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曖昧

炎霄瞥了一眼文修,慵懶的說道:“文王爺不是才回府嗎?莫非在等王爺的期間小王還不許來欣賞這梅花了?”眸中迸『射』的寒意,與麵對可依是判若兩人。

可依不禁怔住了,她總以為他是個調皮的少年,溫暖的男子,至少在麵對她時,他就是如此。

怎麽現在?

難道是王爺態度另王子心中不悅了?想來也不是不可能?怎麽說對方都是從小養尊處優,怕是沒人敢如此與他說話,這次造訪,連皇上都禮讓三分,如今王爺語氣如此衝,他不生氣也難。

“現在本王回府了,王子是否可以移駕迎恒居了呢?”文修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話語,畢竟炎霄說得不錯,自己也卻是不可能禁止他的行動。但能確定的是,決不會如他所說,隻為了欣賞這一片寒梅。

他清楚的瞧見,炎霄望著可依的神情,有著深深的愛戀。莫不是伶夕節宴會那天,他對她一見傾心了?那麽,他今天來,是特意來看她的了?

文修心中升起一股子無名的怒火,強烈的占有欲油然而生。

“王子,請吧。”

炎霄不理會憤怒中的文修,轉而麵帶笑容的望向可依:“咱們後會有期了。”

可依苦著小臉,僵硬地回道:“王子慢走。”

炎霄走在前麵,文修走在後麵,一樣的俊逸邪魅,一樣的冷若冰霜,讓周遭的空氣也越發的寒冷。如此相似的兩人,是兩個不同的國家中的矯矯者,光芒四『射』,也注定無法和平相處。

隻因兩人的心中,都有個她。

炎霄在迎恒居沒待多久,便帶著承非離去。

好幾天過去了,文修一直沒有出現過,可依過得心神不寧,好幾次安安叫她,她都在遊魂中。

天氣陰沉沉的,正如她的心情一般,入夜後,天空竟下起淅瀝的小雨,可依沿著屋簷而站,揚起腦袋,任那冰冷的雨水濺在她臉上,絲絲透涼。

此時的他,正在做什麽呢?是在君香樓,還是在倚楓閣?

可依沒有忘記,在這府中,還有一個倍受他寵愛的雪妃,當初明明不曾在意,可如今,她愛了,也變得好在乎他的心,是否也有她的位置,哪怕隻有一個角落,她亦滿足。

她回屋,拿了把油紙傘,步入雨中,身後傳來安安的急呼。

“王妃,外麵下著雨呢,你這是上哪去呀?”

“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可依沒有回頭,聲音自雨中飄入安安耳中,想要再說什麽,卻隻在茫茫雨中看見一個小小的黑點。

可依小心翼翼的避開帶水的坑坑窪窪,雨勢逐漸變強,嘩嘩的雨聲擊在傘上,幾欲擊碎,當她走至君香樓時,雨水已幾乎打濕她的衣衫,另她瑟瑟發抖。

她收起雨傘,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任何人執夜,他不在嗎?或許是在雪妃那裏吧。

可依不禁感到失落,看來,她是白跑一趟了,聽著淅瀝的雨聲,一顆心倏地沉了下去,四周萬籟俱靜,她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站得久了,便撐起油傘,準備回去。

忽然……

“哐當”一聲,那是瓷器摔碎時刺耳的聲音,伴隨著男子低沉的噪音傳了出來。

“酒,給我拿酒來……”

原本沉落的心忽地揚起,眸中散發著明月般的光彩,原來他在,並沒有去倚楓苑,但下一秒,她的黛眉緊蹙。

酒?他把自己關在裏麵喝酒?聽他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喝醉了。

把傘擱於牆沿,可依推門,走了進去。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他並未點燈,也難怪她誤以為他不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酒壇,可依掃了一眼,少說也有數十個。順著酒壇望去,另一頭桌上,趴著喝醉了的文修。

文修抬起微醉的眼眸,目光不經意從可依身上掃過,咧著嘴朝著可依嗬嗬傻笑,既而捧著手中的酒壇晃了晃,又將瓶口朝下,見沒有任何『液』體滴落,『露』出苦惱的表情,那模樣,逗笑了可依。

她靈巧的越過那些酒壇,走到文修身旁,拿走他手中的空瓶,讓他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扶著他往床邊走去。文修高大的身軀幾乎壓得可依抬不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得甚是堅難。

才走到床沿,可依的步子有些不穩,身子微微傾斜,但瞬即,文修整個人便壓在了可依身上,溫熱的氣息噴在可依臉上,讓她的臉頰逐漸發燙。曖昧的姿勢,連空氣中都流竄著曖昧的味道。

『迷』朦的雙瞳,深深注視著可依,嘴角蠕動,他喃喃喚道:“依依……”大掌撫上她嬌嫩的臉龐,一路往下。

賬簾緩緩放下,遮住了幔帳中的曖昧春光。

恍惚間,還能聽見從紗幔後傳來男子的聲音。

“你永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