沒了威脅。

幾道法術下去,逼開圍過來的毒蛇,兩人施施然來到蛇窟底部。

這裏經年不見日光,陰冷潮濕,山岩上更有水液滲出,滴答聲不絕於耳。

角落裏,有一具白骨。

雖經曆萬年歲月的衝刷,那屍骨依舊光亮如新,猶如玉石般通透。

一件道袍裹著骨架,腰間的位置係著個儲物袋,另有一根暗金長矛斷成了兩截斜插一旁。

黑羽單手一抬,那儲物袋當即落入掌中。

隨後取出一個寶瓶,朝著儲物袋的封口處輕輕滴了兩滴靈露。

“啪!”

黝黑電光閃動,那儲物袋當即有靈光瘋狂閃動,不過轉瞬就暗淡下去。

“湮靈水。”

黑羽見孫恒眼色有異,輕笑著抬了抬手中的寶瓶:“可泯滅絕大部分儲物袋上的印記。”

“還有兩滴,送你了!”

說完隨手拋出。

“噠……”

孫恒伸手接過,拿在手裏把玩了兩下,也沒有客氣:“多謝了。”

“客氣什麽!”

黑羽一臉豪爽的擺了擺手,一抖手中的儲物袋,一應事物當即堆在眼前。

這位元神真人的遺物並不多,能入兩人眼的更是不過區區數件。

一個黑色的陶罐、一張不知名的古符,斷成兩截的長矛和那件道袍。

“嘖,家當有些少啊!”

把東西清理過來之後,黑羽輕搖其頭,麵上明顯露出失望之色。

不過崩天界域本就是險地,來這裏除了隨身必帶之物,一般也不會帶很多其他的東西。

黑羽眯眼掃視場中的四件東西,道:“孫道友,四件東西,你我一人兩件如何?”

“可以。”

孫恒點頭,毫無意見。

“我想要那個陶罐裏的東西。”

黑羽倒也直爽,徑自點明想要的東西,又朝著其他三件一指:“其他三件,道友可以隨意挑選兩樣。”

“嗬……”

他咧嘴輕笑:“此地畢竟是我找到的,要個優先選擇權,應該沒問題吧?”

雖有笑聲響起,但孫恒卻能感覺到他身上那隱隱繃緊的力道。

看樣子,這黒罐對他很重要。

孫恒眼神微閃,識海中當即有那毒龍的記憶浮現,並與眼前幾樣東西一一對照。

稍作停頓,他已輕輕點頭。

“當然可以。”

“好!”

黑羽麵泛喜色,大手一伸,黒罐就落入他的掌中,隨即開口示意:“道友請!”

“嗯。”

孫恒掃過剩下的三樣東西,最後把那古符和斷成兩截的長矛攝入手中。

對於他的選擇,黑羽眉頭微挑。

長矛也就罷了,畢竟曾是一件純陽法寶,若有法門修補,還有可能重現威能。

那古符雖然有些神異,卻似乎沒有大用,遠不如剩下的那件道袍。

“看來道友是選好了。”

朗朗一笑,黑羽取了道袍,再把其他東西瓜分,也就退出了此地。

雲頭之上,孫恒暗暗摸了摸入手的古符,麵上露出一抹輕笑。

此符黑羽不知何用,他卻從毒龍的記憶裏得知詳情。

太乙真解符!

有洞觀萬法之能,功效類似於他手上的悟法心石,不過遠遠超出。

此物,他恰好有用。

……

“嗚……”

此地山巒起伏,陰風呼嘯。

山體上千瘡百孔,猶如天然的洞簫開孔,讓風聲更加的淒厲。

此時,在這嗚咽風聲之中,數人正自盤坐某處山腳,靜靜修養。

“又有人來了!”

鬼王雙眼一睜,透過在四周遊**的幽魂把兩道身影盡收眼底。

“是黑羽和孫恒。”

“他們竟然一起趕過來?”

百花夫人柔柔開口:“我可不記得,黑羽跟這位孫道友交好啊!”

“趙小子,你家將軍何時認識的孫道友?”

這一句,她是朝著一旁兩個披甲大漢說的。

這兩位,乃是跟隨黑羽前來的修士,原本有五人,目前隻有兩人提前趕了過來。

兩人中,以麵白無須的青年肅聲開口:“將軍的事,晚輩不敢過問。”

“哼!”

百花夫人輕哼一聲,抬眼看去,遠處兩道流光已是來到近前。

“前輩,諸位道友。”

黑羽大笑著落下身軀,朝著眾人團團拱手:“有勞久候,屈道友還沒趕過來嗎?”

孫恒落在一旁,朝眾人點頭示意。

“屈陽已經來了,我讓他先去前麵探探路。”

東方顯睜開雙眼,神情嚴肅:“找個地方休息吧,距離約定的時間也沒幾日了,到時我們就出發。”

興許是此地沒有東方雲的關係,他的麵色顯得有些難看。

“是!”

黑羽麵色一正,急忙應是。

隨後朝著自己兩個手下招呼一聲,騰身就去了他處。

孫恒在一旁不言不語,也選了一個無人之地坐了下來。

如此數日一晃而過,其間又有數人回返,其中就有一身風塵仆仆的東方雲。

而東方顯,在見到自家兒子之後,緊繃的麵色也變緩了許多。

“走!”

待到約定的時間一到,他似乎一刻也不願逗留,卷起遁光就直衝遠方。

……

遙遠之地。

朱子瑜白衣飄飛,如若飛仙一般落在一處水域之上。

她美眸閃動,素手輕輕往下一按,下方這一片廣闊水域竟是瞬間凝結成冰。

“彭!”

數道身影震開堅冰,衝入高空。

這幾人氣息強悍,實力俱都不弱,但卻無一人打算與之動手,現身之後就奪路而逃。

“臣服,或者死!”

冷冰冰的聲音自那天仙般的女子口中脫出,更有根根冰晶鎖鏈朝著幾人纏去。

“去你媽的!”

怒吼聲傳來,數百團畝許之大的烈焰憑空浮現,朝著下方轟來。

“彭!”

鎖鏈飛舞,極寒之意狂飆而出,那烈焰竟也在第一瞬間就被凍結。

更去勢不減,瞬間纏上幾人。

五位金丹,兩位金丹圓滿,竟是無一人有還手之力,盡皆凍成冰坨。

“這股寒氣……”

遠處,一個身披血紅長袍的年輕人雙眼一縮,看過來的眼神已是有了些忌憚。

“她叫朱子瑜。”

一個悠悠之聲在年輕人耳邊響起:“論天資、秉性,她可是絲毫不比你差的。”

“李邪,我為你選的這個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