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運當頭便是鬼神麵對這股氣運都要退避三舍,所以皇城之內斷無鬼神作亂的可能,這也是為什麽朝廷的官員不信佛鬼神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們生活的地方和經曆是一輩子都難接觸到鬼神的,因為見不到所有就不相信,而且上行下效,下麵的官員為了迎合這些朝堂大臣自然也就不會選擇去相信了。

但是……這國運擋得住鬼神,卻擋不住精怪。

“國運還是弱了一些,國運隻能籠罩在皇宮,連京城都籠罩不了,若是國運能遮蓋京城的話,京城之中哪有什麽鬼神作亂的事情。”李修遠心中暗道。

不過國運的強弱是會變化的,若是出了一個明君,國運立刻就會變強,所以也就會出現某某朝代中興,故而單憑國運強弱去判斷一個朝代的壽命是不可能的。

“站住。”

忽的,皇城下的禁軍攔住了李修遠一行人。

“皇城之地禁止騎馬通行,難道沒有看到那些大人都在門前落轎下馬麽?”一位禁軍喝到。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李修遠翻身下馬,示意了一下。

立刻身後的一群甲士也齊齊翻身下馬。

“這位大人麵生的很,是第一次參加朝會?可有通行文書?”另外一位禁軍道。

李修遠揮了揮手。

韓猛立刻送上了文書。

“文書無誤,不過這位大人你隨行的甲士太多了,這是不允許的,還請你將這些屬下留在皇城之外,你一個人進去就行了。”那位禁軍道。

李修遠道:“其他人暫時留下,韓猛,吳象你隨我進去。”

“等等,他們二人也是不允許進去的。”立刻,禁軍手持長槍攔住了韓猛和吳象。

“幾位是在故意刁難我麽?之前我來的時候看見某個大人在你們麵前說了幾句,是不是那人吩咐你們把我的屬下攔在外麵的?”李修遠臉色一沉,語氣生冷道;“你們可知道他們都是受到朝廷封賞的功臣。此番朝會少不了他們,你們這樣做對你們沒有好處的,還是別惹是生非為妙,不然出了什麽後果我可不負責。”

兩位禁軍臉色微變。

他們之前是聽楊大人吩咐,除了此人之外,身後的人都攔在皇城之外,沒想到此人一眼就看破了。

可是楊大人的吩咐卻又不得不照辦。

“這位大人,職責所在,恕我等不能放行,為了皇城的安危著想,閑雜人等是不能進入皇城的,若非大人有朝廷的文書,封賞,否則走進皇城的這一步就當就地格殺。”那位禁軍冷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

“你有這樣公正的態度皇城當真是穩如泰山了,隻是你這樣的做派是什麽用心我很清楚,到時候我的屬下被攔住了耽誤了封賞,損失的還是我。”李修遠淡淡一笑,揮了揮手道:“吳象,韓猛,隨我入皇城,他們要是真敢動武阻攔,立刻斬殺。”

“罪名,刺殺揚州刺史,身份疑是五通教妖人。”

立刻,一個栽贓的罪名就編織好了。

“你,你真敢?這可是皇城,你這等做法等同造反,是會被誅連九族的。”那位攔住的禁軍大驚道。

京城還從未有人敢在皇城門前殺人。

李修遠笑了笑,卻是不語,隻是帶著韓猛和吳象繼續往前走去。

繼續和這些禁軍糾纏下去的話,最後吃虧的反而是自己,與其如此,倒不如賭一把,看看這些禁軍敢不敢真動手。

見到李修遠態度如此的果決。

兩位禁軍也慌了神了。

身後的人問道:“怎麽辦,是攔還是不攔?”

他們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因為心中清楚,眼前此人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大臣,手持聖旨而來,攔是不可能攔的,可是不攔,楊大人那邊卻交代不了。

最後,直到李修遠帶著人走過之後都沒有一位禁軍出手阻攔,那為首的兩個人更是冷汗直冒,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因為其中一旦有差池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刺殺揚州刺史,栽贓五通教妖人,這是要被抄家滅族的。

“大少爺好氣魄,幾句就嚇退了那些刁難我們的禁軍。”進了皇城之後,韓猛很是欽佩地說道。

“官場博弈講究的是一個分寸,他們攔住我們是因為這事情在他們的分寸之內,攔得住最好,攔不住就放行,反正也不吃虧,最重要的是拖延時間,耽誤我們第一次朝會,這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話,隻怕封賞都會收回,所以這是一個陷阱。”

“而這樣的陷阱,不是官場的老狐狸是布置不出來的,以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收獲。”

李修遠平靜地說道:“想要破局,最重要的是看清楚背後的用意,態度還要強硬。”

“我是一方刺史,攜平亂之功,又有朝廷的聖旨,幾個禁軍攔我,是我該心虛,還是他們該心虛?”

韓猛恍然道;“那幾個禁軍在嚇唬我們?”

“嗬,是啊,背靠皇城,想唬住我,真以為我年輕好欺麽?”李修遠道。

“可是大少爺,剛才如果他們真的阻攔那該如何?”韓猛道。

李修遠笑道:“那你怎麽不問,如果他們不是在皇城腳下他們會如何?”

韓猛心中一凜,自然明白大少爺這話的意思。

若不是在皇城,他們敢阻攔絕對會被斬殺。

而當他走到一座大殿的玉階下的時候,抬頭一看,卻見到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老人正冷著臉看著自己。

“此人就是金陵城那個被我殺的楊上使的父親,中書省楊大人麽?”李修遠感覺到了一股敵意。

不是政敵的眼神,而是一種仇恨和怨恨。

他在京城之中得罪最深的就要算是這個楊大人了,所以哪怕別人不說,他都知道這個老者的身份。

“年紀輕輕,要走的路還有很多,台階不少,小心摔跤啊。”楊大人站在大殿前俯看著李修遠,淡淡地說道。

李修遠不以為然地笑道:“比不上這位大人老練,才一見麵,這位大人就走到頭了,在下第一次來參加朝會,沒走習慣這台階也是應當,小心一點想來不至於摔跤。”

“聽聞李刺史金陵城一戰平九山王之亂甚為精彩,以數萬戰數十萬賊寇,以少勝多,一舉反敗為勝,真是讓老朽佩服啊,隻是戰場險惡,李刺史可不能掉以輕心啊。”楊大人道。

“多謝這位大人提醒,這位大人如此好心,晚輩可要請教這位大人名諱?改日好登門拜訪,答謝這位大人的提點之情。”李修遠道。

楊大人卻是道;“哼,老朽知道你就行了。”

說完,連一個姓名都不留轉身便離去。

“這是在下戰帖麽?”

李修遠目光動了動,走完最後一節台階,卻看見紫宸殿內已有百官匯聚,各自談論著事情,而那位楊大人路過之後卻是被周圍的官員頻頻拱手施禮。

由此可見,這位楊大人的在朝堂之上的身份和地位。

當然,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和自己親近,都像是避瘟神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嗯?”

忽的,他聞到了一股別樣的氣息飄來。

“李公子。”一位朝廷官員麵帶微笑,有些恭敬的施了一禮。

“刑部侍郎,杜文。”李修遠眼睛微微一眯。

隻是眼前這個杜文已經不是真的杜文了,隻是披了一層人皮的妖物而已。

桃代李僵,還真像那麽一回事,混在百官之中絲毫看不出來。

“杜大人最近今日可還安好?前幾日的一場大火不知道有沒有燒到杜大人的府上去?”李修遠對他的態度並不友善。

其他官員好歹是人,而則是一條劇毒的蜈蚣。

杜文笑道:“府上一切安好,承蒙李公子記掛了,不過那些位大人的態度李公子你也看到了,他們不待見李公子,國師可是視李公子為知己,李公子若是不信,待會兒朝會之上就知道了。”

“哦。國師又想弄什麽東西?”李修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