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文。水精靈騎士隊副隊長,及屬於女王陛下直屬女官德·拉·瓦利艾爾小姐個人的使魔,我才人·修瓦利埃·德·平賀,關於在特裏斯汀魔法學院的醫務室中,用左手以及右手撫摩了蒂法尼亞小姐的胸部。但是,這並不是出於我個人的願望,僅是按照她個人的請求‘這裏不奇怪嗎?’而做。我在此發誓,那並不含有性等方麵的其他含義。普利米爾曆6243年,烏爾月黑姆達爾周因格曜圓。女王陛下的才人·修瓦利埃·德·平賀。”

才人莊重的宣讀了反省文。可是,他的樣子十分淒慘。平時所穿的衣服被迫脫下,隻剩一件內褲。脖子上還掛著一個木牌。

上麵用特裏斯汀官方用語如此寫著。

“我不喜歡大胸”

西艾斯塔微笑著站在才人的側麵。而在他正前方……,露易絲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聽他讀完反省文。

在她背後,那尚未冷卻的怒火還在燃燒著。那之後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但露易絲的怒火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燒越猛烈了。大概,現在有小鳥從她身邊經過也會被殺掉吧?這就是能讓人產生如此聯想的,漆黑之氣。

才人從醫務室的窗戶跳出來已經三天過去了。將快要撞到地麵上的才人救起的,是塔巴莎和她的使魔希爾菲特。

而這樣奇跡般避免受重傷的才人……,並沒能拖著他負傷的身體逃出露易絲的掌心,他被魔法所傷,動不了之後被帶回房間。那之後過了三天,三天中一直重複著暴力和強製反省。

露易絲的憤怒,已經超越以往的等級。因為,先是自己所下定的決心被置之不理,再有他很怪異的疏遠自己,當自己特意去探病的時候,他卻摸了那個半妖精的胸。

是你逼我做到這種地步的。要是能留你一條性命,你就好好感謝我吧。

“剛剛才人的反省文,您覺得怎麽樣?瓦利艾爾小姐”

西艾斯塔笑著問露易絲。

但露易絲沒有回答。西艾斯塔好象在說哎呀哎呀一樣的搖著頭。

“還是沒通過”

才人的太陽穴啪的跳了一下。到底要我先多少回反省文她才能順了這口氣啊。不管自己寫了多少回,露易絲都好象沒覺得滿意。

才人他,並不知道露易絲上星期每晚都出去散步的理由。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傷害主人的自尊心,以及她積攢了多少憤怒。

真是的,雖說我是摸了她的胸,但我都和你說過是蒂法她拜托我的啦!這家夥為什麽要這麽嫉妒這麽任性啊,哪兒有你這樣任意妄為的啊,才人也氣得開始發抖。

要是和這種女人結婚的話,到底要怎麽過啊。

才人沉浸在妄想中。

她一定是……,我從公司下班回來就開始四處聞味道。

“有香水味啊”

“啊,這是在電車中蹭上的。裏麵很擠的”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接近其他女人半徑兩米之內的嗎!”

“這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吧!是你走近貼上去才沾到的吧!”

大概常理是和她講不通的……。

或許該說……,為什麽這家夥連句喜歡我的話都沒說過,卻表現出這麽強烈的獨占欲呢?才人看著露易絲的背。

一定是因為,露易絲還是了孩子吧……,那看起來確實是比他小一歲的女孩子的背。但這邊世界的一年,是均分為十二個月,每月四周,每周八天的。也就是說,這裏的一年有三百八十四天。

露易絲現在是十六歲,雖說這麽看來她比才人小一歲,但才人是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世界來的,所以那誤差應該是十九x十六,等於三百零四天。也就是說露易絲實際上基本和他同歲。而且這邊的一天是不是地球那邊相同,他實際也並不清楚……,想不下去的才人搖了搖頭,他的數學很一般,而且這也不是現在應該想的事情。

總之,露易絲和才人基本同歲。

那為什麽那家夥這麽像小孩子呢。

就這樣,才人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遲鈍,反而對露易絲抱有這種感想。

可就是這麽想著,讓他本已冷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說起露易絲,她不僅為了不讓才人逃跑而沒收了他的衣服。而且還在他脖子上掛了那麽一個牌子……。

才人他像想握碎那寫著“我不喜歡大胸”幾個大字的牌子一樣的緊緊握著它。

不,我不討厭……,硬要說的話,我是喜歡大胸的,不過,這並不代表全部……,才人眯著眼睛望上看去,但那裏並沒有星星。有的隻是天花板。啊啊,好想看星星啊。正當他模糊的想著,就是在這種才更想看星星啊的時候,西艾斯塔小聲對他說道

“那個……,才人。我有些事想問你”

“恩?什麽事?”

才人轉過頭,看到她臉很凝重,因此才人也稍微認真了起來。

“蒂法尼亞的那個,是真東西嗎?”

“恩。我想是真的”

“是這種感覺嗎?”

西艾斯塔嚴肅的握住才人的手,將其壓到自己的胸上。

西艾斯塔那充滿彈性的胸將才人的手掌又推了回去。普通的話,會讓人興奮得至少噴出點鼻血吧,但因為西艾斯塔沒什麽反應,所以才人也受她影響,就像在檢查輪胎的氣壓一樣,沒事人兒似的握緊西艾斯塔的胸。

“是這種感覺的嗎?隻是……”

“是更大些,嗎?沒關係的,請您照實說”

才人重重的點著頭。西艾斯塔也點了下頭。

“直接摸摸看怎麽樣?我認為,大小並不是評價的全部。”

聽到西艾斯塔這麽說,才人也覺得就是如此,便恩,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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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拿起旁邊的馬鞭,劈頭蓋臉的向那女仆和使魔打去。

“好痛,好痛”

“住手!喂!”

之後,露易絲**著臉對才人命令著。

“反省文怎麽樣了”

在那聲音中,能感到她體內在輕輕的**著。就像她全身已經布滿憤怒這詞語一樣,她現在就散發著這樣的氣息。

但是,才人也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

都已經那樣救過你了。

都已經說了那麽多喜歡你了。

而她露易絲,不隻一點都沒回應過自己的心意,而且這次都已經告訴她是不可抗力了還要求自己反省。

你這小孩子。

“……給我適可而止吧”

“什麽?”

露易絲瞪向才人反問著。她那魄力,使才人一下蔫了下來。

“請您適合而止”

露易絲完全深信才人的話都是謊言。

“該適可而止的是你自己吧?被拜托了,所以就摸了,盡說謊話!喂?感覺很好吧?摸了後,感覺很好吧?想必你的感覺是相當好吧!”

才人的太陽穴,砰,的跳了一下。

“是啊,感覺很好!那個,和那個誰……”

“是誰啊,是誰?”

才人想著,要是下麵還老實回答的話,自己大概會被消滅分子水平,總之先想辦法糊弄過去。

“和基修”

但是,對現在的露易絲好象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哦,這樣啊。你想說的是,我在你眼中隻和基修一樣是吧。”

“我,我沒這麽說吧!”

“對不起。不。真的是,對不起。我是不是該說,對不起”

露易絲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兩人劍拔弩張的互瞪著。瞪了一會兒,才人無奈的歎著氣走到屋子角落裏握緊放在那裏的夾克,牛仔褲和特爾弗。

“才人!你要去哪兒!”

西艾斯塔滿臉驚訝。

“離開。我也不需要永遠被她這麽對待”

才人就這樣走出了房間。西艾斯塔雖然想追出去,但是被露易絲叫住了。

“不要管他”

“可是,可是……”

西艾斯塔開了開才人和露易絲,歎了口氣。

離開房間的才人,先來到苛爾貝爾老師的研究室。那是在火之塔旁邊的,臨時搭建的破小屋。

看到燈開著,才人安心了。今晚就在老師這裏住吧。

“苛爾貝爾老……”

正當才人要敲門的時候,他的手停住了。

“簡。差不多該安歇了吧”

“澤爾布斯特小姐。你快點回去自己房間吧。這裏是我的研究室,而你不是我的學生嗎”

“唉呀?事到如今你還在說什麽啊?”

“等,喂,你停下,喂!”

才人離開了苛爾貝爾老師的研究室。在各種意義上來說,自己都認為老師現在沒有能收留自己的可能。

隨後,他來到基修的房間,正當他想敲門的時候……。

“所以我都說過了啊,摩莫朗希!我不一直都在說嗎!我是隻屬於你一個人的仆從啊!”

“滿嘴謊話。這衣服又是怎麽回事?”

“這是為了送給你所以從特裏斯塔尼亞帶來的啊”

“這些的尺寸不都和我的不一樣嗎。你到底是打算送給誰的!”

隨後,摩莫朗希開始砰砰的打著基修。才人在門外聽到叮咣當啷的聲音心想,基修,你也不容易啊……,罷,今天就找他喝酒喝到天亮吧。就這樣,才人藏到門的陰影裏,靠著牆。

但是,不管他等了多久,摩莫朗希都沒有從房間中衝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才人把耳朵貼到門上,自己聽到不是嗚嗚哭著的摩莫朗希的聲音,和正安慰著她的基修的聲音嗎。

“我很擔心。你,現在已經是騎士隊長了。這樣的人,女孩子們是不會放過的。”

“不要說傻話。隻要能有你,其他的女孩我都不需要。好了,我的香水。讓我看看你那美麗的麵容吧”

聽到在大家麵前絕對不顯露出來的摩莫朗希的溫順,才人無言了。什麽嘛,莫莫不還是有可愛之處的嗎。

這和某個粉發的人可是大不相同啊……,他一邊嘀咕著,一邊走開了。

他最後去的是,水精靈騎士隊的聚集地。因為一直沒有聚集地,不知何時就選在這裏了。這裏本是才人用修瓦利埃年金所建的,用來當作零式倉庫的小屋。

才人想著,沒錯沒錯,我最初就應該到這裏來住的,但走近後,他發覺事情有些奇怪。燈不是開著嗎,這大夜裏的會是誰?是還在開宴會呢嗎,那這樣的話我也去參加。真當他心情稍微放鬆了點從那微亮的窗戶看進去的時候,一個讓他難以置信的景象衝入眼中。

“真是很好的詩呢。馬利寇爾奴大人。”

那不是一個黑發的讓人感覺很清新的女孩,正坐在馬利寇爾奴身邊嗎!看她那藏青色的鬥篷,應該是一年級的吧。他們兩人坐在椅子上,好象正在吟詩。馬利寇爾奴他,正板起臉,念著一節詩。

“我的圓肚子,也不能成為照耀著你和我夜晚的那雙月的一個碎片……”

雖然才人想著,不該說肚子吧。但那女孩子還是在出神的聽著。看來因為日前的那件事,馬利寇爾奴的春天好象也終於來臨了。

馬利寇爾奴稍微有些害臊的問那女孩道

“那個,你覺得我的體形怎麽樣?”

什麽啊,馬利寇爾奴。你這麽介意這事情啊,才人在一邊擔心著。

女孩,稍稍有些為難的看向四周,但是,她了不讓馬利寇爾奴擔心而露出笑容說道

“雖然身體稍微有些粗……,但我不在乎這個的。”

啊啊……,多好的女孩啊,才人都要感動的哭出來了。

可是,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大對。他記得馬利寇爾奴好象並不太在乎這個。

“……‘粗’這個詞有些粗俗,應該怎麽說呢?”

馬利寇爾奴簡直就像找到礦脈的礦工一樣興奮的問道。

“呃?那,那胖子怎麽樣……”

女孩覺得非常為難的答道。而馬利寇爾奴的臉上則開始泛起紅潮。

“把這話再重複一遍”

“胖,胖子?”

“再,再來。再說多點”

雖然女孩好象已經快哭出來了,但還是在重複著同一個詞。

“胖子”

“哈啊哈啊。好啊。這次要更強烈。不要忘記帶罵人的感覺”

“胖子!”

“嗚~~”

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春天,現在去打攪就太不合適了,於是,才人又離開了聚集地。

在那裏都沒找到棲身之處的才人,來到了位於本塔的阿爾維茲食堂。從廚房還開著的後門走進去,來到食堂裏,夢幻般的情景在這裏展現著。

啊,那白天排列在牆壁上的阿爾維(小魔法人偶)不正在那裏跳舞嗎。再配上雙月從窗子中映射進來的淡淡月光,這裏宛如一個夢中世界。

“到晚上就會跳舞嗎”

才人想起露易絲曾經和他說過這事。

才人走向本用來擺放阿爾維的架子。他是想趁它們在跳舞的空隙,把這裏當床用。

才人躺到一個和他腰差不多的架子上。如果沒那麽硬的話,這也算一張不錯的床了。

他把夾克團成團代替枕頭當到頭下,之後就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但是,雖說是衝出那裏了,但明天要怎麽辦呢。

總之,是絕不會再回到那個房間了。回想起著三天受到的暴虐對待,才人狠下心來。他心中對那毫無道理對待的憤怒,遠大於他對那裏的愛。

就算她哭著來道歉,我也絕不回去。才人心中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越想頭腦越清醒,這樣下去不是睡不著了嗎……,這時才人注意到架子邊的一陣奇怪哢噠哢噠音。

是什麽,老鼠嗎?他這麽想著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老舊的花瓶到在那裏,下麵好象有什麽在活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才人伸手拿開花瓶。

“這是什麽”

被亞在花瓶下的,是一個女性樣子的阿爾維。因為一直倒在這個角落裏,所以身上全是灰塵。

“全髒了啊”

才人說著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把那個阿爾維擦幹淨。

哢噠噠,哢噠哢噠,那人偶一點點顫動著開始繞著才人轉圈。

“是想感謝我嗎?真有趣”

隨後它想行禮一樣傾斜了下身體,便飛向有許多阿爾維在跳舞的食堂大廳。融入人偶舞會的圈子,馬上變的分不出來了。

在雙月照耀下的這無聲的舞會,可說是散發的神秘的光輝。

才人不禁想起他於露易絲共舞的那個舞會。

那之後都已經過了一年了……,露易絲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才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閉上眼睛。

另一方,被留在房間裏的露易絲,無言的躺在**,蓋著毛毯。

什麽蒂法尼亞拜托的啊。

你以為我會被這種謊言騙到嗎?

把人當傻瓜也要有限度。

是你自己想摸的吧。自己想……。

露易絲緊緊的咬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