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你快點啊!"某小孩一副很興奮的樣子跑在前麵,呼喚著我。我隻得緊跟著他一路上了三樓。

慕容蕭的房間是三樓的第一間,紅木門上鑲嵌著一塊金色的雕龍畫鳳的長方形金屬,閃亮亮的。不會是真的金子吧。

"顯然不是,這個比金子可要貴重的多,具有很強的防禦功能,穿牆術什麽的全都無效,不過我有辦法開鎖,哈哈!"靖白笑著說道,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把鑰匙。

我表示很詫異啊,這個門居然能夠防止穿牆術人進入,話說他們不走門,直接走旁邊的牆不就行了!

"那樣他們會死的更慘!"靖白說話間已經打開了門,我還準備繼續追問的,卻被房間裏的場景徹底的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不是慕容蕭的房間嗎?怎麽沒有床,沒有桌椅板凳,沒有家具電器,而是一屋子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蛇蟲鼠蟻呢?而且這個房間還特別的大,感覺就像動物園一樣。這是要鬧哪般?慕容蕭是生物學家嗎?

小靖白一個勁兒的傻笑,然後指了指這個諾大的房間左側盡頭,說道:"那個才是老爸房間。"

"你爸爸為什麽要住在動物園裏啊!?"我很疑惑的大聲問道。

靖白沒有正麵的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催促我道:"你快去拿水晶球吧,我在這等你!"

什麽?讓我一個人去?我怎麽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呢。這個看似普通的動物園似的房間一定很不簡單。我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靖白那個小混蛋居然一把將我推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剛剛還說什麽要保護我,現在這是個什麽意思?分明就是毫不留情地將我推向了危機四伏、陷阱重重的地獄!還說什麽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大人才會!我呸!我看最壞的就是你了,從小就這樣了,長大了可怎麽得了噢!果然是慕容蕭生的,壞蛋的孩子天生就是陰險狡詐啊!

我試了試,門果然打不開了,看來我不拿到那個水晶球,他是不會讓我出去的。我隻得認命了,真不知道前麵等著我的會是什麽。

我這才開始重新的審視起了這個房間,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剛剛還在各自忙碌中的那些動物們,居然都停了下來,開始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這個入侵者。看得我心裏毛毛的,都沒敢動。我怕我一動便驚擾了它們,讓它們直接撲過來,將我撕成碎片。

可是很快我便發現我錯了,它們並不是在看著我,而是在看著我身後的那堵牆。

一陣嘈雜的**聲如潮水般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大窩蜂黑色的蟲子,它們的速度極快,就像一股大浪似的直接撲向了那群動物,而它們蜂擁而過的地方,原本活生生的動物們,頃刻間便隻剩下了森森白骨。

我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腿都軟了,早已失去了站起來逃跑的能力。那些蟲子是從哪裏來的呢?為什麽這麽大一群的蟲子,之前我會完全注意不到它們的存在呢?還有最讓我費解的是,它們是從我的身後來的,為什麽隻是從我旁邊湧過去,而沒有襲擊我呢?

我就那樣的坐在那兒,看著眼前這群野蠻的蟲子進食的模樣,心裏充滿了恐懼和震撼。那麽小的蟲子,隻要聚集成群,居然就能夠擁有這麽可怕的威力!慕容蕭果然是個變態嗎!在家養活死人,還養食人蟻!

原本溫馨美好,動植物們和睦共處的迷人畫卷,就這一會兒功夫便煙消雲散、完全崩塌了。隻剩下了一屋子的狼藉!嶙峋白骨散落的滿地都是,原本枝繁葉茂的植物現在也隻剩下了枯枝敗葉。儼然一副人間地獄景象。

而我就坐在這座地獄之中,親眼目睹了它的形成過程,那種能夠直襲到身體裏每一個細胞裏的驚悚和恐懼,讓我的汗毛直立,對周圍的一切都更加的敏感了。

我在等待,等待死亡的降臨。這種死法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如果有人好心來為我收屍的話,希望他能夠順利地將我的骨頭和那些動物的骨頭區分開來。

我能夠清楚的聽到我的呼吸聲,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我居然還能夠感覺到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寒氣直接滲入了我的骨髓裏麵。空氣凝滯的讓我呼吸的聲音愈發的明顯了,它們肯定是早就發現了我,隻是在等待一個時機而已。

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因為我害怕在我眨眼睛的時候,它們會趁機奔騰而來,將我身上的皮肉一掃而光。那種皮肉被撕扯啃咬著的疼痛我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讓我的每一個神經都警覺的拉扯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了個寒顫。卻看到那群蟲子似乎是在擺造型,分成了五個部分,感覺就像是一隻手一樣,而這隻手卻是一隻染了血的手。是的,原本黑色的蟲子,此刻竟變成了血紅色,讓恐怖的氛圍更上了一層樓。

我什麽也不敢做,隻是那樣的看著它們在我眼前的種種變化,最後它們聚成一團,堆出來了一座小山。小山退去之後,竟憑空的出現了一個人。嚇得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個人,如果能夠管他叫人的話,長得甚是怪異。稀稀拉拉的頭發耷拉在頭頂上,顯得很是邋遢,鬥大的眼睛向外突出如ET一般,細而短的脖子下麵是瘦骨嶙峋的身體,而就是這麽瘦的他卻有著一個如即將臨盆的孕婦般龐大的肚子,最詭異的是他的肚子不隻在前麵,而是向著背後持續的延伸著的,就像是螞蟻的肚子一樣。

他窄小的肩膀上配著的是一對骨瘦如柴的手臂和修長的雙手,瘦的甚至都能夠清楚的看到每一根骨頭以及關節,而他的腿和腳亦是如此。細小的胳膊腿和那龐大的肚子配在一起很不協調,讓他顯得更是怪異。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生物,他真的是人嗎?我開始懷疑。

可是直覺告訴我他是,這個事實我雖然不想接受,但是卻不得不接受。而且如果他是人的話對我反而比較好,因為我們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畢竟我是慕容家請來的客人,他不能夠隨意的吃掉我吧。

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與他對視著,雖然心裏頭充滿了恐懼,可是我不能夠表現出來,我不能夠在氣勢上輸給他!

還沒等我出聲,他便先開口了,他說:"這裏是禁地!隻有慕容家人才可以進來,你是什麽人?居然敢私闖禁地?"

我深吸了一口氣答道:"我是你們老太爺請來的客人。"

"客人?那就是美食咯!嗯,你看起來味道很不錯的樣子,哈哈!"那隻人形蟻齜牙咧嘴的笑道,露出來嘴裏一口參差不齊的尖利黃牙,讓我毛骨悚然,嚇得直哆嗦。

我隻得閉上了眼,用盡了我最後的一絲力氣喊道:"我是你們二少爺慕容景的未婚妻!"我想那一刻我的臉色肯定是很難看的吧,血色盡失,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這是我最後的一絲希望了,但願慕容景泉下有靈能夠保佑我度過這一關。

緊接著我便聽到了一陣長達一分鍾的狂笑,與此同時我還能夠感覺得到那群蟲子正在向我逼近,我聽到那個狂笑的聲音說道:"你不提慕容景我興許還能讓你多活兩分鍾,現在可是你自尋死路,不要怪我!"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慕容景在慕容家的地位竟是如此不堪嗎?連一個下人都對他恨之入骨,沒有絲毫敬畏之情嗎?在這種環境中,他又是怎麽長大的呢?真的是完全沒辦法理解啊!

可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也由不得我多想那些搞不懂的事情了,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我自己。難道我隻得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啃的隻剩下骨頭了嗎!?我的人生怎麽這麽的悲劇啊,我還沒結婚,還沒生個可愛的寶寶,還沒環遊世界,還沒成為世界首富呢!我怎麽可以就這麽死掉!

就在我以為我死定了的時候,一陣大風刮了過來,寒冷刺骨,刮得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好我的感官還沒有完全喪失,我能夠感覺得到有一個人和螞蟻怪人說了幾句什麽話,之後便抱起了我。

他抱著我離開了那個房間,風才慢慢地消失了,我緩和了一下神經之後,艱難地睜開了雙眼,映入我的眼簾的人居然是馬伯。他怎麽會在這裏?他剛剛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馬伯是神仙嗎?居然可以呼風喚雨,還能夠直接在牆上一畫便造出一扇門,就像造物主一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