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搬運

胖子接著說:“我收起那手機,跟沈菱瀾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去附近租一輛車,然後買點東西。

沈菱瀾吵著要讓我一起去,但是我阻止了她,畢竟她亂糟糟的頭發那憔悴的神色真的很令人生疑,為了給她解釋,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最後她留下我的身份證才讓我離去,她給我說如果兩小時內不回來,我就會看到她的屍體。”

我喊道:“這女人瘋了!”

胖子:“人是脆弱的,她已經瀕臨崩潰了,我又能怎麽辦呢?不管她讓她去死?我做不到,而且你胖哥我也沒辦法,我殺了人,警察未必不會追查出來。”

我首先做的是脫掉外麵的衣服,實話實說,我當時渾身是血,別提多紮眼了,十幾輛出租沒一個敢停下的,有一輛到眼前了,看到我一身的血嚇得立馬踩油門跑了,無奈的我,隻好去不遠處那個施工點,目的是順兩套衣服。

我是翻牆進去的,裏麵有人巡邏,我也算機警,那周圍有十幾個毛坯房,都是剛刷的石灰嶄新無比,我當時也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看著最順眼的一個,就進去,結果一看正好是存放衣服的地方,隨便找了兩身稍微幹淨點的穿一套帶走一套。

我靠著這身衣服才打到一輛出租車,在鄭州三環路是饒了一圈又一圈,轉了不知道多久,才找到自駕租車點,還是網絡聯係的,但到了那才發現其實是個維修站,問詢過後,老板已經回家了,這裏都是一個叫三哥的人負責,租車老板並不知道,隻是為了點外快,也沒有什麽正規的營業資質。

當時由於是夜晚,他擔心出事讓我明天再來,我知道這事情隻能在晚上幹,白天太招眼,就跟他好說歹說才讓我把車開走,但他們索要我的和駕照或者身份證,至少扣押一個,押金一千五百租車費二百,當時我沒學過車,隻好壓了自己的身份證,我租完車回去時已經快到夜裏三點了,當時這附近有個施工的地方,那地方隨處可見石灰袋子,幾乎都把垃圾桶堆滿了,我隨便找了兩個大點的順手就拿走了,回到沈菱瀾那裏時,她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那電視,一動不動,看見我回來就跑過來問怎麽這麽長時間?我能說什麽?隻能回答車行不好找,租車的地方也難找。”

我給她買了點衣服,和一瓶礦泉水讓她把臉擦下,她換上衣服,。

當時我們都很慌張,想要盡快把這事情解決,我將那些麻袋整理好了,說實話你哥哥我每當見到那屍體時,真的是連步都邁不開,隻知道樣子太慘了,我們抓住它的手腳用被單將他們的屍身蓋住。因為我們再也無法去看他們,隻知道在那惡臭下我嘔吐了數次。

我們將麻袋解開把人放進去時,我的手還在顫抖,我無法想象那手機視頻到底講述了什麽,也沒有膽量去看,我們將四個人都裝在麻袋裏,由於石灰的麻袋很大,也很結實,就這樣我們抬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走下樓,當時樓道裏燈光是發黃的。

燈泡上結滿了黑色的東西,我們不知道是什麽,但我們記得,剛出去時,樓道很陰冷,喘息呼出來時一層層的白霧,非常的冷,我們的手都要跟那石灰袋子凝固了,你知道嗎?死人是很沉的,比活人要沉,而且當時那個人已經有些僵硬了,當我們搬運的時候,皮膚也好身體也好,都硬的和個石頭一樣。當時那樓殘破的幾乎趕得上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樓了,別說電梯了,就連瓷實點的樓梯都沒,坑坑窪窪的樓梯,讓我們費了九牛二虎才將那屍體搬運上去。

當時我們沒有一句話,因為我們彼此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所幸那個樓道裏的人大部分都搬走了,誰願意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然而恰巧這時,當我們在搬運第三具屍體時,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聽到樓下一陣腳步聲,我心說有人,這要是看到就完了。我急忙喊道:“停。”

沈菱瀾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當即將袋子放下,躲到一旁,樓梯的燈是聲控的,我們躲開時燈已經滅了,在他沒來時隻聽見一個滄桑的聲音說道:“這爛燈,平時怎麽喊都不亮,這倒好,沒人亮有人到反而不亮了。這不是糟蹋電嗎?啊!”

然而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我手中的麻袋竟然開始動了,更讓我吃驚的是,一陣嗚嗚嗚,救我。隨著這個聲音的發出,聲控燈當即暗淡下去。

蒼老的聲音喊道:“誰,誰在那?”

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當時那樓梯是老式的,樓梯與樓梯隻間是沒有隔斷的,在一層能看到二層的景象。想跑都沒地跑,一跑就完了。

沈菱瀾急忙將屍體的嘴巴捂住,但是已經晚了,隻聽腳步聲漸漸朝我們逼近,我知道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一旦他看到這沾滿血的袋子,一切都完了。

我當時急忙將滿是鮮血的右手,往額頭上一抹,然後捂著頭跛步走了出來,老人看著我喊道:“你是誰啊!”

我急忙說道:“哎呦疼死我了。”

當我走出去時看到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他看到我一腦門的血,當時就是喊道:“天啊!小夥子,你怎麽了?這大晚上的怎麽頭破了。”

我說道:“我就是被這地麵絆倒了,整個人都摔在地上,腦袋一暈,就這樣了。”

老人:“哎呦,這傷的可不輕,去看醫生吧!著地麵確實不行了,當年解放時,這個樓還是爭著搶著要住,現在變成這樣了,這老水泥的弊端,當時攪拌機器不行都是攪拌些細砂之類的,大石頭硬石頭都是用鐵錘砸碎了當固定材料混在裏麵,大塊的石子導致年生日久自然有些磕絆,快別說了,快去找醫生把!”

我心說:“好的。正想走。”隻聽一陣嗚嗚嗚的聲音傳入老頭的耳朵中。

老人一愣喊道:“怎麽我好像聽到了還有一個人?”

我說道:“沒有,就我一個您大概是聽岔了。”

大概看到我做賊心虛,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衝著我瞪了一眼說道:“不對,我的耳朵沒老刀那地步,這不是你聲音,看來這裏還有一個人,小子,你不會幹了什麽不該幹的把!”

我說道:“沒有,沒有幹什麽?”

老人看著我,當即後退了兩步,搖頭說道不對,肯定有事。當時我的心裏七上八下,明明希望他快走卻怎麽都走不了。

沒成想在他說完的那一刻,他邁開大步就往樓上走去,幾乎在他剛拐過角落時,隻聽哇呀一聲喊道:“你做了什麽?這,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