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憐憫,手起刀落一刀斬在了這隻柳樹精的身上,也不管其他的妖魔鬼怪是不是開口想要製止。

這是一隻惡妖,連自己這個素未謀麵的人都想害,更別說和它有過節的人了。

顯然,此妖害人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日後還指不定要害多少人。

要等上天誅他這個過程實在是太慢了,倒不如今日就送他上路,免得他以後繼續害人。

這一刀落下,雖沒有任何道術,法力的加持,但是眼下這隻柳樹精已經在李修遠的手中顯現出了原型,施展不了任何的法術了,這一刀直接就砍在了它的身上。

伴隨著柳木斷裂的聲音響起,這柳樹精的身軀當即就砍斷成了兩節。

“啊~!”

柳樹精發出了淒慘的聲音,卻見一顆枝繁葉茂的柳樹倒在了地上,那被砍斷的地方流出了猩紅的汁液,散發出一股血腥味。

李修遠甚至還見到了那被砍伐成兩節的柳樹如動物的屍體一般,抽搐了好幾下,方才不動了。

“你這惡賊,壞了老朽的根基,老朽今日就附身在你身上,讓你永無安生之日。”

忽的,卻見那柳樹之中,一個發須拖地的老者身影飄了出來,張牙舞爪,怒氣衝衝的向著李修遠撲去。

這是柳樹精的陰魂,它的本體雖然被砍伐了,但是陰魂卻還活著。

李修遠的刀傷不了他的陰魂。

柳樹精的陰魂撲向了李修遠,而是李修遠卻是渾然不懼,伸手隨手一揮,像是拍蒼蠅一樣拍在了它的陰魂之上。

“呼~!”

柳樹精的陰魂被這一拍就像是一團濃霧被風一吹,連痛苦都感受不到就已經被打散了,化作了一股陰風四處飄**開來。

“我說不留你,就不留你,你的陰魂也別想活著去害人。”李修遠平靜地說道。

此刻,大殿之中,眾賓客還有主位上的楚侍郎都怔住了,眼中看向李修遠的時候隻有震驚和畏懼。

柳樹精雖然隻是修行了百年,但因為走的是邪道,道行進步神速,修為根本就不下於三百年的精怪,可是這樣的道行在這個書生麵前卻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被人當眾抓住了枝條,一刀砍伐了。

如樵夫砍樹一般,幹脆利落。

除此之外,留下的陰魂也隨手就給揮散了。

如此,柳樹精便算是魂飛魄散了,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你,你怎麽能殺了柳老。”

一個賓客指著手指,哆哆嗦嗦地說道:“他與你可無冤無仇。”

李修遠看了他一眼:“他想害我,怎麽沒仇?”

“可他並沒有害到你啊。”那賓客說道。

“因為我有本事,所以他害不到我,其他沒有本事的人肯定被他害死了不少,我要除這惡妖,你有意見?”李修遠盯著這個賓客道。

那賓客也是一隻妖。

“沒,沒意見。”

那賓客看著李修遠手中滴血的刀,不禁打了個寒顫道。

“書生,你別太放肆了。”

楚侍郎這個時候冷著臉,重重一喝:“這裏是我楚家的府邸可不是你為非作歹的地方。”

李修遠看了一眼:“我為非作歹?那你呢,看你身上的官服應該生前也是一位朝廷的官員,既然是朝廷的官員,那麽你應該知道為官主政,當造福一方,結果你倒好,生前沒看見你造福百姓,死後反而建鬼宅,開鬼市,聚集這麽多妖魔鬼怪,你想做什麽?想在做鬼大王麽?”

楚侍郎臉色格外的難看,他死後成鬼,享受供奉多年,還未有人這般和自己說話。

“你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

李修遠又道:“我不知道你是誰,生前又是什麽人,不過看你這樣子死了不去投胎,反而在這裏聚眾鬧事,生前想來也是一個貪官,早知道這裏聚集了這麽多妖魔鬼怪,我就應該讓城隍來這裏拘人,把你們這些鬼全部送進陰間,不去投胎,就去下地獄,省的在這裏作威作福。”

“等等,這個城隍也有問題,他身為郭北城的城隍,眼皮底下居然有這麽多鬼,鬼差就在城外附近遊**,卻不敢來這裏,看樣子屁股也不幹淨,嗯,回頭我得找他談談,他若不作為,我不介意也斬了這個城隍,換過別人去做。”

驀地,他又臉色一冷,對這個郭北城的城隍最後一點好感都消失了。

這郭北城的城隍雖說算計了自己一次,但他一直認為這個城隍還算是盡職,至少現在李修遠覺得自己看錯了。

離城這麽近,這麽多鬼怪匯聚,李修遠不認為這個城隍會不知道。

當初在蘭若寺,青梅意外死了,城隍都知道,更別說這麽近的楚氏陵園。

“大膽,身為一個讀書人,竟如此的囂張妄為,不過是仗著自己有點道行而已,連老夫都不放在眼裏,城隍都想斬殺,當真是罪大惡極。”楚侍郎喝道。

李修遠冷笑道:“我若殺的是人,自然是罪大惡極,可是你們都是鬼,還是一群不安分的鬼,殺你們若是傳揚出去,百姓隻會叫好,沒有人希望夜晚有這麽多妖魔鬼怪在自己家附近遊**。”

“廢話少說,你們今日要和我鬥法,我就陪你們鬥到天亮,看看是你們死還是我死。”

說完,坐在了旁邊那個柳樹精的位置上,手持腰刀,平靜的掃看著眾賓客,眾鬼仆。

麵對李修遠如此硬氣的話,場麵頓時一僵。

楚侍郎臉色鐵青,目光閃爍不定,心中百般想法冒出,但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看不出這個年輕書生的深淺,不好冒然行動,若這個讀書人真的隻是憑著一股熱血正氣,沒什麽修為的話倒也好辦,就怕這個讀書人是一位道行高深之輩。

真若撕破臉皮鬥法起來的話,這後果會有多麽嚴重就不是他可以預料的了。

場麵僵硬了一會兒之後,忽的,楚侍郎目光微動看向了賓客席上的一個貌美妖嬈的女子。

那貌美妖嬈的女子見到楚侍郎的目光,當即也明白了他的意圖。

當即,嬌聲一笑,擺動著細長的腰肢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位公子,別動怒嘛,柳樹精它不知道公子的厲害,冒犯了公子,如今被公子斬了也是它咎由自取,可是眼下柳樹精已經死了,公子的氣也應該消了,何必和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針鋒相對呢?畢竟我們又沒有和公子有過節,不是麽?”

這個貌美妖嬈的女子說著嬌聲一笑,隔空取過一個酒杯,來到李修遠的麵前盈盈施了一禮:“這杯酒水就當是奴家給公子賠禮道歉。”

說著,故意身子貼近李修遠,將那敞開的衣襟展露給男人看。

可是他的眼中沒有看到那渾圓飽滿的胸脯,隻有看到了一撮體毛。

李修遠冷靜的看了這女子一眼:“我聽人說,天上的龍如果犯了錯會被割掉耳朵,落在地上變成李子,狐犯了錯,則是會被割掉尾巴,斷了它的修行之路,免得它繼續為害一方。”

“你,怎麽知道?”

這個貌美妖嬈的女子大驚失色道,手中的酒杯都掉落了下來。

“區區一隻野狐狸,懂得一些變化之法,連人身都沒有修出來也想害我?”李修遠目中精光一閃,伸手一抓,一把抓住了這個女子的脖子。

卻見這個妖嬈嫵媚的女子發出了一聲狐狸的尖叫,然後渾身靚麗的衣衫脫落下來,卻見一隻毛茸茸的狐狸被他掐在手中,奇怪的是這隻狐狸並沒有尾巴,似乎被人給硬生生的砍斷了。

“吱,吱吱。”

狐狸奮力的掙紮起來,眼中漏出了恐懼之色。

“書生,你太過分了,放開她。”

楚侍郎這個時候勃然大怒道,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手一揮,附近的鬼家丁齊齊湧了出來。

自己宴請賓客,如今柳樹精被殺了,狐精又被拿了下來,若是再不有點表示的話,自己這個楚侍郎隻怕要淪為笑話了。

李修遠身邊的兩個護衛大驚失色,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麽多的鬼,這不是捅了馬蜂窩吧。

可是李修遠卻是不懼,他站起來道:“過分?難道這狐狸就不過分麽。”

說完,伸腳一踢,適才掉落在地上的酒杯咕嚕嚕的滾了出去,那酒水灑落下來,一條白色透明的怪蟲從杯中掉落出來,在地上扭動著。

若是剛才李修遠被美色迷惑,飲了這杯酒,這怪蟲鑽入腹內,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如此歹毒的用心,哪裏是真的來給自己賠罪道歉。

同樣是狐狸,這隻狐狸可比青娥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這隻狐狸已經犯了一次錯,被人斬了尾巴,代你死了一次,如今你又害人,你說該怎麽辦?”李修遠看著手中的這狐狸道。

狐狸隻是恐懼的看著李修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本能的掙紮起來。

“有人給了你機會你沒有珍惜,今日你落到我手中我不會放過你,似你這樣的狐狸,以後兩百年的地劫是渡不過去的,與其死在天地之中,倒不如死在我李修遠的手中,如果你還有一絲悔改之心就留下一縷魂魄投胎去,若不然今日就讓你魂飛魄散。”

李修遠看著這隻狐狸道。

無論它怎麽掙紮都沒有辦法擺脫李修遠的手掌,最後他亦是手掌一用力,直接將這無尾狐的脖子捏斷。

狐狸悲鳴一聲立刻不再掙紮了,成為了一具軟綿綿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