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狐輕輕的問道:“你對於將來有什麽打算?”洛遼沒有多想,回答道:“我想走遍萬裏巫域,憑自己和兄弟們的力量冒險,闖蕩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他無需多想,因為這是他從小的想法,早已深入骨髓。

紫狐淡笑著道:“我的弟弟也有這樣的理想,不過他已經很有成就了,他名叫辰北,是一個小部落的族長,也是一個大的盜賊團夥的首領。”洛遼微微點頭,不再說話,因為他一沒有力氣了,紫狐也沉默著。他們運轉各自的玄功遼傷,原始森林裏人跡罕至,鳥語花香,時間似乎過得很慢,洛遼一邊運功療傷一邊望著天空上的流雲或是欣賞著紫狐那絕美的臉頰,倒也不覺得無聊。紅日西沉,圓月東升,深林寂寂,明月清輝灑遍林間,有些清冷,霧氣漸起,讓人心馳神往。洛遼對紫狐笑道:“你不餓嗎?”

紫狐也笑道:“我們現在都動不了,談這個話題似乎沒什麽意義吧?”洛遼尷尬的笑道:“沒想到紫狐美人兒是個現實主義者。”紫狐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就你清高?哼!”洛遼就一直尷尬的笑著,當一個絕世美人如此對你時,你也會如此笑吧。紫狐歎了口氣道:“真無聊啊,也許還要兩天才能恢複。我來唱首歌吧!”

洛遼道:“嗯,你唱吧,我聽著。”紫狐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眼裏有了晶瑩的淚水,如梨花帶雨。她開始唱歌了:“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啊~啊~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裏,身邊有怎樣風景~”洛遼接口唱道:“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裏。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局。”

紫狐驚訝的問道:“你怎麽會唱這首歌?”洛遼笑道:“難道我不能唱這首歌嗎?”紫狐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首歌是我們部落裏流傳了千年的曲子,名為《星月神話》,傳說是關於月神夢瑤與雲中君皇影的淒美愛情。

你從未來過我們幻魔之森,怎麽會唱這首歌呢?”洛遼大笑道:“如果我說這是我自創的,你信嗎?”紫狐嚴肅的道:“我不了解你,不過即使你很有才華,沒有經曆過痛徹心扉的淒美愛情,也寫不出這麽深入人靈魂的曲子。”洛遼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才華,而且你是怎麽看出我沒有經曆過愛情的?”

紫狐也笑了,很明豔動人,悠然道:“從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感情方麵不成熟。”洛遼被她發現了弱點,就不跟她繼續糾纏,直接道:“這首《星月神話》是我剛來到流炎峽那晚聽到一個神秘女子的飄緲歌聲,當時我還以為是招魂曲呢!”紫狐不解道:“‘流炎峽’在哪裏?我從未聽說過。”

洛遼歎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區以及碧遊宮,昆侖丘這些地方都屬於流炎峽,流炎峽之外就是萬裏巫域,可惜這麽多天了,我還沒有找到走出流炎峽的路。”他有些傷感,望著天幕上的圓月。家鄉的人還好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紫狐忽然道:“或許我可以幫到你,你可以去我們幻魔之森,那裏有我們族的大祭司,他知道很多事情。”洛遼笑著點了點頭,又道:“那個在流炎峽穀口唱歌的神秘女子不會是你們族的月神夢瑤吧?”紫狐搖了搖頭,幽幽的道:“月神已隕落了千年,或許你遇到的是我們族的女子,她或許想勾你的魂呢!”

洛遼歎息道:“哎,可惜她沒有勾到我的魂。”紫狐嗬嗬嬌笑,洛遼也大笑。這片安靜的原始森林變得很歡快。夜的黑暗和寒冷都已不再令人注意,或許這就是Lang漫的力量吧。(洛遼對紫狐想到什麽就直說並不是他厚顏無恥,因為他來自一個偏遠的小部落,跟社會百態幾乎沒有接觸,隻是聽家族裏的老人講過許多到外麵遊曆的經曆。所以他一切都率性而為,毫不拘束。)這一夜過得很快。

又是一個清晨,已是深秋時節,白霧彌漫,可見度極底。這原始森林裏處處是危險,野獸和妖獸都很多,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有幾十頭妖獸經過洛遼身邊,好在紫狐透出強烈的妖氣把它們趕跑了。清晨是森林裏麵殺戮最多的時候,它們都要吃早餐呢。

一隻五彩羽毛的小鳥落在紫狐身邊的草叢裏,吃著草籽,因為這五彩鳥如此可愛,紫狐也就沒有用妖氣來嚇唬它。紫狐閉上眼睛聽著五彩鳥悅耳的叫聲。突然一聲虎嘯震耳欲聾,紫狐連忙釋放出強烈的妖氣去震懾它,發現這是一隻三米長的劍齒虎,流線型的身軀極富有力感。油亮的皮毛是棕色的,那兩根一米長的獠牙就像兩把作工精美的騎士戰劍。

它憤怒且痛苦的抵抗著紫狐釋放出的強烈妖氣。它是這一帶的王者,怎麽會容許外來者長留此地。這劍齒虎有三階的實力,此時紫狐已能輕微的行動,勉強拿出那朵晶瑩的白花,念動咒語,讓白花的花瓣分開又化作五把冰晶長劍旋轉著斬向劍齒虎,“鏗…鏘”五把冰劍重重的斬在劍齒虎背上,濺出很多火花。劍齒虎背部骨骼折斷了幾根,又大吐了一口血。但它霸氣未減,眼睛變得赤紅。

噴出幾根火紅色的長矛就狂猛的向紫狐撲去,氣勢極為凶猛。洛遼真想過去把這畜牲暴揍一頓,但他全身無力,根本動不了,隻希望紫狐快些把這家夥解決了。紫狐大傷初愈,動作不靈便,幾根長矛同時刺過來讓她根本躲不了,“噗”她的左肩被一根長矛刺穿,但她沒有出聲,手裏握住一把折斷了的冰劍翻滾到劍齒虎的身邊,劍茫突現,鮮血噴灑,劍齒虎的喉嚨被折斷的冰劍徹底割斷,它的頭隻剩一層皮與頸部連接著。劍齒虎撞開紫狐,咆哮著在草地上打滾,疼通讓它發了狂,在撞斷了二十三棵樹之後,劍齒虎終於沒了動靜,徹底沒了生機。

紫狐也吐了些血,躺在草叢裏,看樣子已經昏迷了。洛遼心裏有些擔心:“一會兒若是還有其它野獸來了,我動不了,紫狐已昏迷不能散發妖氣震懾它們,那後果有些不堪設想。為什麽紫狐才兩天就可以動了,而我現在還站不起來,難道我和她的實力差距就這麽大嗎?嘿,前天晚上我不是被北堂再不斬那小子用匕首刺穿了心髒嗎?怎麽現在還沒事!”的確,他動不了的原因是經脈受損,心髒卻安然無恙。洛遼覺得這跟‘翼人狂化術’有很大的關係。

現在擔心已沒有任何意義,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他緩緩將玄冰真氣聚集在胸腔,把封印在左臂的火焰真氣引導著流遍幾大主脈,又循環往複。由於當時使用“翼人狂化術”後爆發的玄冰真氣太過猛烈,經脈本身被這冰冷的力量凍傷,讓經脈的收縮力量衰弱。

從理論上來說,這火焰真氣隻要引導得當就可修複經脈。洛遼試了一下,果然如此,他讓火焰真氣在各個主要經脈裏運行了幾個來回,感覺像在冬天的雪夜裏喝了酒一樣舒暢。他又引導火焰真氣往細小的經脈流去,卻令他痛苦的大吐了一口血。這麽一分心,聚集在胸腔裏的玄冰真氣自然而然的流向七經八脈,與火焰真氣相遇。如同在體內發生了劇烈的風暴,洛遼反身躍出,拔出碧水古劍在空中亂舞劍。

他感覺自己就像要爆炸似的,隻有不停的舞劍才能發泄這股力量。周圍的樹木全部爆碎,沒有野獸敢靠近這裏。在這關鍵時刻,洛遼想起水火不能相容,現在體內玄冰真氣強過火焰真氣,隻有化解這兩股真氣的爭鬥才可。於是他念起家傳的冰魄訣:“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將己心放空,恰似鳥飛無牽掛……”過了很久,半夜時洛遼才把火焰真氣封印在左臂,玄冰真氣在體內正常流轉。他感覺玄冰真氣精純了很多,而且經過這一番痛苦的經曆,全身經脈都更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