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之地上氣候幹燥,高原之上大地龜裂,植被稀少。**的黃沙在長年累月的大風侵襲中早已經變的堅硬幹燥。如果站在這片土地之上,你會發現四周沒有任何的植被,頭頂的烈日和發黃的大地讓眼睛根本沒有落點的地方。而由於風沙的原因,能見度也十分的低。很多從內陸來的修者雖然逃進了荒蕪之地,但卻在這廣袤貧瘠的高原上迷失了方向,最終渴死在這大片的風沙中。

荒蕪之地上唯一的水源全部都集中在中間盆地的綠洲上,一共有三處,正好給荒蕪之地上的三族瓜分。這三處水源按照其水量的充足程度被分為三個檔次,這幾年高山族在奪水大戰中連連失利,已經連續幾年隻搶到了最小的一處水源。

這處水源距離狂沙城尚有幾十裏的路程,每日為了供應城裏的用水,狂沙城中安排了大量的運水車隊在這兩點之間奔波。但是高原上天氣無常,很多時候運水的隊伍在路上遭遇大風沙的天氣,水箱被吹翻在地。箱中的水潑出來後,轉眼之間便滲進了龜裂的大地中,根本來不及搶救。

所以在荒蕪之地上,水是最珍貴的東西,而奪水之戰也直接關乎到各族的發展。

陸小木和黑山又聊了一些奪水之戰的事。此時已經是四月份,距離今年的奪水之戰隻有四五個月的時間,屆時也是整個荒蕪之地上最熱的幾個月。

在陸小木幾次堅定的表態後,黑山終於放下心來,不再談論奪水的事,而是跟陸小木簡單的拉起家常。

“小木啊,你這手是怎麽搞的啊?”黑山早就留意到陸小木空蕩蕩的左袖,此番兩人相談甚歡,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是當日在古蘭街上擊殺將星楊淩風的時候所致!”陸小木摸了摸自己的斷臂,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族長,你知不知道能將斷臂再生的辦法?”羅靖在一旁急切的問道,陸小木的斷臂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沒有!”黑山無奈的搖搖頭,但隨即又說道,“不過我知道塔雅人的部落裏有一位神醫,塔雅人凶猛好戰,平日裏經常受傷,斷胳膊斷腿的情況時有發生,但是這位神醫都能醫好!就不知道小木的手臂斷了這麽久,殘肢又不知去向,這位神醫能不能接上!”

“塔雅人嗎?”羅靖重複了一句,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無論怎樣都是要去試一下的!”

陸小木笑了笑起身拍了一下羅靖的肩膀說道,“無論是塔雅人還是斯內克人,我們總有一天都會找上門的!不急於一時!”

羅靖點點頭!

“對了,黑山族長,今日在領水的地方,我遇到了一名奇怪的小孩,他的右手被纏著粗布。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的摸樣,居然被在領水場維持秩序的高山族衛兵推來推去的,聲稱是什麽詛咒?”陸小木想起躲在巷口那蕭瑟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唉……”黑山長歎一聲,臉色頓時變得沉重起來,“我們高山族為什麽這幾年時運越來越差,連一個好一點的水源都搶不到,就是因為城裏的很多居民都投靠到另外兩城去了,因此削弱了戰力,才會在奪水大戰中連連失利!”

“哦!?”陸小木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他們為什麽要走?”

“還不是因為這個孩子!”黑山站起身,表情嚴肅的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狂沙城緩緩的說道。

一萬年前的人魔大戰之中,高山、斯內克和塔雅人因為在戰場上敷衍的表現而遭到神的重罰,被流放至環境惡劣、資源嚴重匱乏的荒蕪之地上。此後過了約有兩千年的時間,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這裏艱苦的生存環境,和整日枯燥乏味的生活。三大族聯合起來往內陸湧去,企圖重新回到內陸生活。但是三族的反撲很快便被內陸的修者們打壓下來!神為了懲罰三族的反叛,又給他們降下了一道詛咒——噩夢之手。

詛咒會隨機的出現在三族的族人身上,受到詛咒的人,一隻手臂中帶著強烈的腐蝕力量,對一切生命體都具有強烈的腐蝕性。一旦草木、桌椅乃至刀劍被噩夢之手觸摸,都會瞬間腐蝕。草木枯萎、桌椅腐爛、刀劍也會生鏽。

上一個詛咒降臨在塔雅人的身上,被詛咒的人從一出生就擁有噩夢之手。他的母親會在生他的時候便因為噩夢之手的腐蝕而當場殞命,凶殘的塔雅人在詛咒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將這個嬰兒連同他的父親一並處死了。隨後不久,新的詛咒便降臨到了高山族的族人身上。

“這個孩子的母親在他出生當天就死了,父親也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不久之後便自縊身亡。雖然族內有很多人讓我處死這個孩子,但是老夫實在下不了這個狠心,便命人找了一塊老布將他的手包了起來,平日裏禁止他和城內的人親密接觸!”黑山的語氣中有很深的無奈,“這個孩子一降世,城內就有不少外族人士連夜叛逃到了其他兩族。因為詛咒一旦出現在某個族內,便意味著這個民族會出現很長一段時間的衰落時期。雖然塔雅人殺了他們族中受到詛咒的孩子,但是依然阻止不了這種衰落。十年前,塔雅人的首領病死在高原上。此後他們族內的幾大派係為了爭奪首領的位置大打出手,內亂不止!現在塔雅族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接連幾次的奪水戰中他們搶到的也不過是比我們稍好一點的水源,但是塔雅人人數多且長期爭鬥對水量的要求也高,所以這些年渴死的塔雅人比我們高山人還要多的多!”

“原來如此!不知這詛咒可有解除的辦法?”陸小木問道。

“都試過了,詛咒出現至此已經有了幾千年的時間,能試過的辦法我們都試過了?沒用的!”黑山搖搖頭。

“即便詛咒無法解除,你們也不用如此對待一個孩子,隻要能讓他管好自己的噩夢之手,不要隨意的傷人就行了!”

“小木啊,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黑山搖搖頭,苦笑道,“噩夢之手的可怕你根本不了解,而且孩子長到這麽大,他的噩夢之手一直都未曾爆發過!一旦爆發,腐蝕之力大肆肆虐,受到詛咒之人周身上下都會帶著濃重的腐蝕性,與他近身十米範圍內的一切東西都會受到腐蝕?那時候,可就是噩夢成真了!”

“那族長大人你將他留在城內,萬一哪一天他的噩夢之手爆發了怎麽辦?”羅靖也在一邊問道。

“他現在住在城北的一處小房子裏,周圍都沒有其他的居民。我也安排了人手每天看著他,隻給了他少量自由活動的時間!一旦詛咒爆發,我應該能及時知道。屆時我會送他出城!”

“荒蕪之地這麽大,外麵的環境那麽惡劣,你送他出去不就等於送他去死嗎?”陸小木問道。

“沒辦法!”黑山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將他留在城裏已經是頂了很大的壓力了,如果他的詛咒爆發,我還不送他離開,城裏的居民會鬧事的!這些年,定居在荒蕪之地上的外族人越來越多。此刻整個狂沙城,有一半以上的外族人士!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必須要盡量的安撫城內的外族人士。畢竟現在外族人在奪水之戰中占了很大的比重,如果少了這班人的支持,奪水之戰我們必輸!”

陸小木點點頭,相比較塔雅人殘忍的殺害被詛咒者父子二人,黑山做的已經足夠的好了。

近千年來,因為在內陸混不下去而逃到荒蕪之地上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三族眼中的外族人士漸漸的構成了荒蕪之地上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曆年的大戰和艱苦的生存環境讓荒蕪之地上原著三族的數量急劇下降。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各族紛紛開始招攬外族人士加入本族。雖然初期的時候,這股力量確實為各族增加了不少戰力。但是隨著外族人士的漸漸增多,居然開始出現和原著民相製衡的狀態。這樣一來,使得各族的族長在管理上出現了束手束腳的尷尬現象。

三族中,與外族同化的最好的當屬斯內克族。得益於斯內克族女人妖嬈的姿色,斯內克族和外族人士大量通婚,由此籠絡了大批外族人士的人心。相比較而言,高山族和塔雅族都隻能通過平日裏的小恩小惠和政治、生活上的一些謙讓將這些人留住!

“其實,族長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還不如當初直接殺了他?”陸小木想起那驚慌失措的眼神和自卑的神情後說道。

“怎麽會呢?我可是保住了他的命啊!”黑山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可是,你卻讓他活在了屈辱之中!”陸小木正色說道,身旁的羅靖點點頭。

有時候屈辱的活著比痛快的死去更讓人感到悲哀!

(今天過節,和女朋友出去吃了頓飯,隻有一章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爭取在單位寫一章出來!祝大家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