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此刻出了皇城如往常一樣來往知府衙門去。

雖然這知府做不久,但既然已經在任上了總得負責將這知府做好,偶爾偷懶可以,但總不能一天都不在衙門裏吧,要不然若是百姓有了冤情連知府都找不到,那又應該去向何處伸冤?

但就在此刻,衙門外卻來了兩人。

是一對父女。

此刻秋壽拉著秋容直往知府衙門而來。

“走,現在就隨為父去報官,之前你說知府衙門去朝會了,不在衙門,現在應當回來了吧,真是荒唐,你和那個什麽李公子的私情就此了斷,為父絕對不會允許你給別人做小妾。”秋壽態度堅決,縱然是自家的女兒已經失身給了那個什麽李公子,他也要帶女兒回去。

“你跟著那個李公子是沒有好日子過的,為父也是為了你好。”

“父親,這事情能晚上的時候再說麽?晚上我讓李公子回來親自和父親當麵解釋,還請父親給女兒留點顏麵,不要在衙門裏鬧事。”秋容帶著哭腔道。

“這是什麽話,為父為了你千裏迢迢的趕來京城,如果不是你這個不孝女鬧出這樣的醜聞,為父又怎麽會跑來衙門呢。”秋壽道。

說著,他拉著秋容便往衙門走去。

“這,這不是秋容姑娘麽?發生什麽事情了,這人是何人,竟敢對秋容姑娘不敬?那廝還不趕緊鬆手,否則休怪我手中的腰刀無情。”一位衙役見到秋壽拉著秋容走來,當即臉色一變,急忙嗬斥了起來,拔出腰刀就準備解救。

衙門之中誰不知道這個秋容是知府李大人的小妾。

秋壽嚇了一跳,忙鬆手道:“這位差大哥誤會了,老兒是她的父親,並不是歹人,還請差大哥刀下留情,刀下留情。”

“秋容姑娘,是這樣麽?不是這廝威脅秋容姑娘吧?”那差役警惕問道。

秋容抹了抹眼淚;“這位的確是我的父親,因為有點事情需要來衙門一趟,讓這位大哥誤會了,真是抱歉。”

說完施了一禮,以示歉意。

“不敢,不敢,這是小人分內之事。”這差役有些受寵若驚道:“秋容姑娘是來找大人麽?秋容姑娘不如先去衙門裏坐著,雖然按理說朝會已經結束了,但今日大人似乎有事耽擱了一下,現在還未回來,不過應當已經快了。”

“多謝相告。”秋容道。

“父親,我們先進衙門等著吧。”

她幽幽一歎,沒辦法隻能陪著自己的父親胡鬧了。

秋壽對著那衙役連聲感謝,然後才往衙門走去,他道:“這裏的差役怎麽認識你?”

“是李公子的緣故,他在這裏……”話還未說完,一個文吏見到秋容的時候突然欣喜的迎了上來。

“秋容姑娘來的正好,大人這會兒還沒回來,這些文書來得及需要批改,加印,能否勞煩一下秋容姑娘?”

秋容想到李修遠的囑咐,衙門有急事的話自己代為處理一下,當即點了點頭;“那……好吧。”

“父親你在這裏稍坐一下,女兒幫忙處理一下公務就回來。”

她走到大堂的主位上坐下,拿起筆墨將染了朱砂將這些公文很快的批改了一下,接著再有些笨拙的拿起一旁的知府大印,印上官印之後這些事情才算是做完了。

“嗯?”

秋壽見到自家女兒竟然跑到了知府大人的位置上,還在批改公文,拿起官印,頓時嚇的臉色都白了。

“你,你瘋了,這可是知府衙門,你還不趕緊從知府大人的位置上下來,你莫不是想吃官司?那可是大人坐的位置,也是你一個女兒家能坐的,你還翻弄大人的公文,這,這……”

他急忙上去拉著秋容下來。

可是這一拉,知府的大印卻一時不穩從秋容的手中脫落了下來,落在地上直接摔成了兩半。

“完,完了。”秋壽見此整個人都嚇蒙了。

知府大人的官印被自己給摔碎了。

“父親你做什麽?”秋容又氣又急,見到官印被摔壞也不知所措了,都快哭出來了。

其他的文吏,衙役見此皆愣住了。

“看來我的這知府衙門的確是當不久了,還沒幹幾天,官印就玩壞了,這會要是被人逮住了,隻怕又要瘋狂彈劾我,搞不好我都要罷官辭職了。”此刻,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卻見一位身穿朱紅色官服的年輕男子,帶著幾個護衛,甲士大步從衙門外走了進來。

“拜見大人。”

“知府大人。”

衙門內的衙役,文吏紛紛施禮。

“無需多禮,剛才的事情你們就當是沒看到吧,誰替本官找個手藝好的師傅重新雕一塊官印……嗯,記得做舊。”李修遠邊走邊道。

“卑職認識一個老手藝人,專門刻印的。”一個衙役道。

“帶著這摔壞的官印去刻一枚回來,錢不是問題。”李修遠道。

“是,大人。”

這衙役立刻撿起地上的官印立刻迅速離開了。

李修遠又道:“容兒,怎麽了?你怎麽哭了,是不是被這東西砸到手了?過來讓我看看。”

可是話還未說完,一旁的秋壽卻是嚇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草民秋壽拜見知府大人,剛才的事情還請知府大人恕罪,草民實在不是故意的,是小女頑劣,一不小心毀壞了知府大人的官印……”

說話的時候他渾身嚇的瑟瑟發抖,腦袋一片空白,隻有懇求這位知府大人恕罪。

“嗯?”李修遠愣了一下,看著秋容道;“這位是……老丈人?”

秋容抹淚點了點頭。

李修遠急忙往前快走幾步,將秋壽扶了起來:“老丈人快快起來,您這是折煞晚輩啊,晚輩怎麽受得了你跪拜,還請老丈人起身,剛才是晚輩疏忽了,一時間沒有察覺過來,讓老丈人受驚了,晚輩給老丈人賠禮道歉了……”

他又是攙扶又是拱手作揖,彎腰道歉。

“嗯?老丈人?”秋壽被懵懵懂懂的扶了起來之後,一時間卻是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秋容道;“父親,這位就是之前女兒提起過的李公子啊,之前女兒不讓父親來報官,就是因為李公子就是京城的知府,這事情歸李公子管,怎,怎麽好報官呢?”

“什麽?知府大人就是那個姓李的狗東西?”秋壽大驚失色。

“……”李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