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的雙目中閃過了一絲輕蔑,喪失了心誌的鄭桐,渾身都是破綻。他前突的身形猛然向下一蹲,轟向鄭桐咽喉的右拳便順勢落下,“砰”的一聲,擊打在鄭桐的檀中穴上。

鄭桐便感覺自己上半身幾乎失去了知覺。

“砰!”

楊晨左拳上勾,擊打在鄭桐的氣隔上。

鄭桐一口氣上不來,整個人就是一陣眩暈,仰麵摔倒在地上。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太多人眼中都是詫異。

“這就是楊家的那個廢物嗎?”

周曉雯激動的滿臉漲紅,最終不停地嘟囔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有大哥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姚剛和楊月滿眼就是小星星,楊光一臉的錯愕。

“踏踏踏……”

寂靜的大廳內,響起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楊晨走了三步,便走到了仰麵躺在地上的鄭桐身前。抬起一隻腳,踩在了鄭桐的臉上。

“嘶……”

有人倒吸了一口氣,這楊家長孫痛打落水狗啊!

“你敢……”鄭桐剛剛從眩暈中蘇醒了一些,便感覺到一個鞋底子踩在他的臉上,不由羞憤地喝道。

“我為什麽不敢?”楊晨淡淡地說道:“你知道你們鄭家和楊家的區別嗎?那便是我們楊家的驕傲在骨子裏,你們鄭家的驕傲在表麵上。所以,我們楊家絕對不會說出要罩著你們鄭家這句話,而你卻敢說罩著楊家!

就憑你這條斷了脊梁的狗嗎?”

“楊少,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太過分!”二樓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回廊上,俯視著楊晨。

“放開鄭桐,這件事就算了!”

楊晨抬頭望向了那個青年,腦海中迅速回憶起來,這個男子叫作鄭鈞。也算是和楊晨同輩,但是卻被楊晨他們這些少年大了十幾歲,屬於比楊晨他們高一些的圈子,是鄭桐的堂兄。

“鄭鈞,你想練練?”二樓回廊上,又站起來一個人,也是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凶狠地望著鄭鈞道:

“方才鄭桐踩著楊光的臉,我們楊家可沒有人站出來說什麽。”

鄭鈞神色就是一滯,他倒不是怕楊東,而是楊東的話將他逼上了牆角。

不錯!

方才鄭桐羞辱楊光的時候,楊家的那些和自己同一層圈子的青年,在二樓回廊上可有不少,雖然人人臉色十分難看,卻沒有人說一句話。

此時楊晨也認出來楊東,他是爺爺的二弟,也就是楊晨二爺爺的孫子。便一腳踩著鄭桐的臉,一隻手向著二樓回廊上的楊東敬了一個軍禮,隨後右手向著前方一伸,這是一個不標準的軍禮,卻是顯得瀟灑,是京城圈子裏這些青少年裝逼的姿勢。

楊東也回了一個裝逼的軍禮,楊晨將目光從楊東的身上移開,轉向了二樓的鄭鈞,嘴角上翹,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道:

“鄭鈞,知道老牌家族的底蘊和暴發戶的淺薄差在哪裏了嗎?

就差在我們楊家不會信口開河,失去了對敬畏之心。我們楊家在靈氣複蘇的最初,就為華國抵擋災變,抵擋鄰國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可以說,拯救整個華國,我楊家有著蓋世功績,青史留名。即便是你鄭家不畏懼我楊家,卻也要敬我楊家。因為那不僅是在敬楊家,而是在敬所有為華國拋頭顱灑熱血的那一代家族。你們鄭家不是在羞辱楊家,而是在羞辱整個那一代開啟華國新紀元的家族。”

樓上樓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靈氣複蘇第一代家族的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而與鄭家同陣營的家族臉色變得鐵青。楊晨這一番話,將鄭家推到了所有第一代家族的對立麵,雖然第一代家族中,也有和鄭家聯盟的,但是此時,心中卻對鄭家生出了一絲惱怒。

“我們楊家小輩打不過對方,認了,這便是楊家的驕傲,不允許不認,從哪兒跌倒便從哪兒爬起來,以後再來過。但是,你鄭鈞卻跳了出來。

這便是底蘊的差距!

鄭鈞!

今天我楊晨就給你上一課,驕傲也是分高下底蘊的!

你們鄭家雖然自居為新生勢力,但是底蘊還是太淺薄了,慢慢積累吧。”

一些原本有著和鄭家聯盟的家族,此時心中都猶豫了。

底蘊!

鄭家真的具備和老牌家族一爭的底蘊嗎?

一個個目光望著楊晨變得複雜!

楊家有此長孫,是不是該回去和老頭子說說,改變一些對策?

“鄭鈞!”楊晨猛然提高了聲音,目光逼迫著二樓回廊上的鄭鈞,鷹顧狼視:“你方才讓我算了,我不算了,你又如何?”

二樓回廊上的鄭鈞滿臉鐵青,但是卻又不敢回應。此時二樓回廊上,楊家陣營中的那些二三十歲的青年,都狼一般地盯著他。而鄭家陣營中的那些二三十歲的青年,卻移開了目光,不去看鄭鈞。

這事兒就不能參與,一群小輩少年爭鋒,而且先吃虧被羞辱的楊家都生生的忍了下來,如今又被楊晨用話逼到了牆角,瘋子才跳出來。

真的跳出來,不管接下來一場擴大的混戰結果如何,鄭家就真的被看輕了,臭大街了。以後還會有誰來和鄭家結盟?

鄭鈞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不能在開口了。隻是心中憋得難受,腦門上青筋亂蹦。

和楊光,姚剛,周曉雯,楊月站在一起的楊家陣營中的少年,一個個激動得滿臉通紅,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心誌隻有一個聲音在澎湃,在呐喊。

“晨哥太特麽的威風了!”

“大丈夫當如是!”

“小光!”楊晨回頭道:“過來!”

楊光神色複雜地走了過來,想到之前在爺爺家裏,自己以教訓的口吻對楊晨說過的那一番話,此時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

“大……哥!”

楊晨踩著鄭桐的腳碾了碾道:“他踩了多久?”

楊光的臉騰的就是一片漲紅,低下頭望著鄭桐,咬牙切齒道:“有半個小時。”

“那你就踩他一個小時!”

楊晨將腳拿開,鄭桐剛想爬起來,楊晨的腳尖在他的胸前氣隔上一點,頓時眼前冒金星,失去的渾身的力量,眼看著楊光的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拿酒來!”楊晨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