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烈日門還是需要石芸陪同。

孫恒閉關二十年,雖算不上物是人非,但對於他怕是很多人都會陌生。

第二日,一道雷光就從青螺峪衝天而出,直奔烈日門所在方位。

在諸多遁法之中,除了那些玄之又玄的存在外,當以雷遁為最。

神霄真經作為上古雷部仙法殘篇,其中的雷遁神通,自是不凡。

孫恒雖是初學乍練,遠算不上純熟,速度卻也驚人!

但見赤白雷光洞雲穿霧,一瞬間就飆升至三十倍音速,而且還能往上增加。

而這,還是在他沒有激發遊天梭的情況下。

遊天梭的強悍之處,是在於它是在原有速度上疊加,幾乎不受限製。

如此走走停停,即使大半時間都被孫恒浪費在驗證各種神通之上,他們依舊在兩日之後到達烈日門駐地。

“兩位,請!”

接待兩人的恰是位熟識,烈日門長老明烊。

此時的他,氣息已經開始衰敗,也不再關心宗門事物,隻有在心情尚佳之際,去望日峰教導門人弟子。

隨著對方踏入山門,這裏已經遍布縞素,一片淒涼。

“師姐是前代門主之妻,在門主去後撐起了烈日門的家業,一輩子操勞辛苦……”

明烊一邊在前引路,一邊謂然長歎:“我等雖見慣了生死離別,也是難免心傷。”

“道友節哀!”

孫恒點頭,隨著對方一一見過烈日門的諸位長老,隨後被安排去了後山的獨院。

如今周遭的各大勢力都已派了人前來,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熟麵孔。

“對了。”

孫恒邁步之中,想起烈日門的一人,問道:“怎不見明法道友?”

這位是烈日門當年唯二的道基中期修士,而且年歲不大,有著晉升道基後期的潛力,給孫恒留下很深的印象。

“這……”

明烊麵色一白,似乎有些難看。

身後的石芸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麽?”

孫恒眼眸微動:“可是出了什麽事嗎?”

“哎!”

明烊搖頭長吐,慢聲開口:“是宗門不幸,那明法……他逃走了!”

“逃?”

孫恒皺眉,略有不解。

明法在烈日門的地位極其超然,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要逃?

他又能犯什麽罪過?

“是我們烈日門太小,留不住他。”

明法自是清楚孫恒心中的不解,歎著氣解釋道:“這裏修行資源匱乏,道途難進,明法天賦出眾心有不甘。”

“在見過孫道友之後,他就多方打聽外界的消息,一直想著去尋那遠在天邊的上真宗。”

“門主和師姐多次勸說,他表麵上也應承了下來。”

“奈何……”

他搖了搖頭,繼續開口:“明法暗中盜走宗門秘庫的許多藏寶,更借了玉師姐的大日遁天舟,然後……他就逃了!”

“……”

聞言,孫恒麵色一呆,不禁苦笑兩聲。

他卻未曾想到,這件事竟然跟自己還有些關係。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前來刺激了明法,他怕是也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此去上真宗,以道基修士的遁速,怕是最少也要需要幾十年。

甚至浪費上百年在路上,也不是不可能。

這般說來,明法倒也頗有魄力!

“道友,這邊請!”

明烊很明顯不願談及此事,低下頭朝前一引,甚至未曾察覺到迎麵而來的人影。

“明長老!”

來人大步迎來笑著拱手,滿麵和氣,卻是商盟的道基修士戚蒙。

他隨後朝孫恒看來:“孫道友,許久未見,看來傷勢已經無礙了!”

當年孫恒閉關,為了免遭他人打擾,是以傳送出錯身受重傷需要療養為借口的。

當下輕輕點頭,以作示意。

“來,來!”

打過招呼,戚蒙側身讓出身後的一人,道:“我來給道友介紹,這位是六合宗的秦琅道友。”

六合宗,附近新興的一股勢力,有六個家族、門派共同組成。

“青螺峪孫道友,在下可是久聞大名。”

秦琅笑著上前,朝孫恒抱拳一禮:“隻可惜道友常年閉關,一直未能親自拜訪,甚是遺憾!”

“道友客氣了。”

孫恒淡笑:“這一路上,我可是多次聽到貴宗的名號,可惜當年未能前去一賀!”

“哈哈……”

秦琅大笑:“道友不必遺憾,再過兩個月,我們六合宗就要更名為九合宗了。”

說話間,他自身上取了一張精致的玉函,雙手托著遞了過來:“屆時,還望道友能夠大駕光臨。”

“是嗎?”

孫恒接過玉函,眼中也閃過少許詫異:“貴宗倒是不凡,竟然那麽快又有擴張。”

“是宗主雄才大略、指導有方,周邊勢力競相而投,我們自也承情。”

秦琅笑道:“說起來,我們宗主也是從外界流落此地的,倒是與孫道友有緣!”

“哦!”

孫恒雙眼一動,當即點頭:“如此說來,在下定要登門拜訪才是。”

“道友能來,我們自當恭候!”

秦琅拱手,麵色真誠:“相信宗主聽聞這個消息,也會感到高興的。”

兩人言語兩句,彼此都很客氣,隨即各自分開。

看樣子,秦琅是想趁這個機會,廣發請帖,邀請他人參加九合宗成立盛會。

至於戚蒙,他們商盟做生意,自然樂意跟六合宗攀上關係。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孫恒麵色不變,但明烊卻微微皺起眉頭。

“看來,這個六合宗……九合宗的宗主真的蠻有本事的,他拉攏六家勢力,好似才不過幾年的功夫。”

石芸在一旁小聲開口,同時看了孫恒一眼,不知心中想到些什麽。

“是很有本事!”

明烊附和著點了點頭:“但聽說,那位行事有些霸道,這麽快壓服其他人,怕是非是善類。”

言語間,略有憂慮。

“哎!”

石芸卻不以為然,擺手開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非雄才大略,又豈能擴張的那麽快?”

“擴張的過快,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對九合宗附近的勢力來說,怕是免不了擔驚受怕。”

孫恒拍了拍手中的玉函,道:“那位宗主是何來曆?姓甚名誰?”

“那人是十幾年前來到此地的,人稱陸元子,有著道基圓滿的修為。”

明烊側首朝孫恒開口,音帶豔羨:“有人排出周遭勢力的頂尖高手,此人位居第一,孫道友則和商盟的呂道友,苦竹峽的苦竹道人並列。”

這四人,明麵上都是道基圓滿修士!

當然,對這個排名,石芸是不屑一顧的。

孫恒倒是麵色不變,隻是收起玉函,最後在朝著秦琅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神魂波動,有些奇怪!

甚至,讓孫恒隱隱感到有些熟悉。

這不禁讓他對那位名叫陸元子的人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