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那麽老年癡呆了,似乎多了一絲靈氣。

將地麵上的狒狒屍體收了起來,楊晨繼續前行,不避不躲,碰到妖獸就是幹。有時候用龍槍,有時候用雷霆刀,他的龍魂和心刀都在一絲絲提升。

又二十六天。

楊晨遠遠地看到了那座地獄之門的鋼鐵城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實際上這一路上,他的心中的怪異在不斷地提升。因為這一路上,他竟然沒有遇到一個武者。

這怎麽可能?

地獄之門這裏每天都有著武者在這裏狩獵,獲得修煉資源。但是,如今卻沒有碰到一個。此時都能夠遙遙地看到那座巨大的鋼鐵城堡,四周卻是一片寂靜。

寂靜得異常!

楊晨微微眯了一下雙眸,向著一側走去,很快來到了一條小河邊,將衣服扒了下來,跳進小河內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了一身迷彩服。將長刀收了起來,扛著大槍,一頭長發飄飄,向著鋼鐵城堡走去。

遠遠地便看到城堡的大門倒是開著,大門旁有著守衛,而且他能夠感覺到城牆上一片片瞭望哨上的目光此時都匯聚在他的身上。

走到了大門前,守衛大門的一個軍官望著他道:“就你一個?”

“嗯!”楊晨點點頭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嗎?我們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一個武者?”

那軍官便笑道:“你一個人在異界多久了?”

“有幾個月了吧?”楊晨的心中浮現出一絲不安,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那軍官擺擺手道:“幾句話說不清楚,你出去了,隨便找個人就能夠問清楚。”

楊晨點點頭,也沒有再問。大步走進了大門,走進了鋼鐵城堡,發現整個城堡內除了軍人,再也沒有其他的武者,顯得肅穆而冷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楊晨直接離開了鋼鐵城堡,穿過了通道,走出了地獄之門。

地獄之門外,依舊是一個城堡,依舊沒有發現除了軍人之外的其他武者。而且有著一種肅穆的氣氛。楊晨打消了在這裏問事情的心思,覺得就算是自己問,這些肅穆的軍人也未必會回答自己。

也沒有人來和他說話,當然也沒有人阻攔他,他便直接離開了這個城堡,走出了那座山穀,走出了昆侖山。

昆侖山外有著一座較大的鎮子,這座鎮子以往非常熱鬧,是接待進出地獄之門的武者。在這個鎮子裏,有旅店,有飯店,有商鋪,大城市有的,這裏都有。

但是,原本川流不息的鎮子,此時卻是冷冷清清。而且有著不少的商鋪都關門了。

楊晨走在冷清的街道上,目光在街邊的商鋪上搜尋,最終找到了一個沒有關門的飯店。

地獄餐館。

楊晨走上前,推門走了進去。

喧囂聲讓楊晨回到了人間,方才那一路,他仿佛世間隻剩下他自己。

“草,我還以為進來一個娘們,誰知道是一個長頭發的漢子。”一個聲音響起,楊晨轉頭看去,便見到一張桌子周圍坐著八個人,正有一個青年看著他,見到他看過來,還吹了一個口哨。

楊晨皺了皺眉頭,心道,正好需要一個人問問,就你了。抬腳向著那個青年走去。但是,就在此時,桌子旁邊一張桌子上的一個青年看了一眼楊晨,眼中現出了一絲迷惑隨後卻是一變,一揚手,手中的酒杯就向著那個吹口哨的青年擲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個酒杯就在那個青年的腦門上炸裂。那個青年看著投擲酒杯的男子,有些色厲內荏地喝道:

“程揚東,你幹什麽?”

程揚東淡淡看了他一眼,喝道:“閉嘴!”

然後站了起來,向著楊晨走去:“阿晨,你這是?”

“砰!”

那青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程家是有大宗師,但是他們金家也有,而且還是隱世家族。雖然在隱世家族中屬於小家族,那也是隱世家族。

“程揚東,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

“砰!”

程揚東突然一腳踹了出去,如同一杆大槍。那青年匆忙格擋,巨大的力量讓他身體後退,嘩啦啦撞翻了桌子,盤碗碎了一地。

“嘩啦啦……”

剩下的七個人也都站了起來,而程揚東那座的人也都站了起來,雙方向著對方衝了過去。

“呼……”

一條人影如風一般刮了過來,瞬間出現在兩群人的中間,一條大腿烏龍絞柱般地掃了一圈。

“砰砰砰……”

一個個身影倒飛了出去,半空中紛紛口噴鮮血,程揚東目光一凝,那條腿已經掃了他的麵前,勁風如刀,割得肌膚生痛。

“我不是對手!”程揚東心中一凜。

“砰!”

從他的腦袋左側突然伸出了一隻拳頭,碰撞在那條鋼鞭般的腿上。如同大風車橫掃的大腿猛然停頓了下來,隨後掀飛了出去。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形,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地麵上,踉蹌了一步,明顯他的右腿有些不敢落地,忌憚地望向了楊晨。

楊晨的目光也往了過去,那人是一個胖子,身穿一身廚師的衣服。其身份一目了然。

“阿晨!”看到楊晨出手擊退了那個廚師,程揚東鬆了一口氣。

那個廚師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楊晨的對手,眼中有著忌憚,卻並沒有恐懼,而是死死地盯著楊晨道:

“小子,想在這裏鬧事?”

“這位……廚師!”楊晨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其中還有四個程揚東的同伴,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

“有些過了吧?”

“過了?”那個廚師眉頭一揚:“我賈家在這裏開這間飯館幾十年了,也就頭幾年還有人敢在這裏囂張的,但是那些囂張的都付出了代價。到現在,已經三十八年,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你以為憑的是什麽?”

“實力!”楊晨淡淡地說道。

廚師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我還以為你會說憑的是公道呢!”

楊晨微微歪了歪頭望著他道:“但是,你現在的實力不如我。”

那廚師目光一縮,隨後又一挺胸道:“我是不如你,但是我們賈家有的是人,能夠一巴掌拍死你。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家族,你是在給你的家族招禍。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那個程家小子,他們程家可敢招惹我們賈家?”

程揚東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說方才那個吹口哨的金家是隱世的小型家族,而這個廚子的賈家就是大型隱世家族。大宗師不止一個,確實是程家不願意招惹的。

“我現在可以打死你!”楊晨淡淡地說道。

“打死我?賈家不會放過你。”

“我現在可以打死你!”楊晨依舊神色淡淡。

“打死我,賈家不會放過你的家族!”

“我現在可以打死你!”

“打死我,賈家會殺死和你有關的一切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包括這個程家的小子。”

“我現在可以打死你!”

“我……”

那個廚子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氣得臉色鐵青,但是心中卻是怕了。如果楊晨囂張地咆哮,他還不怕。楊晨就這麽神色淡淡地說著要打死他,他真的怕了。而此時金家吹口哨的那個小子,悄悄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已經看出來了,被自己吹口哨的那個人絕對不好惹。人家連賈家都不怕,會怕自己這個小家族的金家嗎?自己真是作死,向著他吹口哨。但願他和賈家那個該死的廚子對上,放過自己。給其他人使了一個眼神,低著頭,彎著腰,悄然地向著門口蹭。

“讓你走了嗎?”楊晨頭也不回地淡淡地說道。

金家八個人神色就是一變,目光望向了那個金家青年。那個青年倒也光棍,既然走不了,便直起腰向著楊晨道:

“這位大哥,我錯了。我道歉。”

楊晨心中就有些無語,這軟得也太快了!便向著他招了招手,那青年臉色一變,最終還是來到了楊晨身邊,哈著腰:

“大哥,我叫金連斬,您有什麽吩咐?”

楊晨神色一愣,然後笑道:“你這名字牛啊!”

“不敢,不敢,大哥怎麽稱呼?”

“楊晨!”

金連斬和那個廚子臉色都是一變,兩個人還認真地看了看楊晨的臉,兩個人都快哭了。

你突然留個長頭發,認不住來啊!

如果早知道是你,我吹什麽口哨啊我!

那個廚子的臉上也是一片灰敗,他知道楊晨真的在這裏打死了他,他也是白死。賈家是很強,綜合實力還要比楊家強。

但是……

楊家有楊振這個王者,賈家沒有!

如果賈家死了一個重量級的任務,賈家說不得就要和楊家理論理論,哪怕爆發衝突。

但是自己……

被楊晨打死了,也就那樣了吧……

想到這裏,他的心恐懼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楊晨的目光又望了過來。

“這裏你能做主?”

“能!”廚子點頭道:“家主將這裏交給我打理。”

楊晨將目光望向幾個餐館內的服務員,那些服務員紛紛點頭。楊晨便又轉過頭道:

“損壞的東西價值多少?”

“楊少……不必了……”廚子連忙搖頭。

“我問多少?”

看著楊晨冷漠的神色,廚子吞咽了幾口口水道:“不多,就幾張桌子和些碗碟,一萬,您看可以嗎?”

楊晨看了一眼金連斬:“事情都是你引起來的,還不付錢?”

“哎,好好!”

金連斬急忙掏出一疊錢,看也不看,塞進了廚子的手中。廚子接過了前,感覺又自信了。這是楊晨也不敢惹賈家啊,腰也直了,胸脯也挺了。

楊晨轉頭望向程揚東:“程哥,看看你的人,療傷費需要多少?”

廚子的臉色就是一變,程揚東嘿嘿笑了兩聲,去看了看四個同伴的傷勢道:

“阿晨,十萬吧。”

“還不拿錢?”楊晨望著對麵的廚子。

廚子的腰也不直了,胸膛也不挺了。此時他明白了,楊晨根本就不是顧忌他們賈家,而是一碼歸一碼地算賬。

砸了你的店,人家賠錢,雖然不是楊晨賠的。但是你打傷了人,也得賠錢。

不賠嗎?

不敢!

別看楊晨現在是一副講道理的樣子,一旦道理講不通,便會動拳頭,動拳頭還是好的,便是殺了他,也是白殺。

說實話,他現在還在奇怪楊晨的好脾氣,換做他們賈家的弟子,恐怕早已經下殺手了。

都不帶猶豫的,廚子立刻取出了手機,楊晨指了指程揚東,廚子就和程揚東要了卡號,轉過去十萬。

“給我們重新弄一桌。”

楊晨舉步走到了一個完好的桌子旁,坐在了椅子上。金連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過還真是光棍的精神,一咬牙,磨蹭到楊晨的身邊,滿臉堆笑道:

“楊少,我請!”

楊晨看了他一眼,他現在的境界,注定不會在意金連斬這樣的小人物吹一聲口哨,當然也不會在意這頓飯誰出錢。而且他現在急需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到楊晨點頭,金連斬興奮了。

別說是金連斬,現在地球上很多年輕人都把楊晨當作偶像。

當楊晨在長江之上力戰八王弟子,奪得小王者稱號的時候,就讓無數青年心中熱血沸騰。再經曆楊晨在西海大峽穀一戰,更是成為了這些青年的第一偶像。

老前輩的事跡已經模糊,楊晨的崛起才是青年一代津津樂道的。

所以,當見到楊晨點頭,金連斬一拍桌子,亢奮地呼道:“老板,你們這裏的拿手菜每種都來一盤。好酒伺候著。”

很快,酒菜就送了上來。這一桌就坐了楊晨,程揚東和金連斬三個人。其他的人也重新選了一個桌位,換上了新菜。一邊吃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楊晨這一桌的談話。

喝了幾杯酒,聊了幾句閑話之後,楊晨道:“程哥,我這近一年幾乎都在異界,可是現在發生了什麽事情?”

“怪不得近一年沒有你的動靜,原來你一直在異界。”程揚東的臉上現出敬佩之色:“能在異界一呆就一年,你是個狠人。不過,你也錯過了很多事情。你們楊家找你都找瘋了。”

“找我?”楊晨神色就是一凝:“我們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