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回到府上的時候,卻見到府上借助的王平,朱昱,寧采臣等書生卻紛紛匯聚在大堂之中,似乎在等著李修遠的到來。

“李兄,李梁金造反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

“是啊,真沒想到這李梁金居然聚眾造反,真是愧對他先祖忠烈啊。”

“李兄,聽說你去了衙門,兵部侍郎傅大人怎麽說?什麽時候去帶兵平亂啊。”

這些書生神色焦急地說道,對於家門前的國家大事可以說是甚為關心。

李修遠卻是將之前在衙門之中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卻又讓眾人齊齊大驚。

“什麽?傅大人無權調兵,還需啟奏朝廷,這一來一回何止一月了,少說要兩三月,到時候李梁金還不知帶兵打到什麽地方了。”

“城外軍營號稱駐軍二十萬,可治江南一切亂,可是眼下區區三萬賊匪傅大人竟信心全無,這,朝廷建國之處的二十萬虎賁,難道已經被那些腐敗的官員蛀蝕一空了麽?當真連幾萬甲士都拿不出來。”

“李兄,你我去京城告禦狀吧,勢必要揭露揚州的腐敗,讓陛下嚴懲這些貪官汙吏。”

王平,朱昱他們義憤填膺,氣憤不已,痛恨那些腐敗透頂的官員。

江山社稷就是被這些人敗壞了。

李修遠道:“等朝廷出兵平亂太晚了,我有一法,需眾人幫助。”

“李兄有什麽辦法?”朱昱追問道。

李修遠道:“我李家有錢糧,也能招募鄉勇組建軍隊,但缺一遊擊將軍的職位,若能弄來這職位的話或許可以靠一己之力,救國平亂。”

“李兄想棄筆從戎?”王平愣了一下。

李修遠道:“國難當頭,難道不應該麽?我豈是那種貪圖功名利祿之人,隻是我遊擊將軍的職位我之前求過傅天仇,他以不以權謀私為由拒絕了我,我也不好多勸,畢竟傅大人堅持理念是正確的。”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肅然起敬。

讀書人走到這一步,似乎馬上就可以功成名就了,又有誰甘願棄筆從戎,葬送自己的前程。

朱昱此刻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站起來先是對著李修遠施了一禮,然後認真地說道:“李兄,你的理念抱負讓我欽佩,李兄肯散盡家財招募鄉勇救國救民,我朱昱又何惜此身,請李兄予我三萬兩白銀,我認識一位族叔,在京城為官,若是銀錢足夠,可以買下一些閑散官職,一個遊擊將軍的職位斷然不成問題。”

“此言當真?”李修遠站了起來道。

“絕無虛言。”朱昱說道。

他去京城買官,勢必要巴結討好一些京城官員,對他一個秀才而已,可以說名聲臭了,以後即便是考到舉人,也不會被朝廷重用。

所以朱昱說不惜此身,不是空口白話。

李修遠道:“我給你五萬兩白銀,務必確保此事萬無一失,還請朱兄務必把事情辦成。”

“還請李兄放心。”朱昱道。

“什麽時候出發?”李修遠問道。

朱昱道;“越快越好,今日便可。”

“既然如此那就今日出發,馬東。”李修遠喝了一聲。

“大少爺。”一個漢子出現在了門外拱手道。

李修遠道:“你和牛二還有吳非三人帶上五萬兩白銀護送朱昱去京城走一趟,路上無比要保證朱昱的安全,今日就出發,快去快回。”

“是,大少爺。”馬東應了聲,便立刻去準備馬匹了。

“還請李兄等我的好消息。”朱昱道。

事情當真很急,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馬東,牛二,還有吳非三個人便帶著五萬了銀票,護著朱昱快馬加鞭的離開了金陵城,向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持劍鬼王帶陰兵若幹,一路護送。”

李修遠卻並未隻是單單讓這三個人上路,還派了持劍鬼王陰兵若幹一路跟隨,確保萬無一失。

這世上到處都是妖魔鬼怪,沒有鬼王護送的話他還這怕朱昱他們到不了京城。

而就在數日之後,有一封八百裏加急的奏章卻是從金陵城直達京城,送至了朝堂之上。

這是兵部侍郎傅天仇上奏天子的奏章,上麵寫的是有關李梁金叛亂的事情。

這一日的朝會之上,文武百官齊聚朝堂之上,商議著這件事情。

“揚州李候之子,李梁金聚眾造反,此事諸位愛卿如何看?”

金殿之中,龍椅之上,一位麵白,皮膚鬆垮,沒精打采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麵,他身穿龍袍,沒有皇帝的威壓,反而有文人的儒雅氣質,隻是看起精氣神,怕是沉溺女色,身體並不算健康。

“稟官家,李梁金是微臣看著長大的,他的性格微臣了如指掌,以他的脾性絕對不敢背叛朝廷,更不可能起兵造反,下官覺得此事必有蹊蹺,還請陛下明鑒。”一位官員當即忍不住走了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

“是李愛卿啊,記得你是那李梁金的伯父吧。”趙官家瞥了一眼,緩緩道。

那個姓李的官員額頭冒出一絲冷汗道:“回官家,微臣雖是李梁金的伯父,但敢拿性命擔保李梁金絕不敢反,其中緣由還請陛下派人查證,還微臣侄兒一個清白。”

“稟官家,此事下官也覺得蹊蹺,兵部侍郎傅大人不是去金陵城治理水患了麽,如今水患已平,傅大人卻還都留在金陵城之中,並突然八百裏加急送來奏章說李梁金造反,還請命讓管家下旨監軍,帶軍平亂,這字裏行間之中都顯得過於焦急,官家還需謹慎啊,那金陵城外可是有二十萬大軍駐守啊,若是官家聖旨一下,傅大人豈不是執掌了二十萬大軍。”一位官員站出道。

“臣讚同,怕是傅天仇已生出異心,汙蔑臣的侄兒造反,以隱藏自己的禍心,臣覺得這造反是假,傅天仇要奪金陵城外二十萬大軍是真,畢竟到現在為止朝廷都沒有受到一絲一毫關於造反的奏章。”

那個李大人下次又再次開口道;“還請官家下旨,罷免傅天仇的官職,押送回京,待傅天仇到了京城之中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了,倘若傅天仇不尊聖旨,那必定是有反心的。”

“臣也讚同。”

“下官也讚同。”

這話一出,一時間附和的官員比比皆是,至於李梁金造反的事情反而沒有人去關心了。

因為他們都覺得李梁金根本就不可能造反,這個時候一口篤定反而會得罪了這位李大人。

畢竟造反是要株連九族的。

“國師,這事情你怎麽看?”趙官家忽的問向旁邊一個慈眉善目的法師。

這法師似僧似道,眯著眼睛雙手合十的站在那裏,宛如一尊雕塑。

“我是出家人,國家大事本不該多管,既然陛下問起來了,那我就鬥膽多說一句,朝廷的事情沒有諸位大人不明白的,既然諸位大人都意見相同,那必定是不會錯的。”國師雙手合十麵帶微笑地說道。

趙官家點了點頭:“便依諸位愛卿所言吧,將傅天仇革職,押送回京,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就退朝吧。”

一件李梁金造反的大事,放在朝廷之上就變成了官員之間的爭鬥,國家大事都比不上他們權利的爭鬥重要。

退朝之後。

那個李大人見到正欲離開的國師忙道:“國師請留步。”

“李大人還有什麽事情麽?”國師笑著說道。

“適才多謝國師相助,下官知曉國師最近在煉丹,缺少金銀,待會兒下官會讓人送去黃金兩千兩到國師的慈航大殿去。”李大人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道;“以後還請國師多多關照。”

國師雙手合十,微微一笑,卻是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