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猛虎襲擊之後,再去下河村的路上李修遠便謹慎的多。

而且他心中很是疑惑,這郭北縣附近怎麽會有猛虎出沒?

這裏十幾年之內都沒有傳出過有大蟲傷人的事情,但是就在今日,居然在路邊的小林之中碰到了一隻老虎,而且那隻老虎的眼睛居然是黑色的,和尋常的老虎不一樣。

心中有些疑惑,李修遠決定找自己的師傅問問。

不一會兒功夫,一行人便路過下河村,往小山上的道館而去。

“是大少爺?今兒個大少爺怎麽會來的時間變短了,好像這次沒有滿十天吧。”

“大少爺好。”

“嗬,大少爺好威風,從哪獵了一頭大蟲啊。”

路過村子的時候村民們當即問候了幾句,對此,李修遠也隻是點點頭,算是回禮了。

就在路過村裏一處屋舍前的時候,他卻瞧見前段時間被山魈擄了去的杜寡婦這個時候已經養好了腿傷,正坐在大門前曬著太陽,和幾個婦人一起做著針線活。

見到杜寡婦,李修遠便不禁回想起來當日去蘭若寺見過的那個從石壁之中飛出來的赤足仙女。

“的確是有幾分相似。”

他在杜寡婦的白白淨淨的臉蛋上掃看了一眼,心中和那赤足仙女作對比,覺得模樣的確是相差無幾,隻是氣質上大有不同。

看來幻象由心生是對的。

但……自己潛意識之中幻想過這個杜寡婦?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杜寡婦聽到了外麵的馬蹄聲響起,當即下意識的抬頭往門外一瞅,正好是迎上了大少爺的目光。

兩個人當即四目相對,似乎有隱晦的感情在相互交流著。

當即,杜寡婦目光閃躲,臉上有些羞意,不敢直視李修遠。

當她閃躲片刻,再次鼓起勇氣,眸子之中帶著幾分動人之色再次向著大少爺看去的時候卻是瞧見李修遠這個時候已經騎著千裏駒,帶著護衛路過了院子前,向著山丘上的道館而去了。

“瞧瞧,瞧瞧,大少爺剛才又在看你了。”

旁邊的一個婦人打趣道;“還說大少爺不在意你,我瞧著大少爺就是對你有意思,要不然每次也不會路過這裏的時候望你這裏看。”

杜寡婦臉蛋微微一紅,卻是沒有反駁,隻是將手中的針線活一方,說道:“我還有事,不陪你們做活了。”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等她離開之後,婦人們又笑著議論了起來;“我看這杜寡婦怕是已經想伺候大少爺了,就等大少爺點頭了。”

“這不是麽,她的心思瞎子都瞧的出來,再說了,大少爺這般顯赫的家世,再加上自身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有哪個女兒家不動心,莫說是杜寡婦,便是我若是年輕個十幾歲,隻怕也要死心塌地的跟著大少爺。”

“嗬嗬,你年輕個十幾歲,大少爺隻怕還在吃奶了。”旁邊的婦人笑道。

此刻,李修遠已經來到了道觀之前。

“你們護送到了這裏就可以了,不用一直待在這裏等我,先回府去吧。”

“可是大少爺,這若是再遇到什麽危險那可怎麽辦?”

護衛有些擔心道:“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平了,小的幾個還是留下來保護大少爺吧。”

“不用,我師傅要清修,你們在這裏會吵到我師傅的。”

李修遠說道:“再說了,之前的猛虎都能殺死,還有什麽危險能威脅到我,你們不用擔心,去向我父親複命吧。”

幾個護衛猶豫了一下,也隻好拱手告退。

隨著馬蹄聲響起,幾個護衛便很快沿著原路返回,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師傅,我回來了。”來到道觀,李修遠便開口道。

“咦,師傅,你升天了?”

當他在道觀轉了一圈之後,卻忽的發現道觀的上空,一個身穿道袍的瞎老道這個時候竟坐在一隻仙鶴之上漂浮在高空之上,這仙鶴並非活物,而是用荷葉拚湊折疊而成的,上麵似乎施展了道術,能讓這荷葉折疊而成的仙鶴托著一個人飛起來。

“師傅,你修煉了幾十年,總算是將紙鶴傳信這道術修煉成功了。”李修遠有些欣喜地喊道。

看來自己這個師傅也不是沒有本事。

瞎道人聽到李修遠的聲音傳來當即一個踉蹌,險些一個道心不穩,從高空之上栽落下來。

“好徒兒,你想謀害師傅不成,這般一吼,為師的道術險些就要被你給吼破了。”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然後招呼著坐下的仙鶴緩緩的飛了下來。

可是當瞎道人飛到差不多齊屋簷一般高的時候,坐下的仙鶴突然解體,化作了幾張荷葉散落下來,整個人驚呼不妙,噗通一聲栽落到了地上。

“師傅,你道術修煉不到家,失靈了。”李修遠連忙走了過去將其扶了起來。

瞎道人扶著老腰道:“放屁,為師的道術怎麽會失靈,是一時馬虎離你太近導致道術不頂用了,你這才走了幾天,怎麽又回來了,為師還想清淨幾日呢。”

“是這樣的,府上遇到了一些怪事,想要請師傅你參考參考。”李修遠說道。

“出什麽事情了要我這個老瞎子參考。”瞎道人晃晃悠悠的來到躺椅旁邊,長舒一口氣坐了下來。

李修遠當即將府上出現的這兩件事情說了一下。

“白鼠偷錢不算什麽事,一個有了點道行的精怪而已,放一隻貓就能嚇跑它。”

瞎道人說道:“到是那個王神婆,有些能耐,居然能陰神出竅,假身遊走,還施展出了神鬼搬運法,這道行可不常見,這個王神婆怕是得了什麽機緣了,否則不可能修煉的這般快。”

“師傅都說這王神婆道行不淺,那應該如何應對?總不能我天天待在府上防著那個王神婆吧。”李修遠說道。

“這簡單,逮住那王神婆,收繳了她的法器,關她進牢房幾個月,絕了她幾個月的香火,用牢房內的汙濁之氣汙了她的陰神,那她便成不了氣候,到時候別說施展神鬼搬運法,連出竅都難了。”瞎道人說道。

“就這麽簡單?”李修遠愣了一下。

瞎道人沒好氣道:“不然你以為呢,修道之人忌諱多的去了,隨便略施手段都能壞了修道之人的根基,否則為師又怎麽會放著你李府豪門大宅不待,跑到這下河村建一座道觀清修?”

“這方法雖然好,可是那個王神婆昨夜溜走了,不知去向。”

李修遠說道:“師傅不是號稱算盡天下事的神算麽,能否算一算王神婆的位置?”

“哈哈,這個簡單,徒兒總算是記起來了為師的本事,既然徒兒有事相求,那今日為師就給你展露展露一些本事,讓你會知道,為師這瞎道人的名頭也絕非浪得虛名的。”

瞎道人哈哈一笑,旋即便如路邊神棍一樣伸手掐算起來,時不時的還輕咦一聲露出幾分疑惑,又忽的臉上驚訝之色。

看到他這般樣子,弄的李修遠心中好沒有底氣,感覺有種被糊弄的意思。

“他等一下會不會突然一拍大腿,驚呼一聲:糟糕或者是不妙?然後開始糊弄錢財。”李修遠心中暗暗想道。

還未等他想完,忽的瞎道人果真猛地一拍大腿,驚呼道:“不妙,大不妙。”

“……”李修遠頓時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