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小慢慢的從大樹後走出來,目光凝重的看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轉而來到金剛的身前,險情解除,金剛的身形慢慢的恢複正常,變成一個小猩猩的模樣。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昏過去,但是眼神迷離卻是帶著深深的疲憊。

胡小小跑到陸小木的身邊,以手搭脈,發現陸小木並無大礙。黑衣人剛才的那一下似乎並未要取他性命,隻是陸小木此刻眉頭深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似乎是在經曆著某種痛苦。

看著這小道旁一片狼藉的模樣,胡小小一陣難過。夏素雪被人擄走,亞飛躺倒在血泊之中,鋼刀依然插在身上,陸小木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自己一個弱女子卻是如何使好!

正在此時,遠方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位於大陸極南的青石山上,此刻巍峨的青石峰最頂處的青石殿內,坐在首席上的廖青鬆手中捧著一張白紙。白紙之上一排排整齊的小楷,正是陸小木當日寫給秦漢和善柔二人的青石劍法的要領。

“好!好!好啊!”廖青鬆連讚三聲,雙手微微顫抖。他雙鬢染白,較之千年大典之前蒼老了許多。

“這是哪位高人留下的!”廖青鬆對著恭敬站在身旁的趙誌成問道。

“聽說是大都木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真實姓名對方不願意留。此人在萬花庭中為善柔和秦漢二人解了圍,然後又親自寫下這份要領交給了他們二人!”

“這張紙上,對青石劍法做了詳盡的描述,並著重強調了基礎對於一個修真者的重要。我們青石派的大部分劍法都是以青石劍法為基礎衍生發展而來,隻有將青石劍法這個基礎打好,其他的劍法才能發揮的更完美!說的好,說的好啊!”廖青鬆細心的將手中的白紙再重新折好,交到趙誌成的手中,“將白紙上所述的內容再印刷百份,分發給門下弟子,讓所有弟子按照其上所述認真的將青石劍法再重新鞏固強化一遍!”

“是!”趙誌成恭敬的說道。

“哎!自從當年的千年大典出了陸小木那件事之後,我們青石派在江湖中的名望急劇下降,現在儼然已經淪落成一個二流的門派。青葉大師為我們打下的家業算是敗在我手上了!”廖青鬆長歎一聲,轉而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趙誌成手中的要訣,“能寫出這套要領的人對我們的青石劍法一定十分了解,和我們青石派定然頗有淵源,也不知是哪位前輩名宿。看到青石中落,也不回來指點一番!”

青石派自開派以來教授的弟子不計其數,隻是大部分弟子學成下山之後便沒有再回派中,也正是這個原因,老一輩青石人中現在隻剩下廖青鬆等三人了。

“聽善柔和秦漢說,這個人年齡不大,至多也就二十出頭點的樣子!”趙誌成解釋道。

“哦!?如此年輕竟有這等覺悟,也許家中長輩曾經在我派中學過藝吧。”廖青鬆微微沉吟道,“你說他二十出頭,會不會也會去參加兩年之後的將星賽?”

“這個……應該是會去參加吧,畢竟將星賽是整個大陸上每幾百年才有的一次盛事,隻要年齡合適誰不想去參加呢!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神相門的請柬。”

“神相門做事向來嚴謹,派帖的人幾年前就已經四處走動了,若是有真才實學應該不會被落下。”廖青鬆慢慢撫摸著自己的長須說道,“隻是不知道此人和淩風、晴奕比,孰強孰弱!無論如何,這個將星一定要落在我們青石派中,否則我們青石派的下場恐怕隻有關門解散了!你現在就派人去大都木家,看看能不能再聯係到這個人,老夫要探探他的底!”

“這個誌成之前就派人去看了,木家已經舉家遷徙!”

“哦!?”廖青鬆驚道。

“師父,你不用擔心了。淩風都已經坐上了望日峰上的青石,兩年後閉關結束理應達到八階下段!我記得我在他這個年齡的時候還隻有七階下段。他這樣的成績一定能在將星賽中奪得魁首!再說,晴奕前段時間也去了南城了,相信在南城兩年的生死考驗也必然能將她錘煉成一個佼佼者。”

“但願吧!”廖青鬆沉聲說道,轉而負手站到廳中,目視遠方的天空,“我派中的青石,當年老祖曾立下明文規定,不上半仙者不得在其上修煉!這一次為了助淩風奪得將星,老夫也不得不打破規矩,隻盼淩風不要讓我失望啊!”

……

南海上的海風被送往了內陸,那種鹹澀而又遼闊的味道便變得淡了。西行的鳥橫越連綿的長風山脈時略作停頓,這個山脈中有個叫希望的營地漸漸成為一道風景,越來越多的曆練者聚集到這裏,因為這裏有他們早已忘卻的溫暖。

那些在叢林的小道上踽踽獨行的少年,他們依然懷有夢想……

大燕國位於北大陸,毗連大陸上現在最強的齊國,國力中下,充其量隻能算個三流的小國家。

蒙城是大燕國的國都,橫貫大陸的卡薩河也橫貫了蒙城。然而蒙城最出名的地方,並不是這條被大陸的人們親切的冠以母親河的河流橫穿了這座城市,而是蒙城的卡薩河上川流不息的各色花船。

蒙城的卡薩河岸上每一日都是百舸爭流,千帆飛揚的景象,那些鶯鶯燕燕的女子們站在船頭對著河岸上的行人搔首弄姿,輕紗曼舞一片春色。

蒙城的花船文化為蒙城吸引了大批的遊客。大燕國的國主燕南天就曾稱,大陸上的男人不是在蒙城就是在來蒙城的路上。

卡薩河岸位於蒙城南部,因為河岸上的花船和船中的女人,蒙城的南邊較為發達,而蒙城的北邊則相對較為蕭條。

此刻時值正午,八月份的蒙城像個火爐一般悶熱難耐。城北的一條古玩街上,行人寥寥,一家叫做禦福齋的古玩店內,一個妙齡女子正坐在櫃台上打著盹。玉手托腮搖搖欲睡的模樣看起來頗為動人。

店麵後麵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風格樸素,青石老瓦的舊房子卻是很適宜居家。此刻院子裏趴著一隻白毛野獸,它橫倒在地,鮮紅的舌頭吐在外麵冒著熱氣,小腹處微微起伏,雙目微睜眼神渙散。它的身邊有一隻半人高的小猩猩,穿著一條綠色的褲衩,此刻趴在白毛野獸的身上,細心的幫對方找著虱子。

“嘎吱!”院子西麵傳來一聲開門聲,一個白衣淡雅的女子從西廂的房門中走了出來,手中端著一個銅盆。

院子裏的兩隻小獸微微動了一下,隨即繼續各忙各的。

西廂房內,布置的樸素整潔,隱隱有股淡香。靠北的牆邊擺著一張大床。**躺著一個半裸的男人,上身雄壯的肌肉散發著一股男性的氣息,此人麵貌一般略顯醜陋,雙目緊閉眉頭深鎖,赫然便是當日被黑衣人一擊打昏的陸小木。

“怎麽樣?今天情況如何!”

門外傳來腳步聲,兩個女子相繼進了房間。一位是剛才還在前麵看店的葉麗娜,還有一位是端水出去的胡小小。

胡小小黛眉深鎖,無奈的搖搖頭,臉上的疲憊之色一目了然。

“哎!這個陸小木,也不知是怎麽了,明明並無大礙,可就是醒不過來!”葉麗娜瞧了陸小木一眼,歎道。

胡小小沒有說話,坐到床邊安靜的看著陸小木。

“小小,這兩年真難為你了!”葉麗娜拍了拍胡小小的肩膀說道。

“有什麽好難為的,我的命是公子救回來的,如今他有難了,我當然要幫他了!倒是是葉姑娘你,才真的要感謝。若非你當日收到消息,沿途去找我們,今時今地還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情況呢!”

“我是想著他還欠我錢呢,不能讓他輕易的就出事了!”葉麗娜笑道。又和胡小小閑聊了幾句便出門了!

陸小木的明鏡之海中,上身的陸小木正盤腿浮在半空,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熒光。

他的身下,紮著羊角辮的小牡丹坐在地上,搖頭歎道,“真是禽獸啊!人家小狐妖為你擔心受怕的過了兩年,每天給你抹啊洗啊的!你倒好,在這個地方打坐靜修,真是沒有良心!”

“那不是因為當時突然來了靈感,可是受創無法進入打坐狀態,無奈隻好以元神進入明鏡之海來修煉!”半空中的陸小木緩緩的睜開雙眼說道。

“啊!”小牡丹尖叫著站起身,“你終於結束了!”

陸小木緩緩從空中落下,對牡丹點點頭……

夜晚的蒙城,南麵燈火輝煌,北麵卻是格外的靜謐。此刻在北城的一個普通四合院內,有一處廂房正微微亮著燈光。

胡小小站在床邊,將陸小木身上的衣服脫光,又到了為他擦拭身子的時候。看著陸小木赤身**的樣子,胡小小粉麵一紅,但依然專注的為陸小木擦起身子。

火晶石微弱的燈光照在胡小小的臉上,雖然滿是疲憊之態,但依稀還能見到一些往日的嫵媚風情。

“小小!”

胡小小攥著毛巾的手忽然被另一隻大手有力的抓住。

見到**的人此刻正在看著自己,胡小小的鼻子一酸。

“公子,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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