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長老見龍卷這麽欺負他所欣賞的弟子,頓時大怒,袖袍一揮,便是許多道白光閃過,暗器如漫天花雨一樣向龍卷灑去。

龍卷不再壓住青袍人,一躍而起,手中的黃金菜刀斷劈斬而出,大部分的暗器都被擊落,仍有少部分擊在青袍人的背上,青袍人慘呼著打滾到角落裏,喊道:“我的神啊!師叔你放暗器也得盯準一點嘛!”

龍卷冷笑著已經靠近長老了,長老也冷笑一聲道:“果然有點本事,今天要讓你知道人外有人。”

他身體周圍散發出銀色的真氣,身形幻動,出現三個人影,這是速度極快所造成的結果,此時他發出的暗器數量極多,是第一次的幾倍,如暴雨一樣向龍卷襲來。

周圍觀戰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拍手讚揚道:“長老果然厲害!”

龍卷已經招架不住了,他的刀法雖然極快,但也有很多破綻,與人用兵器戰鬥時還不太吃虧,而此刻,漫天暗器無孔不入,龍卷的肩上已經被一個鐵蒺藜紮中,鮮血飄飛。

他驚呼道:“老大快救我!你再不出手,我就玩完了!”

洛遼已經出手,隨便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鐵劍,以彩鳳雙飛翼身法瞬間到了龍卷麵前。

玄冰真氣極速運轉著,洛遼使出“沁園春雪”這個防禦大招,頓時空氣中的水汽被玄冰真氣凝結成幾百麵冰晶小盾牌。

所有的暗器都“鏗鏘”的擊在冰晶盾牌上。所有人都驚呆了,長老這一招漫天花雨扔暗器的絕招竟然在洛遼麵前一點用都沒有。

洛遼的這招“沁園春雪”確實很華麗。長老深吸一口氣,覺得洛遼不是好惹的,便朗聲道:“年輕人的修為很高嘛!似乎達到了青銅境界後期吧。”

洛遼平靜的道:“其實我們不是來惹事的。”

長老用犀利冰冷的目光打量了洛遼和龍卷片刻,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們這麽厲害,上次宗派比試中沒有見到你們,難道你們是剛加入九黎宗的新人?”

洛遼道:“長老你說得很對。”

周圍的人已經忍不住嚷道:“他們三個擾亂藏書樓安靜的紀律,還挑起爭鬥,應該受到重罰!”

長老沉默了片刻,道:“你們都隨我來,留下兩個人整理藏書樓。”

洛遼望了一眼鋪滿一地的秘籍,心裏確實有些過意不去,這件事的確是自己這邊的人應該負主要責任,洛遼覺得以後應該對兩個小弟管理嚴格些,免得到處惹是生非,畢竟龍卷和霍爾雷都是喜歡惹禍的家夥。

他們從藏書樓第三層出來,第二層的人頓時議論紛紛,有人道:“這三個家夥不一般啊!竟然讓九長老親自出馬。”

走出藏書樓,那個守門的白衣少年心道:“這三個小子很有背景嘛!來藏書樓看會兒書,九長老和眾位師兄都來接他回去。”

其實他們不知道洛遼和兩個兄弟在這裏惹大禍了,以往從沒有人敢在藏書樓鬧事,雖然沒出什麽大亂子,但宗派的規矩必須維護,宗派的尊嚴不容挑釁。

藏書樓的西邊停著一隻巨大的白鳥,身長十幾丈,背上可以同時載幾十個人,即使它的戰鬥力不強,單憑這一點也足以證明它的價值,所以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獸,要體現自己的價值,都得有一技之長,不是為了博得虛名,而是為了有立身之本。

他們都坐在白鳥的背上,白鳥展翅瞬間就飛入了白丈高空,然後又落下,宗派的大殿離這裏很近,瞬息之間就到了。

洛遼心道:“以後有空也去後山抓一隻這樣的大鳥,出行真方便啊!”

他們跟著長老走進大殿,大殿裏有很多人,看他們的服飾和兵器,便知道他們都很有地位。

洛遼確實很驚訝,因為那個胖子中年人也在這裏,那家夥非說自己是洛遼的導師,他們似乎在開什麽會議。

正前方的白玉椅子上坐著一個白麵長須的老者,仙風道骨,他朗聲道:“九長老,你怎麽帶這麽多弟子闖入會議室?”

九長老行了一禮,道:“回稟宗主,這三名新入門的弟子大鬧了藏書樓第三層,且打架傷人,這個問題急需處理,刻不容緩,所以在下就冒昧把他們和當時在場的人都帶來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大驚,心道:“這三個年輕人也未免太狂妄了吧!藏書樓是神聖的地方,況且在那裏修煉的弟子都很厲害,他們真是敢於惹禍啊!”

宗主那深邃的目光看了洛遼和兩個兄弟片刻,道:“這三個年輕人的修為都達到了青銅境界後期,而且都身負絕學。嗯,但你們不能恃才傲物,做人要安分。”

然後九長老便讓一個弟子把剛才在藏書樓第三層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有些人心道:“這三個新弟子不僅膽子大,而且本事也不低,那青袍弟子在上次宗派比試中得了第五十九名,是年輕一代中的傑出人才。那個叫龍卷的小子竟然把他揍得那麽狼狽不堪,哎,那個叫洛遼的小子更猛,竟然接住了九長老的漫天花雨暗器絕招。”

不過大多數人都希望他們受到嚴重懲罰,宗主道:“把青袍弟子帶上來查看傷勢。”

青袍弟子這個受害者當然在這裏,他站到大殿之中,頓時讓眾位長老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下兩個雞蛋。

他們心道:“這家夥被打得太慘了吧!連臀部都留下很多腳印,肯定被人暴揍了一番!”

宗主道:“小夥子,你也會暗器?”

龍卷連忙道:“我隻踢了他臀部,還讓他流了一點鼻血,他身上的大傷都是九長老的暗器造成的。”

九長老怒道:“嘿,小子別亂說話,純屬誤傷!”

洛遼沒閑心管這些,他隻想知道懲罰的結果。現在他打量著在座的長老,覺得他們都是白銀境界以上的強者,並且都屬於仙風道骨一類。

不經意間,洛遼看到了蕭妍,那個劃竹筏載他們過河的美麗女子,她就站在一個俊朗中年人的身後,那個是他父親吧!

洛遼和她的目光相接觸,頓時讓洛遼感到很爽,和美女目光接觸並且凝視的感覺真的很美妙,不信你去試試。

洛遼和蕭妍不知是誰先笑,反正他們都笑了,笑得那麽自然,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宗主咳嗽了兩聲,道:“嘿,你叫洛遼是吧!怎麽心不在焉,還傻笑?”

洛遼白了他一眼,心道:“老匹夫竟敢打攪我的雅興!”

九長老很激動的道:“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九黎宗的規矩必須維護,這是必須的!九黎宗的尊嚴不容挑釁,必須給他們嚴重懲罰!”

宗主沉思了片刻,笑道:“年輕人都很衝動,難免惹是生非,我們要寬容,所以本宗主決定罰他們去洪鐵匠那裏學鑄劍,一個月後必須交上自己打造的劍,如果質量不過關,就再作懲罰。眾位長老,你們意下如何?”

宗主既然這麽說了,誰敢唱反調呢?畢竟這事與大是大非無關,這些人便讚道:“宗主師兄真是寬宏大量啊!九黎宗在師兄的帶領下必能發揚光大!”

宗主也嗬嗬的笑著,洛遼心道:“這些人真虛偽啊!”

然後他們三人便在九長老和青袍小子幽怨憤怒的目光注視下,被一個光頭長老帶領著,坐在一隻黑紋大豹子背上,往北邊的山脈飛速行去。

不久就到了一個部落裏,這裏住的都是普通人,這裏的一切讓洛遼感覺很熟悉,因為他從小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此時天已快黑,獵人們帶著野獸的屍體回來,臉上是很快樂自在的表情。

洛遼道:“洪鐵匠在哪裏?”

光頭長老大吼一聲:“老洪,快出來接客咯!”

洛遼驚道:“有你這麽喊人的嗎?”

光頭長老不屑的哼了一聲,搖頭晃腦的道:“古詩曾曰:‘楓葉荻花秋瑟瑟,江邊橋頭夜接客。’”

如果洛遼在喝茶,肯定就會噴出來,這家夥也不正經啊!

片刻之後,一個矮小卻很有肌肉的老頭走出來,他憨厚的笑道:“十九長老,你又帶人來實習嗎?”

光頭長老嘿嘿的猥瑣笑道:“明白就好,好好教育他們,我走了,改天帶牛肉來跟你喝酒。”

望著這家夥遠去的背影,洛遼心道:“這家夥辦事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是個心機很深沉的家夥,修為也很強,似乎還隱藏了氣息。以後要小心提防他!”

洪鐵匠憨厚的笑著跟他們三個打招呼,洛遼朗聲道:“以後你就是教我們鑄劍的師父了,不必客氣,進屋繼續聊。”

龍卷嘀咕道:“老大的臉皮似乎比我還厚,把這裏當作自己家似的!”

霍爾雷笑道:“老大這是入鄉隨俗,咱們也學著點吧!”

其實洛遼真有一種回到家鄉的感覺,所以顯得很高興,說話也就隨便了些。

部落裏的居民都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洛遼也表現得很熱情,這裏的民風很淳樸。

進了洪鐵匠的屋子,大廳裏擺著很多兵器和農具,還有打鐵的設備,卻有個中年婦女在哭泣,洛遼道:“你有什麽傷心事嗎?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婦女繼續哭,並不回答,洪鐵匠道:“老伴,快說啊!他們是九黎宗的高手,可以幫助我們的。”

婦女道:“老洪,我一直沒跟你說,咱們的女兒患了落洞的病啊!我一直沒敢跟你說,現在確實很傷心,便哭了。”

洛遼心裏一驚,道:“她患了落洞的病?你是說她患了人神戀的幻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