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對麵的大漢雙眼一睜,麵上已經浮現狂喜之色。

在他看來,這位斬風狂刀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容易搞定。

不止是他,周圍的其他人也大多是如此想法,甚至有些人已經遺憾的連連搖頭了。

有這麽一位攔關人,相必這次的英雄宴內院定然會大失水準。

而那位小天羅宋淩峰,更是麵色鐵青,幾乎要當場大聲製止了。

“當然是真的。”

孫恒倒是穩立當場,麵色淡然,朝著對方伸手輕招,道:“來吧!”

“那好!”

大漢獰笑一聲,身軀微微弓起:“俺老張可真的要來了!”

話音剛落,他腳下的大地已是微微卷起。

“轟……”

一聲巨響。

瞬息間,地麵開裂,塵土紛飛!

在眾人的感應之中,這位大漢腳下一跺,渾身氣息暴起,竟是有一種周圍的大地突然朝下一沉的感覺。

弓身、爆發、衝刺!

剛才還一臉憨厚的大漢已是瞬息間就飛掠數丈,直衝孫恒而來。

這一下的爆發,堪稱恐怖!

氣流鼓**,罡風四溢,加上大漢那強大的體魄,就如一堵厚重的城牆,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朝著孫恒狂壓而至一般。

“推山掌!”

蒲扇大的手掌,帶著狂湧而來的氣浪,似乎真的能夠推開攔路的山峰一般。

平平無奇的掌法,此時也有了驚人的威力!

“啪!”

一聲輕響。

一雙毫無特色的雙掌出現在大漢麵前,迎著那呼嘯風浪輕輕擊出。

雙掌一碰,輕響傳來。

本是一臉獰笑,眼泛得意的大漢,表情突然僵住。

他那狂奔的身軀也陡然停滯,身周呼嘯的風浪也瞬間偃旗息鼓。

一切在麵前那雙掌之下,齊齊定滯!

孫恒穩立當場,腳下風浪、塵土不起,甚至就連臉色都未有絲毫變化。

他遺憾的朝著大漢輕輕搖頭:“看樣子,你的力氣還是不夠大。”

“不……不可能……”

大漢眼泛呆滯,結結巴巴的張口欲言,就覺對麵的掌中突有一股無可阻擋的巨力湧來,請不自己的連退數步,才強強停下身軀。

“力氣大,倒是參軍的好苗子。隻可惜,你吃的那麽多,也不知朝廷的軍隊要不要?”

孫恒再次看了一眼大漢,笑著說了兩句,繼續拱手朝其他人道:“諸位,還有誰想進去裏麵看看的?”

他的動作雲淡風氣,聲音不疾不徐,仿佛剛才的較力,對他絲毫沒有影響一般。

“好大的力氣!”

羅毅雙眼眯起,在葛辛麵前小聲嘀咕:“果然,能在三河幫出類拔萃的,都不是易於之輩。”

“斬風狂刀可不隻是單單的力氣大而已。”

葛辛眼帶警惕的看著孫恒,緩聲道:“那麽大的力道衝過來,他腳下的地麵都沒有絲毫異樣,這份勁力操控之能,簡直可怕!”

羅毅聞言,忍不住大皺眉頭:“那你準備怎麽辦?小天羅可也不好對付。”

本來,他還對自家好友過關信心滿滿。

而今,卻是有些不自信了。

“再等一等。”

葛辛嘴唇繃緊,緩聲開口。

他身懷奇遇,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二流修為,自打出山以來,不說同齡人,就是一些江湖老人,也罕有能讓他放在眼裏的。

雖說葛辛不怎麽愛慕虛名,但畢竟年歲不大,心氣也足,此時見到兩個與自己年歲相差不多的高手,也是忍不住生出了些爭強好勝的念頭。

又等了幾人出來挑戰之後,葛辛終於緩步踏出人群,行到小天羅宋淩峰的麵前。

“在下葛辛,特來請教!”

相比起那位讓他看不透的斬風狂刀,至少這位在剛才還顯露出一些底蘊出來。

“好!”

看著葛辛,宋淩峰眼眸一寒,輕輕點頭。

此人剛才一直在孫恒身邊,這時卻要挑戰自己,這是覺得自己這邊是軟柿子不成?

“葛兄弟請出手。”

當下也無二話,單手一伸,示意對方動手,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對方好看。

“宋兄小心!”

葛辛不知宋淩峰的想法,聞言提步前踏,已經平平一拳緩緩擊出。

拳出無聲,卻仿佛涵蓋四極,就連那出拳之人的身影,似乎也變得高大起來。

天門拳!

宋淩峰雙眼一縮,心中的些許雜念在這一拳之下已是一掃而空。

單手一伸,身前勁氣層層疊疊鋪扇開來,如同織網一般,罩向對手的拳鋒。

天羅勁氣!

這等操縱內氣之妙,孫恒即使學了天羅指,也無論如何做不出來!

迎著對方的指勁,葛辛麵色凝重,拳鋒凝然,單拳一杵,勁氣已經狂湧而出。

他的拳勁如同一根混元棍棒,筆直如一,絲毫沒有外溢,撕扯著那層層勁氣,陡然就出現在宋淩峰眼眸正中。

“好!”

宋淩峰眼中神光大盛,再也不敢手下留力,天羅勁氣湧出掌心,同樣一掌筆直擊出。

“啪!”

拳掌相撞,虛空輕輕一晃,兩人同時後退兩步。

整個對戰的過程毫無可觀之處,但其中的驚險,卻是兩人自知。

宋淩峰麵色凝重的看著葛辛:“天門拳!閣下怎麽稱呼?天門上人陳老爺子是你什麽人?”

“在下葛辛,天門上人正是家師!”

葛辛抱拳一禮。

“原來如此!”

宋淩峰恍然,當下輕輕側身:“葛兄弟請!”

“多謝!”

葛辛精神一鬆,當即拱手道謝。

他扭頭朝著不遠處的羅毅使了個眼色,兩人沿著讓開的道路,緩步步入內院。

……

下午,闖關之人已經寥寥無幾。

眼見晚間的飲宴即將開始,關卡也早早就撤了去。

守關之人忙碌了一日,即使每一個都是三拳兩腳應付,但也大耗精神。

如那小天羅宋淩峰,甚至就連第一日的晚宴都沒有參加,早早就回了自家的宅子。

孫恒倒還好,他體能充沛,別說隻是一日,就是三日三夜怕也不會有多少倦意。

“護法!”

後院走廊之上,任遠急匆匆的從遠處行了過來。

來到孫恒麵前,他滿麵紅光又帶著股焦急的開口:“您怎麽在這裏,可真是讓我好找!”

孫恒負手而立,正自靜靜欣賞著後院的風景,聞言慢聲道:“怎麽,你找我有事?”

“是有事,但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二夫人找你!”

任遠麵色繃緊,似乎想笑又有些不敢。

“二夫人找我?”

孫恒一愣,側首看去:“她找我有什麽事?二夫人今日不是宴請郡城的那些富家千金小姐嗎?”

“沒錯啊!”

任遠終究沒能忍住笑意,大嘴一咧,道:“就是宴請富家千金,才要孫護法過去啊。”

“嗯?”

孫恒眼眸動了動,忍不住苦笑道:“聽你這意思,不會是二夫人要給我說媒吧?”

說起來,最近兩年,三河幫可是有不少人要給孫恒介紹伴侶來著。

隻不過都被他一一推脫了過去。

“我猜是的。”

任遠點頭,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咱們走吧!”

搖了搖頭,孫恒轉過身來:“在哪裏?”

他語聲一頓,語意莫名的繼續開口:“二夫人應該不會隻叫我一個人過去吧?”

“當然不是!”

任遠表情扭曲,悶聲道:“據我所知,已經有五六個年輕俊傑被二夫人叫去了。嗯,孫護法不用擔心與他們碰麵,二夫人是一個一個叫的!”

孫恒麵色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