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注意到從鐵窗子中射進來的陽光。旁邊,露易絲正枕著他的肩膀熟熟的睡著。基修和馬利寇爾奴兩人打著呼並排睡在**。
“早上了啊……”
結果就這樣一直苦悶著,什麽都做不了,連睡覺也不能
露易絲半張著小嘴,在嘟囔著夢話
“真~~遺~~憾。公主殿下隻不過是因為寂寞,恩哪……”
這家夥到底在做什麽夢啊。現在可是被關在牢裏,可不是能塌塌實實睡覺的地方啊。而且必須快點去救塔巴莎……
“你傻了嗎?因為被公主殿下甩了,我怎麽可能在讓你……”
才人捅了捅露易絲
“恩哪……”
露易絲還在半睡半醒之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看到才人就開始大罵
“竟然把我當作公主的替代品,這太過分了!你是說誰都可是吧—!是這樣吧!你到底最喜歡誰,說、說說、說出來!”
“……你在說什麽啊”
才人已經茫然了。
露易絲好象察覺到了這裏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臉羞的通紅的露易絲咚咚咚咚的開始輕捶著才人
“隻是做了個夢!夢!”
“別打了!”
“雖然是夢裏你做的事情,但也要你好好負起責任”
通紅著臉的露易絲轉向了旁邊
才人無可奈何的大歎口氣道
“你啊……竟然能悠閑地做著夢”
“什麽啊”
“我還以為你一定能說服公主,現在已經是在前往加裏亞去救塔巴莎的時候呢……”
“你是說都是我的不對?”
“不是因為你說要向公主報告所以才來的嗎!”
“這是當然的啊!”
“我們是去救人!要是當初不來報告,馬上前去加裏亞去救人,現在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露易絲嚴肅地看著才人,說道
“才人。你錯了。就是因為去救人,所以才要把事情好好報告上去”
“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咱們擅自行動失敗了怎麽辦?加裏亞一定會認為咱們是特裏斯汀的間諜,畢竟,我是公主殿下的女官,而你是近衛隊副隊長。如果事情變成這樣就糟糕了,加裏亞一定會對特裏斯汀發出嚴重抗議,弄不好這還會被加裏亞拿來當作發動戰爭的口實。很有可能這個才是加裏亞的本來目的”
“這樣的……”
“想說沒有可能?實際情況是不是會變成那樣雖然不知道,但是隻要有可能,就要按照有這個可能的情況來考慮,之後再行動。那可是多次用冷酷手段襲擊我們的加裏亞王國不是嗎?所以不知道它會做出什麽事來。要是萬一真變成那樣,那就不隻是給公主,而是給整個特裏斯汀帶來巨大的麻煩。你要做的事情,很可能讓許多毫無關係的人受到傷害。我也是想要去救塔巴莎的,可是我不想給任何人帶來麻煩。正因為如此,才不能大腦一熱的擅自行動”
才人羞恥的低下頭
“對不起……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啊。我雖然明白你說的事情在道理上來講是很正確的。不過,那樣的話,我自以為是我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完全變成做不到的事了……啊啊可惡,煩死我了!”
“這樣啊……雖然我認為公主她會理解的……但我好象太天真了”
才人呆呆望著鐵窗歎道
“就沒有什麽辦法能逃出去嗎?”
“用你的‘虛無’也做不了什麽嗎?”
“不能,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施防禦魔法,但是首先,我沒有魔杖”
“真沒用啊”
“你這家夥手上沒有劍的話,也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
“真沒用啊”
這次是對自己說的。但就是這樣,才人也好象還沒有舍棄希望
“……我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逃出去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而且會和你說的一樣,不會給特裏斯汀帶來麻煩的”
“這什麽意思?”
“我昨天不是已經把副隊長的職務辭掉了嗎?所以隻是了普通人了”
露易絲歎著氣說道
“你太天真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認為那樣敵人就會相信了?隻是辭掉騎士這個是不夠的啊,最低也要成為逃犯,這樣才能算是把關係初次斬斷”
“我可不想讓你們貴族這麽說。至少等你做到和我一樣的事再那麽自大……”
才人說到這裏,第一次注意到露易絲的樣子。雖然也不是沒看到,隻是當時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
“你的鬥篷呢,怎麽沒了!”
“還給女王陛下了啊”
“還回去了,你……”
“別煩!這下我就隻是普通的露易絲了!和你一樣是平民!平民!承蒙您照顧了!姓氏也是自尊也是,都舍棄掉了!所以你就不要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耍帥了!”
才人現在激動的無以言表
現在是和露易絲相遇以來最激動的時候
這個粉發美少女魔法師應該是自尊心非常高的主人……竟然就這樣痛快的舍棄了,那曾經讓她執著的貴族身份
這對露易絲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啊
如果沒有舍棄自己一直以來所構築的所有人生的覺悟的話,這種事情是絕對做不到的。因為貴族的身份,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露易絲的全部啊。
“你、你……“
“很失望吧!因為你可是非常喜歡高貴的女性呢!現在忽然變成了普通女孩的使魔,一定大失所望吧!”
“沒、沒有……我在感動著啊……你竟然會做到這種事情……”
“當麵撒謊!昨天晚上還偷偷看公主看的滿臉通紅!你根本不能讓人相信!不過是隻狗,卻喜歡貴族和公主!這也太可笑了!”
雖然這麽說著,但是西艾斯塔所說的話引起的不安正在露易絲心中蔓延開來
如果他是因為忠於主人的使魔意識才喜歡我的話
才人的心意要是真的是向著安利艾塔……隻不過被忠於主人的使魔意識束縛著沒有表達出來的話
那昨天晚上才人拒絕掉安利艾塔的請求這件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沒準才人隻是因為和自己有使魔契約,才會不自覺的扭曲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總之才人的心裏還是想著安利艾塔也不一定。為了阻止這個,自己與他的契約給予了他虛偽的感情……
才人生氣的說道
“我才沒有因為是貴族和公主就喜歡”
露易絲象要甩掉心裏的不安似的怒道
“這種事情不知道!”
“就不要生氣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對你的事情……”
“不許說!”
露易絲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才人象被重錘(CH裏最懷念的東西…)擊中了一樣,顫抖著身子,受傷似的把手縮了回來
“我知道了。以後不說了”
這種話都不願意聽了,才人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露易絲在旁邊已經快哭出來了
咳咳!忽然聽到咳嗽聲音的兩人,向前看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的基修和馬利寇爾奴坐在那裏,很微妙的直直的看著兩人。
露易絲羞的連耳根也紅了起來
“不是!剛剛的不是!”
“那個,不用在意我的。不過,馬利寇爾奴……”
在基修旁邊的馬利寇爾奴憤怒的的抖著肩膀
“哪,基修…….我已經到極限了……竟然在我眼前上演那種愛情遊戲……”
妒火中燒的馬利寇爾奴向兩人猛撲過去,露易絲趕緊把才人拉過來擋,就這樣馬利寇爾奴和才人扭在一起,滾到地上。
“既然變成這樣,你也行啊,讓我抱!”
已經徹底放棄了的馬利寇爾奴這樣說著,才人深深替他感到難過。
“讓我抱!”
“啊啊啊,別鬧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正在才人痛苦歎息的瞬間
窗外忽然出現了大量的閃光和很大的聲音
“……啊!”
基修和露易絲飛快的貼到窗子上向外望去。那是令人驚奇的情景。
“東方”號在炫耀著它那巨大的雙翼,並低空飛行的在撒著什麽
“那、那是在幹什麽……”
優美的音樂從“東方”號播放出來,一個聲音被魔法擴大了喊道
“特裏斯汀的各位請聽好,特裏斯汀的各位請聽好。凱爾馬尼亞的馮-澤爾布斯特家,為了向大家展示最新式水蒸汽船‘東方’號來到這裏了。請走在街上的朋友們,在城中值勤的朋友們,歡迎你們走近來仔細觀看。”
“這不是摩莫朗希的聲音嗎”
一點也沒錯,這是應該在“東方”號上等著一行人回去的摩莫朗希的聲音。
城堡中庭裏警衛的騎士和士兵們,路過的貴族們,大家紛紛抬頭望向空中。
數騎龍騎士接近了東方號,環繞著它,好象是在做警告。可是東方號完全沒受影響,繼續在上空盤旋著。
在關押才人他們牢房門口守衛著的衛兵,也因為很在意外麵的樣子而對視了一下。
“那些家夥…到底在做什麽”
“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正當才人他們不知道東方號為什麽會這樣的時候,哐當!從門外傳來衛兵倒地的聲音,他們回身看去……
“庫爾凱!”
從門上的小窗裏望出去,門口的正是有著一頭絢麗紅發的庫爾凱和……
“老師!苛爾貝爾老師!”
有著絢麗光頭的苛爾貝爾。對著跑到牢門口的四人,庫爾凱把手指伸到嘴邊
“安靜點”
苛爾貝爾從倒地的衛兵身上拿起鑰匙串,輪流把鑰匙插到鎖眼裏,不好找到合適的鑰匙,耽誤了一會。喀嚓,牢門應聲而開。
“庫爾凱,老師”
四個人走到走廊上,苛爾貝爾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高興和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抓緊時間”
這座塔是為了囚禁顯貴而建造的,所以就在隔壁就有保管私人物品的小屋。苛爾貝爾好象很熟悉這塔的構造一樣,帶領大家移動著。在小屋中找到了特爾弗林格和各人的魔杖。
四人分別拿起自己的武器,套上庫爾凱帶來的長袍,跟著苛爾貝爾和庫爾凱向塔下跑去。路上有許多士兵倒在地上。
“這個是你們幹的?”
庫爾凱愉快的答道
“隻不過是睡著了而已”
究竟是怎麽讓這麽多人倒地的?才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隊察覺到塔上變化的以魔法師衛士領頭的數名士兵跑了上來。
“你們這些家夥!在做什麽!”
比來人說話的速度更快,苛爾貝爾做出了反應。詠唱完短暫的咒文,伸出了魔杖。射出的空氣錘擊飛了先頭看似隊長的衛士。
另一個衛士想衝到苛爾貝爾懷中,但苛爾貝爾回手把魔杖(光頭老師的魔杖是根大棍,請參照動畫裏的樣子理解)杵進了衝過來衛士的小腹。從下麵跑上來的一隊,因為先頭兩人被打倒接近不了苛爾貝爾了。
苛爾貝爾好象在攻擊敵人小腹的時候就在詠唱咒文。在後方慌張了的士兵中間,一股綠色的薄霧湧了出來。被霧籠罩了的士兵就想引線被切斷的拉線人偶一樣,一個個癱軟了下來。
看到這個戰法,才人震驚了。沒有想到苛爾貝爾會這麽強……一直都把他當成無用鬼的露易絲和基修,這時隻有啞然的注視著他。
使用魔杖當武器攻擊敵人,不動嘴唇的快速詠唱魔法,這不是一個正常貴族使用的戰法
苛爾貝爾小聲哀歎道
“城堡警備兵的實力也衰落了啊……”
眾人再次跑了起來。跑過中庭,但是這裏的人都入迷的望著東方號,誰也沒注意到他們。
看來這是一個計劃周詳的救援行動
眾人到達了皇宮門口,進宮的檢查暫且不說,出宮的檢查和是非常鬆懈。衛兵看到苛爾貝爾拿出魔法學院的身份證,就簡簡單單讓一行人過去了。
總算逃出了皇宮,終於安心的才人感歎道
“老師真厲害啊……”
不知道為什麽,苛爾貝爾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憂鬱的神情。
溜出皇城的一行人,跟隨庫爾凱前往以前工作過的“魅惑的妖精”酒吧。讓人驚奇的是,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馬和旅行用品。
“是要去救朋友嗎~~~?我也來幫忙~~~”
“魅惑的妖精”酒吧的老板斯卡隆在欠身向才人他們微笑著
才人向庫爾凱問道
“準備的真好啊……就是是誰通知的我們被捕的消息?”
這時,從酒吧的角落裏,稍稍害羞的雷納爾和本以為都回到學院的騎士隊的隊員們走了過來。
“你們不是應該回學院了嗎?”
雷納爾推了推眼鏡,說道
“我們本來以為你們反正會被反對最後放棄的,所以就在中庭等你們一起回去。結果,卻看到你們被抓住帶走的情景……”
緊接著庫爾凱說道
“他們之後就通知了在船上等待的我們。之後,我和簡(光頭老師的名字)一起設計了營救計劃,他們也向這個‘魅惑的妖精’酒吧請求幫助呢”
才人心裏非常高興。騎士隊並沒有變的四分五裂,而是象這樣,一旦都什麽事情發生可以互相救助的夥伴。
才人向庫爾凱他們低下頭
“對、對不起……明明說要去救塔巴莎的,但我們卻被捕了一點辦法也沒有”
苛爾貝爾拍了拍才人的肩,說道
“要道歉的話,不如快點過來商量怎麽救塔巴莎小姐。現在可沒有一點安心的空閑啊,快來快來,正事現在才要開始”
嘩~,苛爾貝爾把地圖在桌子上展開,在場的全員都圍了過來,緊張的看著地圖。
苛爾貝爾用手指從地圖上的一條街道拉了一條線
“我們從陸路向加裏亞前進”
“不能用船去嗎?”
“等到皇城裏的人發現你們逃走了,最先被懷疑的就是現在飛在天上的東方號。畢竟我們是乘那艘船來到特裏斯塔尼亞的。追捕的人也一定會認為我們逃回船上去了。所以我們要反其道而行之。讓東方號充分吸引追捕者們,我們從陸路反方向向凱爾馬尼亞前進。宮廷裏的那些人應該不會料到我們會從凱爾馬尼亞侵入加裏亞的”
“原來如此”
庫爾凱繼續說明不能乘船的理由
“而且呢,要是那麽大的船駛過國境,不是馬上就會被加裏亞軍發現嗎?就算咱們能降落到加裏亞,那這船怎麽辦?就一直在空中待命?那要是被加裏亞的龍騎士隊發現了,轉眼那船就會被擊沉了”
“總之我不想把那艘船用在危險的地方,在救了塔巴莎小姐之後,還要用那船飛去東方呢,不是嗎?”
苛爾貝爾臉上掛著略帶惡作劇般的微笑,看向才人。
是,才人感動的點著頭。
“因此,我們要騎馬穿過國境,向澤爾布斯特小姐知道的拉古德利安湖畔的舊奧爾良公館前進。那裏是塔巴莎小姐的本家。應該會得到什麽線索的。好了,之前的計劃就是這樣,各位,還有什麽疑問嗎?”
就象是在上課一樣,苛爾貝爾向在場的全員問道
才人問道
“我能問個問題嗎?”
“是什麽呢?”
“為什麽您能這樣幫助我們呢?老師應該也有老師您的立場吧”
苛爾貝爾驚奇為什麽他會這麽問,答道
“塔巴莎小姐也是我的學生。老師去救學生,這不是應該的嗎”
塔巴莎慢慢醒了過來。
第一反應,這裏是夢之國嗎?
寬敞的臥室正中放置著帶有寶蓋的大床,而自己就躺在這上麵。
穿著一身就算自己在公主時代也沒有穿過一次的豪華睡衣
塔巴莎尋找著自己的眼鏡
她注意到床邊的小桌上放著一副鑲滿寶石的眼鏡,戴上了它。
“………”
戴上眼鏡後,塔巴莎再次檢查自己的全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環視下四周,床和小件家具都成色都不錯,邊上的日用器具也都很豪華。那是前卡貝時代的用品。卡貝時代是加裏亞曆史上藝術、軍事上最繁榮的時代。
“睡醒了嗎?”
尋聲看過去,說話的是那個長身的精靈。他正坐在門邊的沙發上讀書。塔巴莎發射的去摸魔杖,但是那裏都沒有。塔巴莎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了。
她緩緩的走下床。這裏絕對不是夢幻之國。隻要這裏有那麽簡單就打倒我的精靈,那這裏就是現實。
“你是什麽人?”
“奈弗提斯老評議會議員……不,現在隻是‘撒哈拉’的貝塔夏爾而已。”
“這裏是哪?”
“阿含布拉城”
博學的塔巴莎知道這個城的名字。是離精靈土地“撒哈拉”很近的一座加裏亞古城。位置和舊奧爾良宅邸正相反,在加裏亞的東方國境邊上。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竟然被帶到這麽遠來了。
“母親被帶到哪裏了?”
塔巴莎重複著前幾日一樣的問題
精靈幹脆的答道
“在隔壁房間”
塔巴莎跑了出去。看到她跑到門邊,精靈也沒有製止。看來塔巴莎睡的房間是為權貴設計的。門的那邊是傭人用的小屋,塔巴莎母親的床放在那裏。
“母親大人”
塔巴莎叫著跑到床前。母親看起來正在熟睡,呼喚她,她也不睜開眼睛。好象睡的很沉。
房間角落的梳妝台上,放著母親認為是自己女兒的人偶。那是以前買給自己的,那時自己給它起名叫“塔巴莎”。
但是失心瘋了的母親現在卻把那個人偶叫做夏爾洛特
而自己現在自稱為塔巴莎。但那個自己分身一樣的人偶,這個母親絕不離手的人偶,現在卻被放在梳妝台上。
塔巴莎厭惡的看著正從門口窺視著這裏的貝塔夏爾。
精靈簡潔的說道
“太鬧了,讓她睡了”
“打算怎麽處置我們?”
貝塔夏爾就象看到被抓到就要進行實驗用的沙漠老鼠一樣,用帶有些許憐憫的眼神看著塔巴莎。
“回答有兩個”
聽到貝塔夏爾的話,塔巴莎知道自己和母親的處置方法不一樣
塔巴莎先問會怎麽處置母親
“要把母親怎麽樣?”
“什麽都不做。我們接到的命令隻是‘保護’而已”
“我呢?”
貝塔夏爾一瞬迷惑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用剛才的語調繼續說道
“我接到的是使用水之精靈力,讓你的心丟失,之後再‘保護’的命令”
塔巴莎馬上明白這個精靈說的是要讓自己變成和母親一樣
“現在?”
“因為是很特殊的藥,所以要花10天時間調配。在那天到來之前,你就好好享受你僅存的時間吧。”
“那個讓母親失心瘋了的藥是你們做的?”
貝塔夏爾點了頭
“擁有這種持續性的藥,你們人類是調配不出來的。那麽,雖然也很可憐你,但是我也算是被囚禁的人。變成這樣也一定是‘偉大的意識’的旨意,你就死心了吧”
塔巴莎站了起來,走向窗邊
窗外可以看到在陽光照射下的殘垣斷壁,阿含布拉城應該是一座廢城的,那這個豪華的居室是約瑟夫改建出來的也不一定。
因為城牆的遮擋,中庭和城外都看不見,隻有城堡中那伸出的大門廳可以望到。有幾個拿著長槍或火槍的衛兵站在那裏。雖然不知道這座城堡裏有多少武裝了的衛兵,但是在沒有魔杖的現在,想帶母親一起逃離這裏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的使魔怎麽樣了?”
“那個韻龍嗎?逃走了”
他好象一下就看穿了希爾菲德的秘密。對於高位的精靈來說,應該是隱藏不了的吧。
聽到希爾菲德逃走了,塔巴莎鬆了口氣……它一定是去通知在魔法學院大家自己被捕的消息了。
塔巴莎咬住嘴唇
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庫爾凱和才人的影子
不過……這應該不用擔心吧。畢竟抓走我的是加裏亞國啊。來救自己就等於和一個國家敵對。庫爾凱和才人應該不會冒這種風險。而且,才人現在不是特裏斯汀的近衛騎士嗎……
但是,他可能不會在意這種風險吧。不管怎麽說那個才人,在和自己生死搏鬥的時候,不顧自己的生命放棄了對我的致命一擊啊。
塔巴莎在思考中迷茫著……
輕輕的,她搖了搖頭
自己竟然會這樣考慮他們究竟能不能來
難道,我希望有人能來救我嗎?
怎麽會
我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
而且……就算有誰來了也是無用。因為就在短短的時間之後,自己就要被精靈用藥弄的失去心智了。況且,在精靈的原住魔法麵前,人類根本什麽都做不到。
對於自己即將失去心智這件事,塔巴莎是相當冷靜的
麵前的這個精靈,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戰勝不了的。自己有魔杖在手的時候,尚且手足無措。在沒有魔杖的現在,想和他戰鬥就象螞蟻想去撼動大象一樣。
所謂北花壇騎士經曆過無數戰鬥的塔巴莎,戰力分析能力也非常出色。她自己作為優秀戰士的感覺,現在正在教給她抵抗是愚蠢的這件事。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無力感覆蓋著她全身。連憤怒這最後的感情都被覆蓋,消失掉了。
不要妄想,放棄吧的想法緊緊纏繞著她的心。
塔巴莎輕咬的唇
真不可思議啊,被這種感情所支配的自己,竟然感覺到能變的和母親一樣這事情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
這時貝塔夏爾說道
“要是覺得無聊,那就讀書吧。我拿來幾本”
順著貝塔夏爾手指看過去,幾本從舊奧爾良老宅拿來的書擺在那裏
打開一本他在舊奧爾良公館就在讀的書的貝塔夏爾說道
“這本‘伊瓦爾汀的勇者’確實非常有意思”
“伊瓦爾汀的勇者”這本書,是全哈爾凱基尼亞大陸上最通俗的英雄傳記
勇者伊瓦爾汀是受到始祖普利米爾加護的人,他兩手分持“劍”和“槍”,同龍和惡魔,亞人和怪物,各種各樣的敵人戰鬥並打倒了它們。因為這本書的原著已經不存在了,現在這個故事已不隻限於書本,它演變成傳承,口授,詩歌,戲劇,木偶劇……等等無數的形式在民間廣為流傳著。
因為主人公不是魔法師,所以這些作品深受平民的喜愛。
“在我們精靈的傳承裏也有著類似的英雄。是聖者‘阿奴比斯’。他在‘大災難’的危機中拯救了我們精靈的土地。這本書上的勇者伊瓦爾汀擁有光之左手,而相對的,我們的聖者‘阿奴比斯’也擁有著神聖之左手。精靈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在這傳說上卻有著讓人深感興趣的共同點啊”
作為平民故事的“伊瓦爾汀的勇者”,並沒有在哈爾凱基尼亞大陸上被正式接受。研究它的人都被都被稱為異端或愚蠢,它根本不能走上神學和文學的舞台,也有遭到過焚書的慘痛時代。它隻不過是對貴族支配不滿的平民,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情緒而孕育而生的雜談而已。在各種“伊瓦爾汀的勇者”的傳記裏出現的伊瓦爾汀並不是都擁有光之左手。在各種傳記中的勇者伊瓦爾汀既有女性的,也有男性的,有說是神的兒子的,還有是別人妻子的,連平平凡凡的人也有。就是這樣一個融合著各種各樣事物的故事大集合。
貝塔夏爾把“伊瓦爾汀的勇者”這本書遞給了塔巴莎。
塔巴莎靜靜的接過書,做到母親睡的床邊。
貝塔夏爾向她點了下頭,走出了房間。
做在**細細看著母親……塔巴莎回憶起她小時候的事情來。母親為了讓磨著不願睡的自己睡著,經常坐在自己枕邊給自己讀書。
那時候,讀的最多的書,不就是這個“伊瓦爾汀的勇者”嗎?
塔巴莎開始緩緩的翻著書頁
雖然絕對不會做為研究對象,但是“伊瓦爾汀的勇者”這本書很有意思。是個懲惡揚善,簡單明快的故事。所以它很受人歡迎,並被廣泛流傳。塔巴莎小的時候也曾經讀它讀的入迷,雖然很快就把興趣轉到別的上麵,不在翻它了……但教給她讀書的快樂的,確實是這本“伊瓦爾汀的勇者”
翻書頁的聲音,在這小屋中靜靜回響著
在翻書頁的時候,塔巴莎把它讀了出來
就象從前母親做的一樣
伊瓦爾汀被以西奧門德為首的村民們擋住了,因為他說要到龍之洞窟去救折磨著村民們的領主的女兒。
偶然看了眼母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然已經睜開眼了。明明剛才叫她都不會醒的……塔巴莎準備去梳妝台把人偶拿來。要是沒有那個人偶,母親會發瘋的。可是……塔巴莎注意到母親和平時不大一樣
她現在吃驚的望著自己。平常的話她總是大嚷著“還給我女兒!”的。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並沒有對梳妝台上的人偶表示興趣,而是直直的在看著自己
沒準是因為聽到這一節“伊瓦爾汀的勇者”,讓她少少的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也說不定。已經完全放棄了的塔巴莎的心中,現在又湧出一點希望,那曾經消失了的希望。不過,這個希望就想在黑暗中的一根蠟燭一樣,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微光。
塔巴莎繼續讀了起來
西奧門德向伊瓦爾汀問道
“噢噢,伊瓦爾汀啊。你為什麽要去龍的住處呢?那個姑娘,不是讓你受了那麽多苦嗎?”
伊瓦爾汀答道
“我不知道。到底為什麽,我也不知道。不過,在我心中存在著的什麽,正極力讓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