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魚頭賣了黑魚之後,得了一筆不少的錢財,心情大好,稱了幾斤肉,沽了一壺酒,回到家中讓自己的老伴給自己炒個好菜,慶祝一下。

可是酒才喝了一口,肉才吃了一塊,便聽見門外有人在敲門,還喊著他的名字。

“老魚頭在麽?”

聲音雄渾有力,卻又透露出幾分陌生味道。

“是,是我,你誰啊。”老魚頭放下碗筷,帶著幾分警惕出門一看。

卻見一位身穿黑色長衫,頭戴玉冠,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門外,微笑著看著他。

“你是老魚頭麽?”黑衫男子開口道。

老魚頭點了點頭:“是,是我,你是?”

黑衫男子說道:“我是外地的一個富商,姓烏,你可以叫我烏掌櫃,今日碰巧路過這裏,聽說鎮上的小販說今日你在烏江捕獲了一條大烏魚,不知道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有,有,有,今兒我的確是捕到了一條大烏魚。”老魚頭點了點頭道。

烏掌櫃說道:“正巧,我媳婦待產,需要一條烏魚補身體,不知道老魚頭能否將那條黑魚賣給我?當然,錢財自然不會虧待你。”

說完揮了揮手,旁邊的一個隨從走了過來,用紅布托盤,托著十錠銀光閃閃的銀子來到了老魚頭的麵前。

“這是一百兩白銀,隻要老魚頭將那黑魚賣給我,這一百兩就是你的了。”烏掌櫃說道。

“一,一百兩?”

老魚頭頓時看的眼睛都直了。

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出價一百兩收購那條黑魚。

但旋即,他卻是一連為難起來。

烏掌櫃說道:“怎麽,難道老魚頭你嫌銀子少了?”

老魚頭忙道:“不,不是,怎麽會呢,烏掌櫃出手豪氣,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可,可是,那條烏魚我已經賣給了鎮上的一個小販了,現在那黑魚已經不在我手上了,如果烏掌櫃不急的話,小的明日趕早起來,再為烏掌櫃捕過一條黑魚。”

“什麽,你把那黑魚賣了?”

烏掌櫃頓時臉色驟變,之前和顏悅色的神色也立刻變成了滿臉怒火,他一把抓住老吳頭道:“你怎麽可以把那黑魚賣了,我兒人劫就應在你身上,你若將我兒放生,我保你餘生富貴榮華,如今卻把我兒賣了出去,該死的,你這老頭活著有何用。”

“嗷~!”

說完,一聲龍吟陡然炸響,卻見烏掌櫃的背後突然伸出了一條巨大的黑色尾巴,這尾巴巨大無比,凶猛有力,此刻狠狠的甩了出來,一尾巴將老魚頭給打飛出去。

老魚頭慘叫一聲,鮮血噴湧,整個人被打飛進了木屋裏。

木屋內的老伴見到這一幕嚇的臉色蒼白,可是隨後卻被飛來的老魚頭重重的撞在了身上,也痛苦的哀嚎一聲,跌倒在地上,嘴裏流出鮮血,轉眼之間就和老魚頭雙雙斃命在屋內。

“封鎖江域,直到找到吾兒為止。”

烏掌櫃此刻怒吼一聲,卻見一頭烏黑的頭發衝冠而起,竟化作了一團濃濃的鬃毛,隨後那一條巨大的尾巴一甩地麵,烏掌櫃整個人騰空而起,在半空之中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雙手雙腳化作了鱗甲密布的利爪,身軀拉長,宛如一條巨蛇橫臥,頭頂之上更是有利角伸出。

“嗷~!”

龍吟響起,卻見一條巨大的蛟龍衝上天空。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瞬間就狂風大作,隨後電閃雷鳴,烏雲密布,籠罩整個漁鎮的上空,在那烏雲的深處,凡人不可見的地方一條巨大的蛟龍在烏雲之中穿梭遊**,操弄雲雨,它見跟周圍的烏雲撥弄在一起,肆意的行雲布雨,施展著烏江龍王的本事。

“轟~!”忽的,驚雷響起。

一道閃電從天落下,落在了老魚頭的木屋之上。

木屋瞬間被雷電劈的直接崩塌,將那已經死去了的老魚頭夫婦埋葬在裏麵。

可是這樣還不足以平息這蛟龍的怒火。

“嘩啦啦……”

伴隨著狂風倒卷,豆大的暴雨,傾盆而下,砸向了下麵的漁鎮,大有一種要將這漁鎮淹沒的氣勢在裏麵。

“下暴雨了,快收攤子啊。”

“這雨好大,快去避雨。”

“怎麽這個時候突然就下雨了,我家的衣服還沒收呢。”

漁鎮的百姓,被暴雨衝刷,紛紛收攤避雨,不敢在街道上閑逛。

在暴雨的衝刷之下,很多漁船上的魚貨,還有魚販攤上正在販賣的鮮魚,此刻恢複了活力,擺動著尾巴順著暴雨逃入了附近的江河之中。

小販門見到自己貨物損失慘重,心痛不已,可是卻也無力阻止。

眼下外麵狂風肆虐,暴雨傾盆,便是人走到外麵去了都有可能會被狂風暴雨衝走,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的貨物損失嚴重,也沒有幾個人趕去阻止。

“駕,駕~!”

然而就在此刻,兩匹楚家的快馬此刻早已經奔出了漁鎮,向著郭北城的方向而去。

雖然漁鎮的方向烏雲密布,大雨傾盆,但是在他們這裏卻沒有被暴雨影響到,隻有一些細小的雨水和微風波及了過來,怕打在他們的臉上。

“老爺吩咐過了,不能讓這黑魚淋到雨水,快用油布包好。”一個楚家的護衛說道。

“放心好了,我已經包好了,保證不會淋到雨水。”另外一個人回道。

兩匹快馬迅速消失在遠處,甩開了身後的狂風暴雨。

但是這裏發生的一切,郭北城內的人並不知道。

因為這個時候,郭北城內的所有書生都在忙著備考,準備這次的院試呢,便連李修遠也不例外。

這幾日,縱然是喜歡交朋結友的書生們也都禁足不出,那些窮苦人家的書生,正在埋頭苦讀,確保這次院試順利能過。

無論城內的書生如何準備,但是院試的日子還是如期而至。

就在三日之後,院試定下開考的日子到了。

隔天夜裏,杜春花因為自家少爺要參加院試,所以早早的就準備了參加院試時候的食物,還有過夜的衣衫。

院試要兩天時間,吃住都在貢院裏,考生一旦進去就不能出來,隻有等考完之後才能出來,所以需要考生自備食物和衣物。

今兒一早,李修遠天色微亮就起來了,沒有如往日一般賴床。

“春花,你還在忙什麽?還不趕緊走。”

他帶著小蝶正欲出門,前往貢院,可是卻見到杜春花還未出來,不禁催促道。

“來了,來了。”

杜春花應了聲,急急忙忙小跑了出來,卻見她抱著一場棉被,提著食盒,大包小包的一大堆,還沒有跑過來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李修遠揉了揉腦袋說道:“你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不過是兩天時間的院試而已,又不是搬家,其他的東西都放下,帶上食盒就夠了。”

“少爺,多帶點東西總歸是沒錯的,奴婢聽城裏人說,以前有個書生因為沒有帶錦被,在考試的時候冷病了,以至於發揮不利,沒有考中。”杜春花喘著氣說道。

“把這些東西都交給呂伯,提著食盒更我走。”

李修遠搖了搖頭,走過去將她手中的那些東西全部放下,然後便接過食盒,拉住她的手,把她拖走。

免得這婢女又想著去打包什麽東西。

杜春花微紅著臉,也不掙紮,任由自家少爺拉著,眼睛時不時的四周瞅了瞅,怪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小蝶,對了,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麽?”李修遠問道。

“奴婢前天就已經準備好了。”小蝶拍了拍包裹,笑著說道。

李修遠點頭道;“既然準備妥當了,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