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整天都擺出這副死樣子好嗎?好像誰都欠了你錢似的,臉能冷死好一片生物!就不能笑一個來看看!”後背挨到車箱上的朗卡,隨之展開了反擊。

朗卡的反擊成功地將李鐵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身上,並且也如願讓李鐵對他做出了反應。

“我為什麽要笑!又為什麽要對你笑!”轉過頭來的李鐵,將他那冷冰冰的視線投射到朗卡的身上。話間,李鐵直身從陰影裏站起。

兩人間的形勢是變得“熱烈”了起來。不過這是“熱”看來並不是好事。

幸運到怎麽打都打不死的人與善於暗殺他人的人對碰,這到要看看那個該是倒黴的人了。可惜,事情並沒繼續惡化下去。

兩個相互看不對眼的大男人的兩眼相碰中,朗卡主動退卻了。以提起右手抹了抹嘴這動作為掩護,朗卡主動地避開了李鐵的冷視線。

“得,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這已不妨你告訴我惹你討厭的原因嗎!”望著對麵的穀壁,朗卡用自言自語般的方式說道。他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回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他的主意!”說話間,李鐵視線瞄了一下遠處篝火旁的阿飛,隨後繼續:“我也懶得理你這是出於什麽原因。總之我警告你,你要是做了出格的事,我保證你會死得不明不白!”

李鐵的話雖然很難聽,但想起了那些被李鐵抹了脖子而死得不明不百的比薩騎士,以及入遺跡之前他繳獲回來的那把帶血的導具——“獵弓”,心中一虛的朗卡一時再也搭不上話來。

“暗行者”的可怕就在這裏。精於暗殺技巧的他們極有耐心。就算你的實力很強大,隻要被他們給盯上了,他們會用任何的手段去打擊你,象切黃油般,慢慢地讓你在心亂中失去理智。

清咳了幾聲穩了下心情,朗卡這才恢複過來。可即使是這樣,在對李鐵說“我說‘冷臉李’,我可對他沒惡意!你就不能減一些對我的敵意嗎!”那段話的過程中,他的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暗暗往外挪了開去,與李鐵拉開了距離。

故作鎮定的朗卡並不知道,他的小動作已落入導了善於觀察的李鐵眼裏了。就在這刻,隨著嘴角上揚,李鐵那道一字胡輕微地翹了翹,他那張常年不變的冷臉上,居然現出了個一閃而過的難察微笑。

說完了該說的後,李鐵不再理睬朗卡,轉兒又縮身坐了下去。而朗卡在在等不回應後,這次還真厚不下臉皮來繼續糾纏下去了。轉起步走出了那片陰影,往火光熊熊閃動的阿飛那裏而去。

李鐵也是人,他也是需要睡覺的。隻不過他不喜歡與別人一起睡吧了。朗卡走開後沒多久,潛出馬車陰影四處再巡查了一周後,最後爬上了旁崖頂的上的他,躲進了亂石之中找了個很隱秘地方才安心地睡去。

一夜無事,日出東方那億萬年沒邊的規律再次上演。新的一天新的希望,同時也是新的挑戰。

值守夜最後一班的朗卡,正於穀口崖頂上觀看著日出的美麗景象。他可是看著紅紅的太陽,從荒漠遠處的地平線上地爬升而起的奇景的。

東方的地平線上不隻帶來了太陽的光明普照,隨光而來的還有戰爭的號角。

晨風過處,荒漠上沙粒飄滾。隨著一片“噠、噠”的蹄聲而至,這片開闊的荒涼隻地上又迎了新一批的客人。

鐵蹄落地,大地震蕩。騎士的身影於光芒中奔馳,象一片青色的雲彩,一路朝著山穀飄移過去。

隨陽光而至的那片青影,當然瞞不過站崗的戰士之眼。幾秒鍾的驚訝過後,“敵襲、敵襲!”的喊聲,就從朗卡的口中衝出,傳遞到了穀中的同伴耳中去。

對敵襲警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並不是穀中的人。而是縮再穀定的亂石堆中過夜的李鐵。

沉睡、覺醒、反應,這一連串的過程的完成不到一秒。隨後,彈身而起的李鐵就已穿出了藏身之處。

也很湊巧,李鐵所選擇的“窩”,居然就再朗卡身後不遠處。他忽然的出現,確實讓正爬再穀邊山崖上,繼續下傳達敵情的朗卡大吃了一驚。

李鐵的眼力是很犀利的,他很不但快就辨出了遠處快速逼近的那群人正是比薩騎士,而且還認出了帶隊跑再最前麵的那個騎士,正是兩日前的那個大地騎士卡恩。

從敵襲的發現到實際接觸,還是有時間去讓穀中人去作些準備的。格蘭是穀內的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挨著大石而睡的他被驚醒後,就於穀底與上麵的對朗卡做了一番簡單的敵情交流,並很快推測出了穀外的大約情況。

接著,在紛紛醒來的穀內眾人間的短暫商量過後,眾人各自散去按計劃去做好迎敵準備。

麵對輕騎兵的追擊,逃跑是沒用的。就算阿飛他們能逃出山穀,按他們的速度計,在到達摩爾河前是一定會被敵人截下來的。到那時,平地上迎敵的他們將更沒勝算。

要六個單兵戰鬥力強大的戰士,利用穀地的地形去抵抗一百名騎士的進攻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隻要安排得當,並有點運氣的話,甚至可以得到較順利的勝利。

再說了,現在所處的地方離邊境也不算遠,格蘭已讓姒打出了要求自己人接應的信號——即剛才由姒釋放到高空中後炸出個燦爛圖案來的光團。相信不久後,接應他們的大隊人馬就會冒險國境趕過來了。所以,固守待援是比逃跑要好得多的策略。

在這麽斷時間內做出一個較可行的作戰計劃,這臨時湊合上的隊伍中隻有格蘭有這能力。經過嚴格的軍官式訓練,並有豐富的小規模戰鬥經驗的他,比在場的其他人更知道這時該作怎樣的反應是最好的。

格蘭的安排姒自然聽名,而清楚麵對這情況自己並不再行的阿飛也沒意見。尤其是知道自己被安排與姒配合去做正麵抵抗後。其他人基本都是聽阿飛的,所以也沒有異議。

格蘭製定的迎擊計劃約是這樣:

山穀一頭的李鐵與朗卡為一隊,居高臨下以亂石攻擊與阻撓企圖入穀內的騎士。而格蘭自己就守住另一邊的穀口以作策應。

本來格蘭是想拉上把姒帶上山崖的,那裏比穀底要安全。但因時間問題,姒一個女孩子是不可能及時爬得上穀頂上去。姒到是能暫短飛行,但其極限高度到遠升不到穀頂處。而由於信不過阿飛的戰力,他也不敢讓阿飛單獨上穀頂去,承擔上被攻頂的敵人攻擊及攻擊入穀敵人的雙層任務。隻要任何一邊的穀定失守,那穀底的防線就完了。於是,格蘭唯有讓有一定戰力的阿飛與迪亞娜共同去掩護身為術者的姒了。

三十來米的崖壁難不倒身為武者的格蘭。以注入源力的法劍為攀爬與借力工具,在兩三分鍾的時間內,格蘭就上到了穀頂。

亂石穀的穀頂上也是個亂石遍布的地方,其地形遠比穀地要複雜與難行。不過這樣也好,對防守方來說就更好藏身與防禦了。

就在格蘭到達了預定的位置,並與對麵十多米開外的朗卡與李鐵兩人對上了話,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任務重點後,比薩輕騎兵的前隊就已踏上了穀前的那塊空地。

比薩的輕騎兵們並沒直向穀內馳去,而是再穀前的一箭之地外集合,並在領隊的軍官指揮下開始排成為十個隊列的方陣。

騎兵的領隊正是大地騎士卡恩。定馬於隊伍之前的他,雙手平伸,向自己的手下們下達著平向列隊的命令。

卡恩是個有經驗的指揮官。在摸不準穀內的情況下,不急於追攻的他在遠距離地觀察了山穀許久後,才謹慎地派出一個小隊為探索前鋒,進那地形險峻的穀地去摸清情況。

“第一列出列!”隨著卡恩的命令出口,第一隊列那十名騎士整齊驅馬而出。接著,在卡恩口中發出了偵查的命令後,他們向著卡恩手指之處並排驅馬前行,以不快不慢的速度逼近那深深的山穀進口處。

山穀的寬度足以讓騎兵們並排而過,所以抬頭四處張望而保持著均速前進的騎兵們一路都沒有變陣的打算。

騎兵小隊前進再前進,越是靠近穀口,他們的呼吸聲就越發地急速。

是的,人總會有害怕的時候。越是靠近很可能被伏擊的穀口,騎兵們的精神就越發緊張。原先還能保持著相當鎮定的他們,這時開始紛紛朝穀口處上下探望著,希望能發現某些不尋常的事物。好讓他們能早有準備。

該來的總是會來來的!出乎騎兵們的預料,針對他們的攻擊在他們與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就突如其來地降臨了。

有導力師或術士參加的戰鬥,並不一定需要戰鬥雙方碰麵才能打響。

大地先是一陣震蕩,接著,馬匹受驚。整齊的線狀隊形馬上亂了套了。

地震隻是前序。當騎兵們再慌張中想控製**那受驚的馬匹時,“隆隆”的響聲中,地麵上條條石筍狀破開了土層與地麵的碎石,以極快的速度拔地而起。

交替狀上插後收的尖尖石筍,對與身限於其中的騎兵們來說,無疑是一把把由下刺上來的奪命長槍。別說是避了,連跨下的馬還沒來得及控製,就紛紛被那紮入到馬腹,並穿透了馬身的尖尖石筍破體而入。於是,一時間馬血人血四濺。

可憐啊!雖然大地的突變隻不過持續了幾秒的時間,可一整個小隊的騎兵,除了最邊那兩個人能逃脫出這大麵積的石筍陣外,其他的立馬命喪當場。

精神影響物質,地之術“地刺陣”的導力現象引發者,除了林姒還能有誰!

目視不能的情況下,導力師一般是需要觀察兵傳達攻擊目標位置的數據,才能準確地對目標發動遠程攻擊。而姒這個有著極強知感的術士卻省去了這一道麻煩程序。

穀口直入約百米處有一個彎位,姒就再彎位再往後六十多米處那柱形大石邊停著的馬車邊上。以馬車為掩護,閉上了眼睛開動了知感的她,早就捕捉到了那隊騎兵的氣息。早前她之所以還沒對這些騎兵發動攻擊,原因是對遠距離移動物的鎖定是較為費力費時的。要不,她早就無敵了。

直到騎兵們離穀口還有一小段距離時,精神鎖定完成的姒,才釋放出了她早就收集與束縛的大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