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步走進前麵的黑暗之中,火把的光芒被黑暗吞噬,可見度很低,這裏又開鑿好的甬道,兩邊有舉燈的銅人,空氣中有腐蝕和灰塵的氣味。

走了十幾步,麵前有塊高約五丈的石碑,碑頂雕刻著一個惡鬼頭,碑上用古文龍飛鳳舞的鐫刻著一句話,洛遼覺得這塊碑透著些許邪氣,許中天是這方麵的行家,他道:“碑上寫的是膽敢入吾墓者必入地獄,嘿嘿,這能嚇唬誰呢?”

他飛起一腳就把石碑踢得四分五裂,碎石落了一地,他笑道:“膽小的人怎麽會幹這一行呢?”

洛遼道:“我覺得這不是傳說中神的墓地,否則怎麽沒有什麽厲害的守護獸或機關,神之墓地不可能用石碑來嚇唬人。”

霍川道:“洛兄經驗不足啊,有的風水寶地往往有幾個墓地,我們要找的青衣古墓應該在深處。”

許中天點頭道:“從剛才那碑上的字體來看,此墓是千年前的墓,不過墓的位置似乎淺近了些,其實此地的深處才是最佳的風水寶地。”

洛遼有些興趣了,他大步走進了墓室,隻見這裏有很多壁畫,色彩單調,壁畫簡明卻恰到好處的勾勒處人與景,古樸的氣息很濃烈。

地麵上擺放著很多器具,當然這些東西對修煉者來說不是什麽寶物,他們要找的是神器和絕世**。

裏麵是一件大的墓室,有棺木,地麵有很多殘破腐朽的白骨,有人的,也有獸的,洛遼對這些不屑於顧,左邊的一個墓室裏堆放著很多兵器。

洛遼歎道:“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墓,似乎沒有其他石室了。”龍卷喊道:“老大,快來看這些壁畫。”洛遼道:“這不就是裝飾品嗎?無非記載了些墓主人生前的事跡。”

許中天指著第六幅壁畫道:“當然不止這些,你們看這副畫,講述的是開鑿此墓室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地底大峽穀,他們震驚之餘,便修了一麵牆擋住峽穀的入口,又在牆邊堆放了許多千斤巨石。”

霍川道:“峽穀裏應該就有我們要找的青衣古墓。”

於是大家都在這三間墓室裏仔細尋找,許中天總是用鐵鏈纏住鐵鏟的柄,然後用內勁把鐵鏟插入地下十幾米處再拉上來,他把鏟子帶出的泥土聞了聞,反複這麽做了幾十次,終於在左邊的墓室裏停了下來,他大聲道:“操,就是這裏了。”

洛遼知道這小子是行家,便大步走過去幫忙,他揮動手中長劍,旋轉著在地上快速劃動,火紅色的劍氣映紅了墓室。

許中天道:“你幹什麽?應該用鏟子挖。”霍川也道:“劍怎麽能挖地道呢?”

片刻後,劍氣消散,洛遼收劍而立,一個精致的地道展現在眼前,許中天驚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洛遼道:“控製劍氣挑出地中的石或土。”霍川笑道:“說起來簡單,但要做成這樣,非得對劍氣的控製達到一個很高的境界才做得到,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有青銅境界後期的修為。”

洛遼笑道:“你小子眼力很好,咱們快進去看看有啥峽穀吧!”

他們迅速走進地道,洛遼心道:“這地道在幾百年前似乎已經挖好,剛才我隻是把其中填充的泥土挖出罷了。匍匐前進了二十幾丈,眼前豁然開朗,石洞的頂部有很多發光的晶石,火把倒是不需要了,眼前有堆了很多石頭,許中天便在地上隔幾米就用鏟子插一下,然後道:“咱們從地下進入。”

大家便跟著他打地道,在地下完全不知道方向,有許中天這個行家在就不必擔心這一點,洛遼隻覺得繞了很多彎,六個人一起努力,很快就挖出了一個三十丈長的小型通道。

從通道中走出,已經是石堆的另一邊,麵前有一麵牆壁,霍爾雷笑道:“區區牆壁,怎麽擋得住人呢?”

許中天連忙製止他,道:“墓地裏的牆壁不能砸開,換句話說就是不能讓磚塊往裏掉。否則會驚動墓裏的古屍或觸動機關。”

霍爾雷道:“嘿,難道你能讓磚塊往咱們這邊落?”

許中天道:“能,但不是砸牆壁。”

他來到牆壁前,猛的探出雙手,插入牆上的磚塊縫隙中,這手指應該堅硬如鐵吧!

他掰下兩塊磚,然後有掰下周圍的許多磚塊,這就像掰玉米,隻要打開個口子,接下來就容易多了。

牆壁的後麵還是牆,他又用這種方式破開牆壁,終於可以看見牆後麵的情景了,那裏很幽暗,他們戒備著走過牆上的洞來到那裏。

火把的光芒下,依稀可以看見這裏躺著一隻龐然巨物,走進才發現是隻五丈長的紅色蠍子,看樣子是在休眠,老人驚得差點尖叫,他是普通人,很少見過妖獸。

龍卷卻身形一幻就到了巨蠍的麵前,掄起黃金菜刀就無情的劈在巨蠍的頭上,強烈的銀色刀氣爆發,巨蠍的頭四分五裂,紅色的汁液濺了一地,巨蠍的無頭身子掙紮了幾下就掉入了後麵的懸崖,那裏就是地底大峽穀了。

龍卷嘿嘿笑道:“嗯,對付這種怪物,就得下手快,還得狠!”大家都讚道:“你果然是個快刀手!”

龍卷大笑,但他突然笑不出了,左邊的岩石後爬出很多巨蠍,揮動閃著紫光的尾部衝過來。

霍川當機立斷道:“不可與這麽多蠍子糾纏,從崖壁上爬到峽穀裏去。”

他縱身躍下懸崖,抓住突出的石塊往下爬,龍卷掄起黃金菜刀砍掉一隻巨蠍的尾巴,迅速退回,許中天道:“大家都快下崖。”

他拿出一把紅色的丹藥,用力扔到蠍子群中,立刻燃起一片火光,蠍子掙紮著亂衝亂撞,他們都毫不猶豫的抓著崖壁上突出的石頭往下爬,連那個老人也真麽做,老人爬過很多山,雖然體力不支,但並無大問題,年輕人們在旁邊偶爾幫著他。

有兩隻巨蠍憤怒的衝過來,卻掉入了峽穀,很久都沒有回聲。

崖壁既然這麽高,一時半會兒也爬不到底部,好在有巨大的突出的岩石可供休息,隻見石壁上也有很多發光的晶石。

幽藍色的光芒照得峽穀裏的霧氣顯得更為神秘,也有很多泉水從崖壁上流下,老人道:“老夫在這個島上住了六十多年,沒想道島上還有這麽危險詭異的地方,正是不虛此行。嘿,年輕人們,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老家夥沒什麽修為很拖累你們?”

老人如此說,大家都不知怎麽回答,老人拿出煙杆抽了口,悠然道:“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幹盜墓這一行的,去過很多地方,所以我的見識比村裏的其他人多,順便說一句,我對機關比較了解,應該一會兒可以幫上你們的忙。”

休息了片刻,他們又繼續往下爬,遇到突出的大岩石就休息一會兒,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來到了峽穀裏。

這裏很幹燥,似乎在山頂的千米之下,空氣也很稀薄,呼吸變得有點困難,他們小心的前進著。

峽穀裏不時響起一些怪異的響聲,大家也沒在意,畢竟峽穀裏也有生物。峽穀並不是很寬,卻有幾千米長,兩邊都有岩漿流過,因此峽穀裏很熱。

不久,他們就來到一個青石門前,洛遼手中長劍幻動,火紅色的劍氣縱橫激蕩,一陣鏗鏘之聲響過,石門轟然裂開。他們走進石門後,這個墓室裏一股奇特的香氣讓人疑惑不已,看來青衣古墓還在更深處。

這個墓還是那些格局,洛遼沒心情仔細看,走進最裏邊的一個墓室,便有些特別之處,隻見這裏有七口石棺,棺蓋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老人道:“這竟然是七星石棺,沒想到真的存在!”

龍卷走過去就用黃金菜刀撬著其中一口棺材的蓋子,許中天怒道:“你小子腦袋有病是吧?棺材怎麽能這麽開呢!其中很可能有機關暗器或是千年屍煞。”

他攔住龍卷道:“咱們用石塊墊起棺材的一角,然後用刀劃開石棺的底部,如此一來,機關暗器或屍煞都不是什麽威脅了。”

龍卷道:“有道理!”

他立刻搬來一塊大石頭墊起石棺的一角,然後爬進下麵,揮舞菜刀劃開石棺的底部,嘩啦一聲,血紅的**猛的衝其中流出,濺了龍卷一身。

龍卷大怒,爬出來吼道:“操,他媽的,你小子出的餿主意把老子害慘了。”

這時大家都不說話,這隻是擠眉弄眼的示意他往身後看,龍卷抹了一把臉上的**,哼了一聲道:“難道我身後有什麽怪東西嗎?”

他疑惑的轉過頭,隻見一個兩米多高的紅毛僵屍對著他呼氣,發出“嗤嗤”的聲音。龍卷大怒道:“狗日的怪物,就是你還得我滿身都是紅水!我操!”

他猛的掄起菜刀剁下了這個屍煞的頭,然後又在其身上亂砍一陣,屍煞的身體轟然倒地,那隻紅色的骨爪還在探尋頭骨,龍卷怒意未消,直接把屍煞頭骨剁得粉碎。

洛遼道:“看來這七星石棺裏都是屍煞,沒必要再開其他的棺了,咱們還是趕緊尋找青衣古墓。”

他順便往剛才那個石棺望了一眼,隻見裏麵血紅一片,依稀看得見有些金玉之器和一些舊書。

這些對於修煉中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吸引力。

看來七星石棺中並沒有墓主人的遺體,這隻是用來防盜墓的虛塚,可惜這次來墓地的是他們這些修煉中人,所以這看似強大的屍煞都不堪一擊,這些隻能對普通人起作用。

人的實力若是足夠強大,連鬼神都要退避。其他六口石棺裏隱約傳來“嗤嗤”的聲音,他們沒有逗留,趕緊離開這裏。

經過第三個墓室,那種奇怪的香味越來越濃烈了,洛遼感覺頭有些眩暈,石壁上有很多藍色的晶石,幽藍的光芒讓墓室顯得很陰森。

這裏有兩尊一丈高的邪神像,雖是人的造型,卻讓觀者心生寒意,許中天卻走過去,用那把黝黑的細長戰刀猛力的砍在石像的手上,洛遼心道:“看來這家夥是個破壞狂啊!”

大約砍了十幾下,石像的手碎裂,一把石質彎刀鏗然落地,他又把另一個石像的手砍碎,然後把兩把石質彎刀撿起,他笑道:“真是寶物啊!”

霍爾雷道:“這種地攤貨彎刀在我們阿斯貢草原上多得很。”

許中天沒說什麽,用一張砂紙在彎刀上打磨了片刻,彎刀閃亮的刀尖就露出。他道:“洛兄要一把彎刀嗎?”

其實他們的隊伍分別以洛遼和霍川為首的,洛遼道:“這刀你先收著,如果有什麽**我倒是想看一下。”

他們穿過最後一個墓室的後門,之後又是一個峽穀,臨走時龍卷一躍而起,手中菜刀飛旋著剜出兩尊石像的四顆眼珠,他笑道:“大夥兒沒注意到吧!這珠子也是好東西。”

洛遼心道:“難怪剛才覺得這兩尊邪神的石像如此令人心生寒意,原來是這四顆幽藍色珠子的作用。”

他們都沒注意到,那兩尊石像被如此折騰後莫名其妙的動了一下,而他們此刻所在的峽穀裏幽藍的光芒更強了些,洛遼覺得那古怪的香氣越來越濃了。

他們都覺得眼前一黑,再張開眼,就身在雲山霧海之中,茫茫無盡,洛遼感覺這種情景很熟悉。

許中天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分明是在地底的峽穀裏,怎麽突然來到了這莫名其妙的地方?”

霍川沉默半晌,終於開口道:“難道我們進入了一個玄界?”

洛遼道:“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覺得那古怪的香味還在嗎?所謂的玄界是以真實世界為基礎所構建的獨立空間,按理說地底峽穀裏的香氣傳不進來。”

他突然發現天空中的太陽看起來很大,陽光照在身上卻是冰冷的,墨綠色的大鳥從天空中掠過。

白霧彌漫著,此處古木蒼蒼卻沒有鳥叫蟲鳴。難道這是個虛假的空間,他們的手心都在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