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楊上使被這一甩,大堂之中立刻就回響起了他淒厲的叫聲。

身為官宦之後,從小養尊處優的他還從未被人如此摔打過,而且李修遠出手還沒有保留,力道控製的極妙,一甩直接就是讓他臉朝地,等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滿臉血汙,鼻子,嘴巴全是鮮血,連牙齒都掉了好幾顆,和之前還算俊朗的相貌截然不同。

大堂之中的衙役見到這一幕皆是麵麵相覷,膽戰心驚起來。

這,這李修遠竟把上使給打了,他竟有如此的膽量,難道真不怕殺頭麽?

李修遠此刻臉色如常,大步走了過去:“楊上使,做人還需低調一些,且不可胡亂得罪人,須知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在京城之中魚肉百姓,作威作福,不代表可以在我麵前繼續如此,欺壓到了我的頭上是你的劫難,你應該感謝自己沒有出生在金陵城。”

若是這廝出現在金陵城,他現在就會在生死簿上劃掉這個楊上使的名字,讓他橫死,不過現在一動手,這個楊上使也斷然是不能輕易放過他的。

“來,來人,快,快殺了他,給本大人殺了他。”楊上使此刻滿臉血淚,一臉驚恐的看著李修遠,然後大聲呼喊起來。

瘋了,這李修遠瘋了,竟然真的敢對自己動手,自己可是朝廷派來的上使啊,他難不成不怕被誅九族?

衙役們此刻互相看了一眼,雖然震驚這一幕,但眼下這個楊上使已經開口了,若不出手的話以後這差事隻怕沒辦法做下去了。

“動手,拿下李修遠。”之前的那個班頭喝了一聲,吞了吞口水,拿著棍棒就衝了上去。

“啊~!”

其他差役也都大吼著撲了過去。

“你們這些人不是我的對手,不想被我打斷胳膊打斷腿的話就離遠一點,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出手重了點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李修遠冷冷的瞥了一眼,他腳步一動,避開了迎麵打下來的一根棍棒然後一把將其抓住。

手臂一晃,哢嚓一聲,這根棍棒就直接斷成了兩截。

可是其他衙役卻沒打算聽李修遠的勸,依然大喊大叫的衝了上來。

“也罷,讓你們吃些苦頭,反正你們這些衙門的衙役也沒幾個好東西。”李修遠目光一凝,卻是不再留手,伸手一抓奪過一根棍棒抬手便打。

“哢嚓,哢嚓~!”

一連串的斷骨聲響起,這些衙役被打的慘叫連連,一個個倒在地上便是抱著手就是抱著腳,全部都是被打斷了骨頭痛的倒在地上哀嚎慘叫。

十幾衙役全部被打翻在地,後麵有些捕快聞訊趕來也都衝了過來。

可是便是再加上十幾號人又豈會李修遠的對手。

他一身的武藝可不是白練的,對付這些人更是綽綽有餘。

不一會兒功夫這些衙役,捕快就全部被放到在了地上。

李修遠掃看了一眼,冷冷一哼。

自己敢在這裏動手自然是有所依仗的,放寬了說,金陵城內的所有守軍加在一起,都攔不住自己。

至於那個楊上使,則是乘此機會連滾帶爬的逃似的離開衙門,他滿臉恐懼,心中駭然,現在隻想立刻離開這金陵城,回到京城去。

這地方太可怕了,一個秀才都敢衝進衙門,暴打官員。

反了,全要反了,自己繼續留在這裏肯定連命都沒了。

“楊上使,我們的話還未說完,你何必急著走。”李修遠伸腳一踢,一根地上的棍棒飛了出去,直接準確無誤的擊中了他的一條腿。

楊上使腿一瘸,倒在了地上。

李修遠臉色平靜的走了過去,仿佛剛才放到二十幾個衙役,捕快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氣都沒喘一下。

“李,李修遠,不,李公子,是本官錯了,本官錯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楊上使這回是真的怕了,一臉恐懼的連連後退。

李修遠道;“聽剛才楊上使說要殺我全家?不知道有沒有這事情。”

“絕無此事,絕對沒有,本官從未說過此話,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本官,本官和李公子無冤無仇怎麽會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來呢。”楊上使捂著流血的鼻子,帶著哭腔說道。

“沒有就好,不過你的話我不敢相信,畫個押吧。”李修遠忽的不知道從哪取出了一張白紙,然後取出了筆墨道。

“畫押,畫押。”楊上使哆哆嗦嗦地說道,拿起毛筆準備畫押。

可是當他看見一張白紙的時候卻是愣了一下:“李,李公子這上麵沒有字。”

“傻孩子,就是沒字才要你畫押,我想到什麽再填上去,怎麽,莫不是大人覺得為難?”

李修遠眯著眼睛道,隨後伸手敲了敲地上的地磚,那厚實的地磚被他一敲就直接裂開了。

“不為難,不為難,本官畫押,畫押。”楊上使嚇的急忙在白紙的一腳寫下自己的名字。

李修遠又道:“加個印,官印私印一起。”

“好,好,隻要李公子你放過我,什麽都好。”楊上使不敢反抗半分,不然誰知道李修遠這賊人會不會真的一手指把自己腦袋瓜敲碎來。

李修遠見到他簽了字,蓋了章這才點了點頭將白紙收起來:“很好,楊上使如此識時務我就放心了,不過之後還請楊上使乖順一些,不然我在這上麵寫一些什麽謀反的東西,或者是牽連造反賊匪的東西那可就對楊上使不妙了,畢竟上麵不管寫什麽楊上使都已經畫押蓋章,承認了的。”

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楊上使還想和我作對,那在下也樂意奉陪,隻是下一次還請楊上先想清楚才好,是自己的腦袋重要還是和我作對重要。”

“你,你……”楊上使此刻心中千萬滋味湧上心頭,不知該後悔還是該生氣。

這個李修遠竟然有如此的歹毒之心,想誣陷謀害自己,如此一來,那張紙落在他的手中豈不是自己把柄被他抓住了?

“大膽賊人,竟敢襲擊楊大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暴喝響起,震的大堂之中的人嗡嗡作響。

“咻~!”

一柄長刀從衙門外飛了過來,宛如飛劍一般直插李修遠的胸膛。

“嗯?高手。”

李修遠立刻察覺了過來當即一轉身避開了這一刀。

雖避開了這一刀,但他感覺到了這身旁飛過的這一刀上麵有一層勁氣凝聚。

普通人哪怕是碰到都會立刻受傷。

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手持一柄長刀,低喝一聲衝了進來,抬到一揮,直接砍向李修遠。

“這是一個武道宗師。”李修遠立刻感覺到了當即退避。

一刀雖未斬中人,但是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這是勁氣傷人。

這男子逼退李修遠之後立刻抓起地上的楊上使連連後退,護在了身後:“還請楊大人恕罪,卑職來遲一步。”

“左,左千戶?”楊上使一下子臉上浮現出了喜色,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

左千戶~!

聽到這個名字李修遠的眼皮一跳。

“快,左千戶殺了這個李修遠,他欲行刺本官,試圖謀反,快殺了他,切不可讓他逃出這裏。”見到救星一到,這個楊上使一下改變了態度,大聲呼喊起來,要殺死李修遠。

“還請大人先行退避,卑職這就擒拿賊人。”左千戶拱手道,神色亦是很凝重。

這個人到底是誰,年紀輕輕武藝竟不下於自己,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武學奇才不成?

可是還未等他話說話,忽的一陣兵器的呼嘯聲便驟然而至。

一杆淡金色的大槍猛地襲來,直奔後麵的楊上使而去。

“大膽。”

左千戶暴喝,手中的長刀一斬欲攔下李修遠的虎口吞金槍。

可是他一刀斬過去落在槍頭上卻是驟然崩斷,長槍沒有阻攔的刺穿了後麵楊上使的手臂。

李修遠冷冷道:“楊上使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的話就忘的一幹二淨了,這胳膊是不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幫大人卸下來。”

左千戶再想動手,卻被李修遠的話製止了:“左千戶,你還打算動手的話我可就真卸了他的胳膊了。”

立刻,左千戶遲疑了。

楊上使卻急忙呼喊起來:“左千戶快,快住手,快住手,本官的胳膊沒了拿你是問。”

“是……大人。”左千戶當即不敢再出手了。

李修遠看了一眼這個左千戶,他承認這個左千戶的武藝是很強,可惜身為朝廷武官,顧忌太多,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來。

若是如石虎那般玩命搏殺的話他不可能是對手。

武藝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提升了,大家的手段都差不多,看的就是氣勢以及天時地利。

“李,李公子。”

楊上使這個時候又臉色蒼白,驚恐無比的看著李修遠:“饒,饒過本官這一次吧,你殺了本官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次的事情就當做是沒有發生過怎麽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都相安無事豈不美哉,何必打打殺殺?”

這個時候稍微冷靜了一點之後他開始明白,這個李修遠還是有顧忌的,不敢真的殺了自己。

隻要自己還能活下來一切都好辦。

“你的性命且先留在你這裏。”李修遠目光微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收回了虎口吞金槍。

這廝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縱然是有把柄在手也是如此,看來得找個機會弄死他。

別怪自己心狠,這個楊上使心更狠。

以惡對惡,李修遠不覺得有錯。

他現在有些理解李林甫的話了,朝廷之上的爭鬥能叫爭鬥麽?本來就是你死我亡的。

見到李修遠收回了大槍,楊上使方才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整個人都有些虛脫起來,就差點沒癱坐在地上了。

“左千戶是麽?我記住你了,你是一個忠心耿耿的武將,可惜不逢其時。”李修遠道。

“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武道宗師,何不報效朝廷,為何要做亂黨叛逆。”左千戶說道。

李修遠笑道:“誰說我是叛逆亂黨,我可是讀書人,有秀才功名,你好好護住這位楊上使吧,可被讓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記住,這裏可是揚州,可不是在京城,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

沒有人敢阻攔,楊上使也不敢下這個命令,剛才的情況他可都看見了。

幾十個衙役,加上號稱京城武藝最強的左千戶都攔不住這個李修遠,他怕自己命令這前腳一下,後腳就要被這個李修遠取掉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