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隱藏

如何給一個女孩說?說自己夢見了她會死,而且被自己父親殺死,任何正常人都不會說這種話,更何況他父親以前是工段長。

因為失業,母親為了支持他,讓他把幾乎所有的錢都拿走了,但這不妨礙她母親,她母親其實很能掙錢,當時的製度原因吧!

在經曆了工作難找的時期之後,情況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國營企業的管理通病開始出現了,一個普通的職工,一個員工隻需要受點傷,報個病,然後你竟然可以不上班。

甚至這發展成了一套程序,員工隻需要受點傷,報個病保,然後住院,接下來你就可以享受每天隻上一小時班照樣領工資的感覺,甚至不用上班。很多職工都用這種手段,逃避,甚至還可以領取更多的錢報銷醫療費,這裏麵黑來黑去的賬目正是導致大量國營企業倒閉的根本,但這竟然是普遍現象。

但她則是既要負擔丈夫的金錢索取,又要養活這個家,她的父親幾乎在這兩年裏不停地要錢,開始的一段時間,他要得不多,而後來要的開始變得多起來了,母親要乘坐公交到幾十裏外的地方找中國銀行匯款。

而她更多的時間則是去毛巾廠進那些便宜的毛巾被去倒賣,所以就有很長時間可以去擺攤幹些其他的事情,而這些錢幾乎都用在給她父親投資上麵了。曾經有過這麽一段時間他給家裏人送錢,那時候她高興得不得了,讓我上她家做客,我很喜歡她做的菜,她說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而那時她的工廠也快倒閉了,想想這種工廠不倒閉才怪,但是半年的時間後,他的男人就已經開始以周轉不足為由,那時錢開始像是流水一般劃到他的賬目上,奇怪的時無論多少,竟然都不夠他索取的百分之一。

以至於現在,想想離家幾年了,回來之後變成了一個酗酒怨天尤人的家夥。離開他或許是個好選擇。但那隻是一場夢對嗎?

芮兒:“你在想什麽?”

我看著她說道:“沒什麽?我隻是想要你早點離開,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告訴你父親。”

芮兒:“怎麽了?這麽想要和我一起走嗎?”

我拉著她的胳膊,她停住了,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芮兒看著我說道:“不要擔心我,我和我和媽媽還好了,即使走了之後也能維持生活。而且我媽媽自從工廠倒閉之後,就不太敢花錢了,媽媽勸解爹爹,拿著僅有的錢回來不要再做了,但是他沒聽,媽媽也就留個心眼,存了一筆在銀行裏,畢竟當時的工廠倒閉了,媽媽把存折拿出來給我看過一次,告訴我我們有錢離開這裏。”

我問道:“這筆錢你父親知道嗎?”

芮兒:“他或許知道,因為他曾經打過一些錢到媽媽那,或許正是因為這個他們才吵架。但是比起翻本來,和睦相處不好嗎?反正我要走,我不喜歡他,更不喜歡他打媽媽的樣子。房子媽媽說要給他,他自己做主。你們那?”

我說道:“我奶奶要等我父親,直到最後一刻,如果他還沒回來,也隻好離開這裏了。”

芮兒:“跟我在一起可以嗎?”

當天我們離開了,在上完學,回家的時候,我依稀能聽見空曠的樓道裏傳來的吵鬧聲。那天芮兒在我家寫完的作業,回去了。

我在臨走時拉著她,而她笑著問我的樣子我始終無法忘卻。我沒有說出自己的夢,因為太過於荒誕。我試圖留住她,但是她卻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即使要娶我,也得等我過幾年。”那句話我無法忘卻,更無法忘卻那可愛的臉龐。

而幾乎就在當晚,不知道怎麽了,我在夜裏總覺著心裏不好受,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般。

那時的我走下床鋪,就這樣,當我試圖推開那扇門時我開始猶豫了,我認為這是不是又是一場夢,那無比真實的夢,我推開門,依舊走下樓梯,就這樣一直走到那熟悉的地方。幾乎和上次夢境裏一模一樣,無論是空曠的廊道裏尖嘯的風聲。還是自己的心跳,甚至連出現的時機都一模一樣。

當我走到那三樓時,那微弱的黃色亮光,我就站在那老式台階的地步,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腳步始終不敢往前在踏去一步。

那一刻我怯懦了,像是有預感一般,我退卻回去,爬上樓梯,頭也沒有回的回到屋內,趴在自己**,想著這隻是個夢。

但是那天我沒有睡,隻是睜著眼睛,聽著窗外搖曳的風,那晚我似乎聽見了芮兒的聲音,仿佛她在朝我呼救一般。

但我隻是用枕頭把頭深深的捂住不讓自己聽到任何聲音,直到早上奶奶醒來看著我捂住腦袋,將枕頭扯開時,我才意識到天已經大亮。

那天早晨我吃飯的速度很慢,仿佛想要刻意的等待什麽?等待著什麽人來叫我,叫我一起。但是沒有,等了許久,沒人來,幾乎每天的慣例讓我覺著如此的不舒服。

當奶奶催促我,我走到熟悉的道路上時,我才感覺到那裏有些不對,一些熟悉的感覺消失了一般,我盼望著到學校之後能見到她,而那天我正好路過她家,鼓起勇氣敲門時,得到的回應卻是沉寂。當我抵達學校時,胖子看著一個人的我問道:“她人那?上廁所了?”

我小時候不愛說話,隻是看著周圍那熟悉的的桌子,椅子,少了一個人,那一刻我仿佛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咯噔一下,斷掉了。“

胖子回到自己位子上,當老師問起我她在那時,我卻隻能用不知道來回答。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說她被殺了,那又會是怎麽樣的結果那?

回到家後,寂靜的樓道裏傳來聒噪聲,像是兩個人在吵架,我幾乎無法抑製自己的喜悅衝上來樓,但等待著我的不是芮兒,而是一個警察在那質問那個男人。

胖子也跟著我,他跑了過去,看著警察問道:“那個你們見到芮兒了嗎?老師讓我們找她。”

警察:“我們也在找她,今天早上芮先生來我們這裏報案,說她妻子不見了,我來這裏看看,打電話去她上班的地方,她是臨時工,問了問她熟悉的人,她說程女士似乎要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這城市,到別處去,我們正在調查,她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麽?或者提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