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城諾的手機一直不通,方遠顯得很是焦急,我緩緩的說道:"他會再聯係你的!"似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著我自己。

"大叔,你還是放了我們吧。我們都是丁玲的室友,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們也都想救丁玲。"一直沉默的廖暢突然說話了,說的頭頭是道,口才比我好多了。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我很不合時宜的想著一個問題,似乎每個人都有很多的優點,而我卻沒有,一點也沒有。

"你們別說了,你以為我是喪心病狂嗎!我也隻是想救小玲而已!"方遠說著,一副很無辜無奈無害的樣子,讓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突然的安靜,讓這個小破屋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凝重。

方遠就那樣坐在我們麵前,可視線卻完全沒有放在我們身上。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實在是覺得太壓抑了,想緩和一下氣氛,便說道:"大叔,我餓了,有吃的嗎?"

"你果然是個吃貨!"廖暢很鄙夷地說道。也是,這都什麽時候了,我居然還想著吃東西。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大叔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掙紮著往廖暢那邊挪去,因為手腳都被綁著,行動實在是很不方便,所以很慢很慢。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廖暢頭上的數字變成了1,我心裏一驚都快要哭出來了。

廖暢見我的樣子很是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磕到哪兒了?"我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哭了起來,廖暢被嚇得不知所措,居然也跟著哭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大叔便端著吃的走了進來,看到我們哭得唏哩嘩啦的,也是手足無措。估計他也是心生愧疚,覺得對不起我們了。

突然砰地一聲,似乎是有什麽東西爆炸了。然後一群人便出現在了我們眼前。方遠大叔動作極其敏捷,一眨眼的功夫便跳到了我身後,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覺得都要窒息了。真難以想象,這和剛剛那個給我們拿食物的好人大叔是同一人。

"我以為你們隻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沒想到,你們居然是在喊人,真卑鄙。"方遠大叔不滿道,也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似乎是故意在懲罰我。

我表示很無辜,我並不知道有人在附近,但是我沒辦法辯解。一則被掐著脖子,二則那些人應該就是聽到我們的哭聲才趕來的,從丁城諾憤怒的眼神裏可以看得出來。

僵持了幾秒鍾,丁大少爺率先發話了:"我勸你馬上放人,別的我也懶得多說了,你明白的。"

"我隻是想要救小玲,有什麽錯!"大叔據理力爭,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她已經死了!真沒想到你對她的癡戀居然會有這麽深!"丁城諾無奈地說道,不像是在說謊。方遠癡戀丁玲?雖然他看起來也沒比我們大幾歲,但是他可是丁玲的舅舅,這是**的。

"你在騙我,你們明明是可以救她的,你們隻是不願意救!"方遠越說越激動,似乎是有點失控了,看來他是真的癡戀著丁玲的,怪不得每次一說起丁玲他就那麽開心那麽幸福。

真是世界大了,什麽人都有。有那麽一瞬間,我居然覺得方遠很悲哀。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隻能夠讓自己越陷越深,越來越痛苦吧。

廖暢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狠狠地踹了方遠一腳,方遠一時吃痛,放開了我的脖子。我趁勢用頭狠狠地撞向了他的下巴,他痛的一聲慘叫。丁城諾也趁機救走了我。

"混蛋!去死吧!"方遠這次是真的怒了,狠狠地一腳踹到了廖暢身上,廖暢隻是一聲悶哼便暈了過去。方遠見計劃失敗,處於下風,便想偷偷的溜走,可是無奈所有的出口都被封鎖住了,他也就隻能等死了。

但是丁城諾並沒有殺他,隻是把他抓了起來,交待了幾句,便開始很溫柔的給我解起了繩子。獲得自由之後,我第一個動作便是跑去看廖暢,我真的是很擔心她。

"他的腳很厲害的!"丁城諾說道,我明白他什麽意思,但我接受不了。眼睜睜的看著廖暢額頭上的數字變為了零,我的心都碎了。是我害了她,汪晴還有丁玲也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錯。

我不敢再看廖暢,反而發了瘋似的衝向了丁城諾,"你能救她對吧,對吧,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我覺得我都語無倫次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麽,但我聽到他說"好!"

救護車是在十分鍾之內趕到的。醫生說廖暢的心髒被重擊震碎了,生還的機會很小,讓我們準備後事。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抓著廖暢的手,坐在病床旁邊。

李明浩很快便趕了過來。他是廖暢的男朋友,他們倆感情特別的好,是公認的最般配的一對。看到躺在**一動也不動的廖暢,他的情緒再也無法平靜了。

他走到了床邊,一直看著廖暢,看了好久好久,然後一把推開了我,我一個沒站穩,跌坐在了地上,卻迎來了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他說:"你就是一個災星,你出生便克死了父母,誰跟你好誰倒黴。先是汪晴,再是丁玲,現在連暢也被你害了!你是要所有的人都死了你才滿意嗎?你自己怎麽不去死!"他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然後轉身看著廖暢又說道,"你知道她過年為什麽沒有回家嗎?因為她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寢室,她怕你會出意外,怕你會想不開。可你呢!你就是個害人精!災星!"

我咬著嘴唇,任眼淚往下淌著,心疼得無法呼吸。醫生說她的心碎裂了,那是該有多痛?

就在這個時候,**躺著的廖暢居然坐了起來。她一把扯掉了臉上的氧氣麵罩,從**跳了下來。我和李明浩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都目瞪口呆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等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廖暢已經走出了病房。

"還愣著幹什麽!追上去啊!"李明浩對我大吼道,率先追了上去。

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也跟了過去。我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敢貿然行動,隻得緊緊的跟在廖暢的後麵。

廖暢一直往前走著,保持著相同的速度,給人的感覺就如同夢遊一般。很快便出了醫院大門,可她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走到了一個公園她才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我四處張望著,這裏人很少,偶爾有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不做絲毫停留。公園裏有一片草坪,上麵豎著一塊牌子寫著"別踩我",然後就是一些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向各個方向。隻有偶爾的幾棵大樹孤零零的站著,也沒有長椅什麽的。怪不得吸引不了人。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有幾個人朝著我們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休閑,身高一米八左右,中等身材,留著寸板頭,卻掩飾不住他的帥氣,他的模樣好像是被上帝精心設計過的一般完美,渾身散發出一股奇特的魅力,讓旁邊的人光彩盡失。

這樣的人走到哪兒都是很吸引人的眼球的吧。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越走越近,完全忘了該做什麽。

"你就是那個女孩?"他開口問道,聲音說不出的好聽。

"什麽?"我表示很疑惑。

"借一步說話。"他說完轉身走了,我趕緊跟了過去。我能夠感覺到他很不簡單,我能夠看到大多數人額頭上的數字,但也有一些人是看不到的,而他便是看不到的人之一。而且廖暢剛剛奇怪的舉動似乎是他所為。他到底是什麽人?

我跟著他們上了一輛不知名卻看起來就很高檔的加長型轎車。準確地說,是隻有我和他上了那輛轎車,另外的人上了別的車。我心裏充滿了疑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就坐在我對麵,我們之間是一個小桌子,上麵擺著一些餐點和茶水。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作者ps:分明是個吃貨)我們就像是在一個小屋子裏一樣,隻有我和他,沒有別人,和司機那邊也是隔開的。

"那個女孩已經沒事了,大概還能活五十年。"他率先打破沉寂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得擠出兩個字"謝謝"!

"不用,我們也沒做什麽。"他說道,拿起一杯茶喝了起來,喝了好一會兒,接著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們的身份。"

身份?什麽身份?我搖搖頭表示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往沙發上一靠,一手拍上了額頭,抹了一把臉,歎了口氣,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然後說道:"跟你這種笨蛋說話真是費勁!"

我一拍桌子,站起來想大罵他一頓,居然敢說我是笨蛋。沒想到的是,頭卻被車頂重重的磕了一下,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果然是個笨蛋!"他說著大笑起來,拿起桌上的點心塞進了嘴裏。

"噎死你,都長這麽胖了還吃!"我不滿的揉著頭說道。他那邊卻異常的安靜,我很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卻見他突然伸手過來,往我頭上摸了摸。然後說道:"我沒洗手,油死你!"

啊?啥?我突然反應過來,大笑起來,這個人該是有多幼稚啊!真是笑死人了!

"我很胖嗎?"他突然很認真的問道,我點了點頭,雖然他不胖,但是我就是很想打擊一下他。他卻突然很生氣的吼道,"你眼瞎啊,我可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我笑的更歡了,這人是該有多自戀啊!天下第一也敢說!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真是長這麽大了都沒有這樣的笑過,太搞笑了。

"你是在嘲笑我嗎?真是要被你這個笨蛋氣死了!"他說道,似乎是真的很生氣。

"二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一個聲音傳來,他很不耐煩的說道,"回家!"果然是一個很情緒化的人呢。

"喂,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我可不想跟你回家,你沒事的話,我就要下車了!"我止住笑容,說道。

"我不叫喂,我叫慕容景。我找你是因為我們都是有特異功能的人,我想和你合作。"他說話的語氣很平和,卻震驚了我。原來他有特異功能,那他的能力是什麽呢?他又想要我做什麽呢?總覺得沒啥好事!

"停車!"他突然喊道,車子便停了下來,然後他又對我吼道,"下車!"

我表示很疑惑,不知道怎麽了,但還是乖乖的拉開車門下車了。沒想到的是,我一下車,那車便開走了。這是個什麽情況?我站在馬路中間,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我是一個標準的路癡,而現在我正在一個完全沒來過的地方。omg我該怎麽辦?該死的慕容景,太過分了。

最過分的是,我突然發現我是在某個高架橋上,不停的有車在高速的通過,讓我行走的更加的困難。好不容易才找了個空檔,走到了路沿上,沿著我們來時的方向開走了。走了好久好久,我才找到了高架橋的出口,趕緊下了高架,打了個的士回寢室了。

該死的慕容景,此仇不報非君子!累死我了!我一回到寢室倒頭便睡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我爬起來上廁所,卻看到廖暢正在她的**很安穩的睡著,呼吸均勻,似乎是真的沒事了。我又看了看她的額頭,果然像慕容景說的那樣,寫著50。是慕容景救了她嗎?他們想要做什麽呢?

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我似乎是陷入了一個大陰謀。可是任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定要找慕容景問清楚,我可不想坐以待斃。我還有想要保護的人,我看了看熟睡中的廖暢,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