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中期,隨著神識的變強,因功法的不同,真氣也會呈現出各自的外顯之狀。

如孫恒眼前持刀男子的烈火熊熊,就是真氣帶來的灼熱之氣,再外顯出來的特質。

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是與修法之人的一些法術相差無幾。

而到了先天後期,純粹的意識,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突破了極限。

外顯的真氣,不止擁有各自特異之質,而且其內蘊含的威能,也會大大增強。

七煞追魂手徐子晉,一身真氣至陰至寒。

立於山坡之巔,身周宛如濃鬱陰煞之氣匯聚,就連一方天地,都疏忽一暗!

被其逼視,身處裏許開外的孫恒就是身軀一緊,心中警兆大盛!

“唰!”

遠處,那七煞追魂手身形一閃,一步百米,如同瞬移一般而來。

其速度,許多練氣修士的法器怕都追之不及!

陰風滾滾,煞氣逼人!

恐怖之威,瞬息而至!

不同於孫恒陰魂葫蘆之中的碧磷鬼羅煙,徐子晉身周的陰森之氣,乃是他神識演化而來,並無真正的怨魂煞氣。

但其威能,卻絲毫不比經由修法之人煉化的冤魂煞氣來的弱!

甚至,因為全都是來自自身,聚散如意,殺傷力反而會更強。

孫恒的強大,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徐子晉也無不以大欺小的習慣,發覺手下無法建功之時,直接悍下殺手!

“呼……”

陰風狂襲而來,鋪天蓋地。

七煞自古以來就是向來象征著不祥,與死亡相伴。

七煞追魂,徐子晉單手一拍,相隔數十米,孫恒已是神魂動**,心中暗叫不妙!

在他身側,烈火刀張衡浮、生死槍關稀言左右一分,化作一道弧線,攔住孫恒的退路。

“昂……”

一聲龍吟,自陰風之中升起,帶著股至剛至陽之意,橫掃四方。

獅吼功!

龍吟升騰,陰氣破散,孫恒身上的壓力也隨之驟減。

當即身軀一變,一分為九,逆風七殺式化作漫天刀光,朝狂飆而來的徐子晉爆斬而去。

雲龍九變!

麵對一位先天後期的高手殺意,他隻有全力以赴,才可尋得一絲生機。

前方,相隔足有十丈的徐子晉掌勢一變,豎掌為刀,迎著刀光急斬而來。

他手中的掌刀,煞氣森森,陰風鬼嘯不絕,帶著股斬滅一切生機寒意。

七煞無形,三陰交匯。

此功雖至陰至寒,卻帶著股滌**一切的堂皇大氣。

如若陰極生陽,怕是他能可一窺武道宗師之境!

但即使如此,麵對徐子晉的掌刀,孫恒的刀光,也是瞬即崩散。

有著七印加持的徐子晉,身體強悍、真氣磅礴、意誌堅定,更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此即占住上方,再進一步,掌刀裹挾陰風,橫掃全場。

“彭!”

雲龍巨震,孫恒心口也是一悶。

先天後期的強悍,也超出了他的意料。

就連那曾經無往不利的強悍肉身,似乎也不能讓他穩住身形。

“轟!”

勁氣崩散之中,孫恒眼眸精光大盛,天魔解體大法在體內湧現。

“吼!”

一聲驚天怒吼,如石頭落自水麵,浩**音波在虛空掀起一層波及裏許的漣漪。

就連徐子晉的動作,也為之一頓。

機會!

孫恒身軀鬆展,腳下輕輕一踏。

“噠……”

九道身影,從他身上冒出,如雲龍破空,各持長刀朝對手急斬而去。

“合!”

九人相合,一道長刀十餘丈的暴烈刀光,憑空而生,斬破陰風,直落徐子晉的頭顱!

那刀光,氣機凝然,外有雷霆環繞,破開虛空,大有劈海開山之威!

“好!”

城牆上,姬靈恩雙眼一亮,渾身氣機不受控製的自體內湧出。

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這一刀,竟是讓她對孫恒戰勝徐子晉,生出了一些信心。

“當……”

一聲沉悶巨響,在那暴烈刀光之下,陡然升起一層暗淡的光罩。

徐子晉麵色凝重,雙手交叉,掐不動明王印,體內渾身真氣,抱圓如一,化作一個瘋狂旋轉的罡氣圓球,擋在那刀光之前。

孫恒確實很強,但想要擊殺一位先天後期的高手,還差上一些!

追魂奪魄手!

“唰!”

場中人影一閃,徐子晉的手掌已經出現在孫恒掌中的長刀之上。

狂暴的真氣,沿著長刀,瘋狂湧來!

“彭!”

一聲悶響,身前人影崩裂。

徐子晉的這一掌,仿若把麵前之人崩成九瓣,朝著四下橫飛。

不過他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

雲龍九現!

孫恒背後披風暴展,借力暴退。

身在半空,他麵上紅白交替,整個人貼著地麵,瞬間直飛百餘米開外,幾個閃落,已是出現在落石鎮城門之前。

“唰!”

在守城將兵還未回過神來之時,他的身影,已是消失在門洞之中。

城牆上,姬靈恩收回雙眼,輕輕歎了口氣:“看樣子,先天中期,始終不是先天後期的對手。”

即使在她看來,孫恒的實力已是極其強悍,但麵對徐子晉,卻隻有亡命而逃一路可走。

蒙麵女子對此卻沒什麽看法,這些先天高手在這淵山內部確實不差。

但出了淵山,她隨手就能捏死!

城外,徐子晉麵色陰沉的看著不遠處的城池,一聲不吭。

落石鎮嚴令禁止動武。

就算是他,也不能在裏麵肆意妄為!

“徐宗主。”

張衡浮、關稀言邁步行來,麵色也是帶著些羞赫,他們在最後那一刻,其實是有機會攔住孫恒的。

隻可惜,當時他們卻未能把握住那絲機會。

“屬下無能!”

“算了!”

徐子晉大袖一擺,道:“他的速度太快,就算你們出手,也未必攔的下來。”

兩人心頭一鬆,關稀言又是擰眉開口:“那我們怎麽辦?這個叫孫恒的,比想象中的要麻煩的多!”

“進去,去找他。”

徐子晉背負雙手,掃了一圈山道上橫七豎八躺著的貨商,冷聲開口:“他身為罪人,總是要服勞役的。不可能一直呆在鎮子裏不出來。”

“是!”

兩人齊齊躬身應是。

三人隨即邁步,朝落石鎮走去。

不過剛在一眾敬畏中帶著警惕的眼神中踏入城門,就有一個魁梧的身影攔在了他們麵前。

“徐宗主,許久不見,姬靈恩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