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2凶宅(11)

[哈哈哈哈哈哈謝池你完了你弄哭了任澤妹妹]

[怕打雷半夜爬床哈哈哈哈]

[繼手毛後, 任澤風評再度被害]

謝池自己也是多重人格, 知道每個人格都是獨立的人, 麵前隻是個小妹妹, 他應該哄一哄, 可配上任澤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他又實在憋不出話來。

謝池心情一陣複雜, 幹脆甩鍋:“哥,你凶哭的,你哄。”

謝星闌十指僵硬,默默收回泛著冷光的惡靈之刃,在任冉幼獸般無助驚恐的濕潤眼神裏, 冷淡地命令, “不許哭。”

謝池:“……”

“哥哥……?”任冉萬萬沒想到溫柔哥哥會如此凶神惡煞, 呆呆地打了個哭嗝。

謝星闌皺了皺眉頭:“不許亂喊哥哥, 你哥哥是任澤, 還有, 半夜爬床不是好習慣,你十歲了,男女授受不親, 你哥哥沒教你嗎?你能保證我不是壞人?”

任冉傻眼了,隨即一個爆哭, “你不是哥哥,你是壞蛋!冉冉要哥哥!”

謝星闌眯起眼,剛要教育這個不懂事的臭丫頭, 謝池忙道,“哥哥你回去!”

謝星闌:“……”

陸聞也被哭哭鬧鬧的女孩子聲弄醒了,一睜眼就看見謝池坐在**,拿著紙巾一臉無奈地替身材高大挺拔的任澤擦眼淚,邊擦邊說,“我教育過他了,別哭了。”

謝星闌:“……”

任冉肩膀一聳一聳,抽抽搭搭的,靦腆地咬著下唇,眼睛又濕又亮,“那我能不能和哥哥睡?”

謝池拿她沒轍,瞪了眼身後偷著樂的陸聞,似笑非笑,“過來拚個床,不然三個人怎麽睡?”

知情人陸聞笑僵在臉上,隨即默默將自己的床推過去,兩張並在一起。

任冉瞬間好了傷疤忘了疼,雀躍地脫了鞋爬到二人中間。

陸聞深深歎息,這兩張床睡了五個人啊。

雖然是睡在正中間,任冉壓根不搭理背後仰頭看天的陸聞,一個勁地往謝池邊上挪,恨不得鑽進他被窩裏,脆弱的床被她的體重弄得咯吱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塌了。

任冉在近處兩眼放光地看謝池,半天眼睛不見眨一下,謝池知道她想鑽進來,看著任澤比自己壯一圈的體型,一時有點心情複雜。

這要真是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就算了,問題是在任澤身體裏。

“小池,你要讓她睡你懷裏,我就半夜把她踹下去。”謝星闌的聲音低沉而懶,透著冰碴子。

謝池立即捂緊被窩拒絕任冉,無奈的摸了摸任冉紮手的刺蝟頭,道,“哥哥這是為你好。”

防止她被謝星闌踹下去。

“那好吧,”任冉也不得寸進尺,她有點小失落,抬頭仰望著謝池,笑得甜絲絲的,“哥哥晚安。”

謝池哂笑點頭,哄個孩子可真難。

……

後半夜,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

任澤猛地驚醒,發現有隻手搭在自己腰上,頓時渾身都僵硬了。

他擰過頭,看到陸聞的大臉,腦袋裏一片空白,惱羞成怒地一蹬腳,將睡意朦朧的陸聞踹下了床。

“啊!”陸聞屁股摔成了兩半,慘叫了聲,徹底清醒了。

腦子裏謝星闌調侃:“感謝我麽?”

謝池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趕在任澤罵人前,正色道,“出事了,我趁亂去趟灰名演員的房間,你們兩個去尖叫傳出的房間觀察下,行麽?”

任澤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和陸聞對視一眼,不情不願點頭。

謝星闌出來,三人衝到長廊上,一群人圍在他們對麵中間的那間房門口,謝池長得高,特地朝裏眺望了下,遊景和趙錦華在人群最裏,離事發現場最近,隔著人群,暫時不會注意到他。

謝星闌給任澤二人使了個眼色,一個側身溜進了灰名演員所在的房間。

一天一夜了,灰名演員的屍體雖未發臭,屍斑卻已遍布皮膚,惡心異常。

謝星闌挪動了下屋內的裝飾花瓶,擋住自己的身形,從口袋裏摸出一次性手套帶上,忍著惡心開始檢查灰名演員的屍體。

他動作很快,檢查得很仔細,沒有半分疏漏。謝星闌翻遍了灰名演員全身,一無所獲地搖頭。

謝池狐疑,難道是他想多了?

“哥,你確定每個地方都找過了?”

“是——”謝星闌的話卡在喉嚨裏,目光落在灰名演員的顱頂,“還有一個地方。”

謝星闌單手掩鼻,另一隻手沒半點猶豫地伸進了灰名演員殘存的半個腦子裏。

他摸索了一遍,手上動作一頓,神情微變。

腦子裏有東西。

謝星闌從裏麵勾出一個鑰匙掛件一樣的小牌子,借著點微弱的光,看清了小牌子上的字——生吃猴腦。

與此同時,謝池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亮。

謝星闌用幹淨的那隻手掏出手機,掃了眼屏幕。

[劇情進度已更新,恭喜您獲得了第一道菜的菜名牌子,您是否要開啟六大恐怖菜式收集?]

[收集開啟後,之後的菜名牌子才會開始刷新,注:隻有找到第一道菜的牌子,才能開啟該收集。]

[開啟後,你將自動歸入動物陣營,收集齊六大菜的牌子,您將獲得動物無條件的庇佑。]

[注意,該陣營隻能單人開啟,因為每種恐怖菜式隻有一道,刷新的牌子隻有一個。]

[抉擇時間半小時,半小時內未作出決定則該條永久作廢。]

……

[臥槽!!!]

[媽呀反向思維,誰會想到搜這種惡心的屍體啊]

[等等,這麽說,趙錦華他們是加入女鬼陣營了吧??這還有不同陣營啊我靠難怪他們的劇情進度也更新了!!]

[池崽這個明顯靠譜很多??女鬼陣營那個隻是更新了要求,沒說獎勵,也沒說細節……這個都講明了是‘動物無條件的庇佑’]

[高下立現?]

[果然通靈比不過動腦?]

[但你們不覺得,找牌子比找牙難多了嗎??女鬼陣營明顯能多人加入??這個加了就是孤狼?而且萬一中途被別人搶了某道菜的牌子,他不是就收集不全了麽]

[不不不,你們想漏了,還有細思極恐的一點,你們沒發現菜肴的刷新條件嗎……]

[臥槽,死人?!死一個人做一道菜?!]

[集滿六道菜那不是要死六個人麽?!]

[我靠,我突然想起來,女鬼陣營那邊的規則可能是每獲得一顆牙齒殺一個人,女鬼加上路鳴給的那顆牙,應該還缺五顆,也就是說女鬼還要殺五個,這邊還缺四道菜,這邊還要被動物殺四個人……?這已經死了仨了,還剩十個人……]

[前麵大佬牛逼,媽呀我小學數學老師死了]

[也不一定是死人才能成菜吧……]

[你們沒發現麽……六道菜對應六顆牙齒,是想說某種程度上的對抗和難度平衡嗎]

[數字6是魔鬼,表示殘缺不完整,哇……]

[所以遊景他們獲得的菜單和動物陣營才是配套的?]

[這個本劇情好像不重要了……難怪參演人數這麽多,原來是因為這個!!]

……

謝池沒想到別有所獲,他看著獎勵那條“獲得動物無條件的庇佑”,心有所動,卻並未著急開啟。

既然是開啟後才會刷新牌子,那最好當然是拖到最後一刻再開啟。

牌子刷的越晚對他越有利,方便他去尋找。

既然給了考慮時間,何必立即下決斷?

手機屏幕又亮了亮,謝星闌低頭看了眼,瞳孔一縮。

陸聞:又死人了!可能又是一道菜!謝池你快過來。

牌子和牙齒不一樣,牌子是可以收進app背包的,不用費盡心機地藏,謝星闌當機立斷將牌子收進背包,盡量還原現場,讓人在門外看不出屍體被人翻過的異樣。

他側身若無其事地閃出了房間,走到了演員圍著的房間門口。

房間內的**,躺著具通體棗紅色的屍體。

死的是個女演員,叫吳雯雯。

屋子裏一股燒烤的油香味。吳雯雯屁股撅著,頭朝下抵在**,以一個跪伏的姿勢摟著自己的碩大鼓脹的肚子。

整張床成了燒烤架,一灘又一灘的屍油流在上麵,吳雯雯整個都被烤熟了,光澤油潤,肉質鮮嫩,看上去皮薄肉嫩,入口即化。

謝池對這個女演員有點微末的印象,女演員進入前肚子是完全平坦的,現在卻像懷了七八個月快臨盆的樣子,她不可能懷孕,那為什麽大腹便便?

謝池腦中靈光一閃,叫花雞莫非對應的是……炭烤乳羊?

他留心記憶了各人餐桌上吃了什麽菜,吳雯雯是吃了叫花雞的。

第二道菜刷新了。

他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去決定是否加入動物陣營,半小時內,這些人也必須散去,否則牌子刷新後,他不好去女演員身上翻找象征第二道菜的牌子。

“怎麽回事?”人群最中央遊景質問著吳雯雯的室友。

吳雯雯的室友也是個女生,事發的時候被嚇壞了,直接失語,癱軟在地上,半天擠不出一個字,到這會兒才被震懾得回神,眼神空洞,痛苦道,“我不知道啊!”

她顫抖著手指著吳雯雯的屍體,“燈一關,她就開始說自己好熱好熱,我當時也沒在意……”

“然後她又問我這房間是不是開了地暖啊,過了會兒又爬起來翻床單下是不是墊了電熱毯,當時我還以為她是緊、緊張才熱的,結果她突然尖叫,渾身抽搐**,擺成這個姿勢,一下子就烤熟了,肚子還瞬間鼓起來了……”

遊景手裏有菜單,看到屍體的第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眼下眾人在,他裝樣子還是有必要的。

他貌似認真地聽女生回憶,視線卻越過人群仔細搜索謝池,正好和謝池雙目相對。

遊景想到謝池有牙齒,手搓了搓褲腿縫隙,暗暗迫不及待。

謝池直接無視他,眉頭緊皺,在思索另外三道菜的菜名。

目前生吃猴腦和炭烤乳羊已經出現,三吱兒這道雖然還沒死人,但他已經知道菜名,也就是說,還有三道菜是完全隱藏起來,他一無所知的,而遊景又似乎獲得了什麽線索。

聯係上之前夏遙透露的信息,謝池愈發覺得,遊景很可能是知道另外三道菜分別是什麽的。

謝池給了陸聞個眼神,陸聞立即會意湊過來。

謝池壓低聲音問:“你還記得遊景看到屍體第一瞬的表情麽?”

陸聞愣了下。

謝池幹脆問明白:“是不是震驚錯愕害怕狂躁?”

陸聞比對了下,搖了搖頭,“不是……不像,就好像有點惡心?”

謝池點頭,更確定遊景是知道菜式和演員可能的死法的。

他們肯定在廚師身上獲得了什麽,而那個消息對即將加入動物陣營的他至關重要,極有可能是六道菜式分別的名字。

他得想辦法知道。

趙錦華給了遊景一個眼色,嘴角掛著絲諷刺的笑,就要撥開人群問謝池討要牙齒,有個演員在人群裏東張西望,突然咦了聲,“路鳴和黃弘呢?這麽久了,他們怎麽沒出來?”

他是認識這兩人的。

在場的諸人互相看了看,確定少了兩個人,臉色驟變,齊齊擁向了二人所在的房間。

趙錦華按住遊景,壓低聲音道:“再等等。”

遊景會意,看著謝池的眼裏劃過得意,他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黃弘?!路鳴?!”幾人在門口焦急地喊著。

裏麵半點動靜都沒,眾人心下不詳的預感更甚,陸聞體力好,剛準備撞門,肩膀都頂上去了,門突然從裏麵開了。

黃弘揉揉惺忪的睡眼,在黑暗中,緩緩打開門,按著疼痛不已的太陽穴,看到是大家,愣住了,“怎、怎麽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暈倒在地上睡著了……”

“啊!”光透進去,吳雯雯的室友一下子看到衛生間霧玻璃上的血手印,短期內受到二次驚嚇,她尖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挺挺暈了過去。

門全開了,霧玻璃上的狼藉血腥粗暴地撞入眾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