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火紅的太陽在沙漠上升起,洛遼的隊伍已經來到這個地方,風沙漫漫掩映著他們的足跡,沙漠裏的清晨很涼爽,金色的陽光照耀著沙漠,人的心情也很輕鬆。

沙漠的盡頭圍繞著綿延的群山,青色的霧氣縈繞在遠處的天空之上,那裏悠遠飄渺的景象與沙漠上的蒼茫之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洛遼的心裏很震撼,大概人隻有在這種蒼茫的地方才能領悟到一種生命的真諦吧!一百裏外的大旗鎮西邊城牆下,普通人都不敢在這裏出現,這裏通常是強盜的聚會之地。

昨晚攻擊村莊的強盜就在此地,他們在等待,過了很久一個赤著上身的壯漢走過來,他背著兩把彎刀,身上有很多紋身,鼻子像鉤子一樣尖,這家夥的眼睛裏露出妖獸一樣凶悍的目光。他沒有帶一個隨從,很悠閑的走進強盜的隊伍裏,旁邊的一個強盜端水給他喝,他搖頭然後左手拔刀,一道白光閃過,旁邊的一匹黑色的馬嘶鳴著倒在地上,他笑道:“小子快去把血用盆子裝好,我確實有點渴。”

這個強盜很恭敬的把盆中的水倒掉,然後把馬的血裝過來給他喝,大漢喝著馬血,臉上的表情很滿足。

而強盜頭領正在抽著煙杆,眼睛裏露出森冷的目光,旁邊的二頭領握緊了狼牙棒,躍躍欲試想揍這家夥,那匹馬是強盜頭領的,現在卻被大漢這麽糟蹋了,他豈能不怒?大漢冷笑看著他們,大聲道:“鬼馬,你小子怎麽跟個娘們似的,不就是殺了你的一匹馬嗎,值幾個錢?至於露出想拚命的表情嗎?”

強盜二頭領頓時大怒,就想去揍他,那個名叫鬼馬的大頭領拉住他以眼神示意他退下。

二頭領冷哼一聲就退到一邊。鬼馬忽然作出一副笑臉,不過他的聲音依然很冰冷,他道:“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韓飛龍吧!今日總算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

韓飛龍的表情很倨傲,他狂笑道:“強盜不需要這麽裝腔作勢,找我有什麽事就直說吧!”鬼馬盯著他道:“最近有一筆大買賣,不知閣下是否有意?”

他雖然是強盜首領,但其外表就像一個落魄書生。韓飛龍大笑一聲,沉聲道:“如果你找我幹的這事利益不大,我會滅了你們。”鬼馬平靜的道:“你聽說過天殘劍訣嗎?”

韓飛龍道:“這不就是千年前的劍聖穆修的絕學嗎?難道你有此劍訣的消息?”

鬼馬道:“得到天殘劍訣的是一個叫付仲康的高手,他至少有白銀境界的實力,並且他請了西湘鏢局的鏢師護送他,那個鏢局的總鏢頭可以力敵萬人,應該是白銀境界中期的高手,不知閣下是否敢劫這趟鏢?”

韓飛龍笑道:“實話告訴你,白銀境界的武者我都不俱。你們快在沙漠周圍安插眼線,一旦他們來到這裏就通知我。”現場的氣氛很沉默,韓飛龍忽然笑道:“你們是什麽意思?提供這個消息,想必你們想得到什麽好處吧!也罷,到時我教你兩招刀法,足夠你縱橫西湘。”

鬼馬搖頭道:“我們幹強盜這一行的,最求的不是實力,而是利益,所以我們需要金錢。”

韓飛龍甩手就扇了他一耳光,順勢一腳把他踢到。

其他強盜連忙把他們的首領扶起來,“鏗”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之聲響徹這片空間。

隻見二頭領手持狼牙棒與韓飛龍的兩把彎刀交擊在一起。二頭領的嘴角流著血,目光很憤怒。忽然韓飛龍的兩把彎刀攪動,就像一陣旋風,二頭領全身上下頓時出現幾十道傷口,鮮血流在沙地上,但這些傷口都不是關鍵部位,二頭領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卻爬不起來。

其他的強盜都把目光投向首領鬼馬,隻要他一聲令下,大家就會毫不猶豫的一湧而上。但鬼馬很鎮定,他揮手示意強盜們退開,然後他冷聲道:“飛龍魔刀果然名不虛傳,我這位兄弟本來算是個高手,在你麵前不堪一擊,在下佩服!”

韓飛龍大笑著躍上馬背,縱馬而去。鬼馬望著他的背影,沉聲道:“韓飛龍,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宰了你!”

旁邊的強盜們都露出猙獰的表情,大概也有這種想法吧。兩個強盜把二頭領抬進裏麵的屋子治療,看來他得修養一個多月了。一個老強盜問鬼馬道:“大當家你怎麽不跟韓飛龍提風雲七刀客的事?”

鬼馬歎道:“我們沒有自己的高手,請這些雜種請得越多越麻煩,你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吧!”老強盜點頭道:“大當家果然深謀遠慮。”

鬼馬把身上的沙塵拍去,盯著遠方的沙漠,沉聲道:“老鐵,你去召集眼線,西湘鏢局的人這幾天應該要到咱們這裏了。”老強盜恭敬的點頭,策馬遠去,其他的強盜們都休息了,有些人在談論著剛才的事,有人道:“剛才的情況很危急,如果大當家要幹韓飛龍,咱們也不會手軟。”

另一人道:“你真是無知啊!韓飛龍曾經帶領三十個強盜在一夜之間攻破連雲寨,而且他還把烽煙主城的西湘斬龍刀客殺了,將其首級掛在城門上。那家夥是個狠角色,咱們這些人怎能跟他作對?”

鬼馬走進來,冷笑道:“大家都打起精神,這幾天咱們要幹一件大事,咱們中很多人都會在這次行動中丟掉命,願意追隨我的便留下,不願去的就走吧!”

有兩個人聽到這話,連忙道了聲保重就離開,卻被後邊的同伴揮刀殺害。

鬼馬笑道:“咱們現在都有很堅定的決心了,這樣很好,你們記住,既然選擇了當強盜,就得敢於拚命。”

二十裏外,洛遼的隊伍來到昨晚強盜們洗劫過的村莊,他們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幕,村莊後麵挖了一個大坑,裏麵有很多村民的屍體,其中有二十幾個女人,她們身上的衣服也不見了,身體上有很多傷痕。

納蘭容若道:“看來強盜洗劫過這裏,這些婦女真慘啊!咱們如果早些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洛遼盯著道:“是嗎?你能救得了他們一時又如何?隻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納蘭容若道:“洛兄有何高見?”

洛遼道:“你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然後他們就在村莊裏查看,希望能找到幸存者。可惜村莊裏空蕩蕩的,洛遼道:“咱們先在這裏休息一天,讓身體狀態恢複到最好狀態,今晚便去大旗鎮。”

司馬鋒道:“洛總鏢頭這是啥意思?大白天不是更方便嗎?晚上遇到強盜不好對付。”洛遼道:“這裏的強盜如此彪悍,難道大白天他們就不會作惡了?我們應該先休息好,到時即使遇到大量強盜也能對付。”

而大旗鎮的西邊有一家大型的店鋪,招牌上寫著“黑岩刀劍鋪”,店鋪裏擺放著各種刀劍,其後麵有個大院子,裏麵有三十幾個人在練習武技,這些漢字都很強壯,留著短發,身穿黑色皮甲,刀法很實用,但算不上真正的高手,其中有三個人很顯眼,最前麵的是個中年人,他的眼裏有一種威嚴,很有長者氣勢。另一個人的臉上有道刀疤,總的來說此人很有型。他正在努力的練著刀法,第三個人頭發稍微長些,後麵係著一個辮子,他在旁邊的槐樹下喝酒。這時一個人很匆忙的跑進院子,拉著刀疤男道:“定安哥,你一定要幫我啊!”

此人正是昨晚村莊裏被強盜吊在樹上的小夥子。定安道:“張岩飛你別急,是什麽人欺負了你?快帶我去揍他們。”張岩飛歎道:“不是我一個人被欺負了,我所在的村子被強盜洗劫了,隻有我一個人僥幸活下來了,咱們得為村民們報仇啊!”

定安點頭道:“咱們現在就去吧!”中年人阻止了他,沉聲道:“定安,你不能去,強盜們都是惹不得的。難道你忘了你爹的意願了嗎?你之所以名叫定安,就是說你這一生的使命就是過安定的生活,別去打打殺殺。”

定安道:“我爹是西湘斬龍刀客,名動一時,卻被強盜韓飛龍殺害,我的目標就是殺了韓飛龍為我爹報仇。”他與中年人對視,表情很激動,中年人冷笑道:“現在你長大了就不聽師父的話了嗎?就你那點本事根本不是韓飛龍的對手,當年你爹達到了白銀境界,仍然被韓飛龍殺害,所以你沒達到白銀境界前連一點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定安道:“我不願這麽每天都躲著過日子,就算是死在韓飛龍的刀下,我也算完成了一個心願。不過我今天是去幫村民們報仇,對付的是普通強盜,韓飛龍怎麽會在這小地方出現呢?師父你難道不允許我做這種名正言順的事嗎?那麽道義何在?”

中年人沉聲道:“你今天走出這個大門,我便不認你這個徒弟,如果你打得過我,我就讓你去解決這些強盜。”定安沒說什麽,對張岩飛點頭示意,張岩飛邊走出去了。半夜的時候,他悄悄的騎馬往張岩飛的村子趕去,他的師父一時大意,沒有注意他的行動。

夜空下的沙漠顯得格外寧靜,洛遼和同伴們正在張岩飛的村莊裏休息,定安和張岩飛走進村莊,見到他們便以為是強盜,衝上來就要戰鬥,洛遼輕易的把他製住,用了很多時間才證明自己是西湘鏢局的鏢師。

定安道:“我雇傭你們去殺強盜如何?”洛遼道:“我們是鏢師,不是殺手,所以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然後定安便和張岩飛往強盜聚集的地方趕去。洛遼對同伴道:“咱們也去湊熱鬧。”納蘭容若道:“你剛才不是說不想去嗎?”洛遼道:“我隻是不接受雇傭,這兩個家夥怎麽鬥得過那麽多強盜,咱們得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