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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張少主時,吳思軒有些慌亂。

身為女修,最擔心的就是被強行拿去當爐鼎。臨行前,秦忠天也直言不諱的說出了這種可能。幾個女修都是咬著牙,依舊選擇了這條路。

仇恨,已經將她們的心給蒙蔽,讓她們覺得似乎什麽都無所謂。可是,當吳思軒真的站在張少主麵前,被他那好像打量貨物的眼神上下掃視時,那種無助的恐懼,卻讓她站立不穩,癱軟在地。

“嘿嘿,虧得你爹還是邙山派執法長老,你竟然這樣膽小!”張少主不屑的笑著,眼睛卻往那薛銘身上瞥。

此時此刻,張少主算是徹底看扁了邙山派的修士。還名門大派呢,我呸,都是些軟骨頭,能成什麽氣候!

張少主也懶得再多說,揮了揮手,自有人帶著吳思軒跟了上去。

薛銘沒有資格跟著走,站在原地,看著一個個女修從一個個帳篷裏帶了出來。這裏麵絕大多數女修,竟然是築基修士!

正當薛銘驚詫萬分的時候,吳思軒正好從他身邊走過。

那雙原本絕望的眼睛,頓時變得怒火洶洶。吳思軒直勾勾的盯著薛銘不放,雖然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可依舊看得薛銘兩腿發軟,就好像要被什麽強大的靈壓給壓垮了!

當吳思軒已經走得看不到人影了,薛銘還覺得心被什麽東西給揪住了,非常難受。他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兩下,就在覺得有點舒服了的時候,突然就停頓下來,活像是個木雕。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心魔,心魔!”

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滾淌下來,薛銘終於明白,先前張少主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那不僅僅是在鄙視自己,而是看出來自己已有心魔!

“張少主是築基修士,是獸王宗的重要人物,我很害怕。吳思軒是什麽,她是喪家犬!她是比我差得多的修士!我居然也這麽害怕!我完了,我徹底完了……”

心魔已住,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擺脫。別說更高的境界,恐怕連築基境界都無法達到!

“奴才,奴才,我薛銘隻能做奴才,哈哈……哈哈……奴才……”跌跌撞撞的,薛銘不辨道路,胡亂衝了出去。

……

此時的吳思軒並不知道,自己最後那憤怒的雙眼,竟然引得薛銘發了瘋。

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吳思軒渾渾噩噩的走著,走著,根本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裏。當走到一處傳送法陣前時,她才稍稍恢複了點生氣。

直到這時,吳思軒才第一次打量起走在她前麵的那六個女修。

六個築基女修!

吳思軒不由得心中巨震,難道,就連築基女修,也要淪為那張少主的爐鼎了?

再瞧這些女修的服飾打扮,容貌形態,卻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也不知道是張少主在哪裏抓來。一個個臉色慍怒,但是卻又隻會哼哼呀呀,說不出話來,顯然身上中了什麽禁製。

一個獸王宗築基修士,押解一個女修,分批走進了那傳送法陣之中。很快,就輪到了吳思軒。

無法反抗的被築基修士帶進傳送法陣裏,吳思軒隻覺得眼前景物一陣晃動,很快周圍就變成漆黑一片。等雙眼能夠再次看到事物時,吳思軒發現,自己麵前是一個長方形的豁口。一條傾斜向下的台階,不知道延伸到何處。

向下走了數百級台階,一個麵積頗大的碧水寒潭,在前方出現。

吳思軒看見,走在最前麵的那個築基女修,已經被裝進了一個圓溜溜的水泡之中。這樣的水泡,旁邊還有七個。

押解這個築基女修的獸王宗修士並沒有進去,而是朝張少主施了個禮,退到了一旁。

八個奇特的水泡,有七個裝我們這些女修,還有一個留給誰用?

當吳思軒也被獸王宗的修士推進了一個水泡之中後,她就看見,張少主走進了那最後一個透明水泡。…,

他要施展什麽邪惡的功法了吧,一次性竟然要七個女修,比拿女修當爐鼎的邪法,更加邪惡!

就在吳思軒以為,人生悲慘的時刻即將到來時。忽然,她發現水泡動了。

也不知道那張少主施了個什麽法術,領先沒入了碧水寒潭。隨即,其他七個裝著女修的透明水泡,也一個個跟在張少主的後麵,沒入了水中。

吳思軒是最後一個沒入碧水寒潭的,她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開始,不斷向上延伸。當水泡完全沒入碧水寒潭後,吳思軒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大塊千年寒冰凍住了,就算現在身上的禁製被解,自己也完全沒辦法任意活動。

就在吳思軒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凍死的時候,那透明水泡裏忽然就湧出了一股暖暖的氣流,把這徹骨的寒意擋了出去,吳思軒暫時活了回來。

過了沒多久,這股暖暖的氣流消耗殆盡,徹骨的寒意再次襲來,吳思軒又一次被凍得臉色紫青,肌肉發緊。

就在吳思軒覺得這一次自己肯定死定了的時候,又有一股暖暖的氣流莫名的湧了出來,吳思軒再一次得救……

如此反複,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足足反複了十八次,吳思軒才再一次腳踏實地,徹底擺脫了這駭人的碧水寒潭。

抬頭看去,碧幽幽的寒潭之水,就懸浮在自己頭頂上。無論是寒潭之水,還是那水中的徹骨寒氣,卻沒有一個能落下來,很是奇特。

張少主指了指頭頂,嘿嘿笑道:“諸位應該知道這碧水寒潭的厲害了,隻有金丹老祖,才能肉身穿越下來。如果把築基修士扔進去,隻需數息時間,就會被凍死,煉氣期修士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不想我這麽做,接下來就乖乖的聽我命令。否則,我就把你們扔進去!”

說罷,張少主手掌急拍。幾道手印破空而去,打在吳思軒等人身上,她們立時就覺得,手腳可以活動了,體內的靈氣也可以正常流轉。

“張淩水,你去死吧!”

一個築基女修嬌喝一聲,一團團烈焰就朝張少主射去!

第一個女修動手了,其他女修也紛紛施法出招。雖然已經沒有靈器傍身,可是,赤手空拳的法術力量,也絲毫不弱。一時間,那張少主張淩水,似乎被逼到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