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的好運當真是讓人羨慕啊,沒想到你一次來琴閣就被十娘給看中了。”朱昱眼角帶著淚水,忍著心中的悲痛。

自己以後再也不和他一起遊玩了,這家夥明明一路上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說,為什麽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都仿佛纏住了他一樣,別的人看都不看一樣。

“李兄,機會難得,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上樓去。”王平笑著說道。

李修遠卻是猶豫了一下,他不是在意什麽入幕之賓,而是在意這個十娘到底是誰,自己才離開府一日,在金陵城閑逛半日,似乎就被一些眼睛盯上了,而且還不知道是什麽人,這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趁這機會到是問個清楚,自己堂堂大好男兒還會畏懼一個女子不成。”

一念至此,他也就不婆婆媽媽了,當即大步向著二樓走去。

“且慢。”忽的,一個聲音卻製止了他。

朱爾旦卻是有些惱怒道;“何等何能有資格成為十娘的入幕之賓?論功名你不過是一秀才,論才情更是不敢表露,論品德,之前街道上我可以親眼見到你見死不救,膽小怕事,龜縮在一旁,任由身旁的一個女子被惡人欺淩,你這般無能之輩,怎麽能讓你玷汙十娘的美名呢?你若還有半點良知就立刻離開這裏,不然我絕不答應。”

在他印象之中,這個李修遠就是懦弱,無能的讀書人,看上去人高馬大,實際上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不會應許這樣的人和十娘有牽扯的,自己得站出來維護十娘的清譽。

李修遠腳步一停,看向了朱爾旦:“你剛才是在說我麽?”

“然也。”朱爾旦說道。

旁邊的其他書生此刻雖然沒有說話,卻是期盼不已,希望朱爾旦這次仗義出手,阻止李修遠上樓。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張口就辱罵我?你可知你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陰溝裏的毒蛇,肮髒而又陰狠,見不得光,卻隻能在暗地裏胡亂噴吐毒液,這不是一個讀書人該有的行為,你若要阻攔我的話何不找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也免得如這般小家子氣。”

李修遠臉色平靜地說道,他的心胸不算狹隘,不會為了幾句書生意氣就動真怒。

“眼前有不平事,我自然要管,我如何不堂堂正正的,如何像是陰溝裏的毒蛇了?”

朱爾旦猛地一拍案幾,怒氣衝衝地說道,配合他那魁梧高大的身材的確是讓書生心生畏懼。

不過這種氣勢李修遠卻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是十娘主動邀請我的,我上樓與你何幹,這是打抱不平麽?這分明就是多管閑事,之前你救那花娘我被你辱罵兩句沒什麽,畢竟你是好心助人,我無話可說,可是現在你的仗義卻是用錯地方了。還希望你別胡攪蠻纏。”李修遠看著他說道。

在他看來朱爾旦的仗義豪爽都是帶著目的的,或許在其他人眼中他是不錯的一個人,可是在李修遠看來卻不是這麽回事。

“倘若在下不讓呢?”朱爾旦見到李修遠目中似有不屑當即憤怒道。

李修遠淡淡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老規矩,文鬥可敢?我若贏了,你非但要讓行,而且還要向我道歉,若是我輸了,我立刻掉頭離開,絕不上這樓,如何?”

對付這囉嗦的文人,還是文鬥最有效。

既是比試,又是才情的較量,隻需贏你,你將無話可說。

省的在這裏逞口舌之利。

“怕你不成。”朱爾旦說道:“隻是希望到時候你可莫要耍賴。”

“那就閑話少說,既是你要阻我,你自然是我出題,我出一對聯你來對,對得出便算我輸。”李修遠道。

“可~!”

朱爾旦點頭道,信心十足,他覺得這個繡花枕頭能有什麽文采,商賈子弟這秀才的身份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分。

李修遠張口就道;“寂寞寒窗空守寡。”

打發這類人,不能客氣,直接就是來一個絕對,讓他去想破腦袋,不給他任何有希望的機會。

朱爾旦覺得自己才情不俗,準備張口就對,讓這李修遠當場敗退,丟盡臉麵,可是嘴巴微微一動,整個人卻是僵住了。

這,這對子……似乎不一般啊。

何止不一般,簡直就是太不一般了,以他的才情或許可麵前湊出一個下聯來,但絕對不可能立馬想出來。

“朱兄,這對聯難度不小,適才我想了一下,卻發現這裏麵處處透露出不尋常。”旁邊有書生搖頭道,他們略微一思索,揣摩,就知道這對聯的難度有多大,幾乎是短時間內不可能對出的存在。

之所以沒這樣說,是怕打擊到朱爾旦。

“什麽時候對出來什麽時候可以喊一句,我立馬下來,絕無二話。”李修遠不再理會這個煩人的朱爾旦,便立刻大步向著二樓走去。

朱爾旦想要阻止卻是沒有再開口了,他臉色變化不定,心中隻覺無比的憋屈。

可恨,可恨,自己的心思不足,若是能立馬想出這對聯,今日豈會被這李修遠上了樓,進十娘的雅間,讓兩人獨處一室。

“嘖嘖,李兄這對聯還是怎麽狠,上次在郭北城的時候就聽過他一副對聯,好像叫煙鎖池塘柳,一副對聯對的郭北城的考生們抓耳撓腮,夙夜難寐,如今這是故技重施啊。”

朱昱笑了起來,在郭北城的時候他也聽說過李修遠的絕對。

至今都沒有消息傳出,有人對的出來。

“什麽?和李修遠還有一副煙鎖池塘柳的對聯?”附近聽見的書生,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這對聯更難對,看似簡單,其中亦是蘊含玄機。

細細品味了一番,不少人一副同情不已的看著朱爾旦。

你這是撞他手上了,這李修遠不顯示不漏水的,卻是不容小覷啊。

當即有人歎道:“之前那個乩仙說的話果真是正確的啊,我們當中才情之最高的當著是這個李修遠,從他兩副對聯就可以看出了,他的才情是讓我們望塵莫及的,之所以打斷扶乩,趕走乩仙隻是故意藏拙而已,因為隻有鬼神知道他的能耐。”

聽到這話,朱爾旦的臉色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