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柳總之父(1/3)

楚何歎說完這兩件事後,也自嘲般的笑道:“我知道這兩件事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老許和劉三爺都是我們八麵司徒裏所剩不多的老人了,他們斷然不會撒謊騙人的。所以,我敢推斷,柳總的父親是位老掏子必然無疑了,而且根據這些線索裏的信息來看,柳總的父親似乎……”

楚何歎說到這裏時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我,我當即勸慰他道:“楚大哥,這裏沒有外人,就咱們四個人,你有話就盡管說吧,反正咱們也是猜測的,是吧?”

楚何歎這才歎口氣,用不太確定的口吻說道:“柳總的父親似乎……似乎還與日本人有些瓜葛。”

我被他的這番猜測驚得著實不輕,愣了半晌後才確認道:“楚大哥,你這猜得可有些離譜啊!柳總的父親要是真如你所說,那豈不是就是個……賣國賊?”

“我也是自己猜測的。”楚何歎忙笑道,“不過,我的猜測也是有一定根據的。一是我現在可以確定的這兩幅照片的地點,都有古墓,而這兩座古墓無一例外,全是被當時侵華的日軍給搶光後毀了。二就是女真峰的照片讓我的猜測更有幾分可信。如果說柳總的父親是在日軍毀墓之後才去女真峰的話,那照片裏的山上應該沒有雪景,並且出現一個缺口才對。可是照片雖然模糊,卻依然能看到山上還有雪,並且也是完整的。至於這張照片拍攝的年代也不會太早,畢竟柳總父親的年齡和相機進入中國的時間在那裏擺著。從地點和時間上分析,我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說到這裏時,楚何歎停頓了一陣,繼續說道:“我們八麵司徒當年與日軍的‘中華風土研究會’鬥了那麽久,深知日本人對風水堪輿方麵的掌握程度有限,他們能在國內大範圍的發現和盜挖古墓,如果沒有國內某些利欲熏心的能人幫助,斷然是不可能的。我先前所說的這兩座古墓,據我所知,根本不是當時日軍所能找到並打開的。”

對於楚何歎這有理有據的猜測,我無力反駁,從目前我們掌握到的線索來看,這一切如果隻是巧合的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可是柳總的父親不管當年究竟是什麽身份,於現在我們遇到的這些事件而言,又有什麽關連?

我們如果執意沿著這條線追查下去,即便最後證明了楚何歎的猜測是真實的,那最後的結局,無非就是痛傷了柳總的心,畢竟哪個做兒子的願意看自己的父親是個賣國賊?願意讓自己的父親在去世之後還要背負這樣的罪名?

在柳總向我們講述他父親的事跡時,我可以感受到,在他心目中,他的父親是一位偉大的父親,早年做過苦力,中年下海經商,晚年老來得子,辛苦創下一番基業後,交由他的手中發展壯大,為龐大的柳氏集團鋪實了每一塊基石,這樣的父親是何其偉大?要他接受自己父親是個給侵華日軍效力的漢奸、盜賣國家文物的賣國賊這種事實,這種身份變化,他如何能接受?

可是楚何歎接下來的話卻讓我不得不改變了心意:“或許在你看來,這樣做對柳總是一種難以承受的傷害。其實我也不想揭開柳總心裏這道原本他所不知道的傷疤的。但是,世間之事皆有因果,柳總夢裏出現的那一係列怪象,極有可能便是當年他父親所犯

下的因,而導致了現在的果。就像我們八麵司徒的先祖,挖墓掘墳,結果中了詛咒,以致我們這些後人永世要承受這種無法抗拒的痛苦。所以,我覺得必須要告訴柳總真相,從而再找出更多的線索,這樣才能解決他夢境裏的問題,找出那位藏在背後的‘天哥’。”

我聽完楚何歎這番話,暗自思忖:雖然現在無法斷定柳總父親的真實身份,但是這種事遲早瞞不下來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們用委婉的方式告訴柳總這一切的真相。隻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必須得有一定的把握後,才能這樣做。

於是我告訴楚何歎,讓他先回去接著調查關於當年那個“中華風土研究會”的事,最好能查出來當年為其的賣國賊都有哪些,而我則從側麵再向柳總了解一下關於他父親的事,之後根據新的情報再做打算。

楚何歎自然也明白我的心意,又關心了一下我們的傷情後,才告辭離開。而等他走後,我立刻就給柳未明打電話,請他來醫院裏見一麵。

柳未明剛從外地考察回來,接到我的電話後,他沒有多問,半個小時後就出現在病房中。

和楚何歎一樣,柳未明也十分驚訝為何我和九斤會傷成這個樣子,我隻好向其解釋了一番,同時突然想起之前他曾派人去查訪那四棵大樹及天哥的消息,便問他結果如何。

柳未明有些無奈的說道,他派去的人都已經陸續回來了,但帶回來的消息全部是不好的,那四棵大樹附近的村子裏並沒有類似的傳聞發生,而且也沒有天哥這一號人物,凡是叫天哥的人都被他的人暗中調查過,要麽年齡對不上號,要麽就是年輕時就在外工作,直到老了才落葉歸根,與我們要找的天哥大相徑庭。

柳未明說到這裏時,語氣裏無盡的失落,向我再三感謝,說這一切都是命,他也看開了,反正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就看命吧。

我聽出了他話的意思,看來他是已經打算放棄了,畢竟夢裏發生的事太過模糊,單就那幾個毫無來由的片斷場景,我們隻能依靠一棵大樹去找線索,希望太過渺茫了。

就在我要安慰他的時候,躺在旁邊病**的九斤,忽然看似隨口的問了一句:“柳總,別啊,事情不還沒到那一步的嘛。這四棵不是,不代表其他地方也不是啊。你不是說之前你的人曾經找到了一個什麽山也有大樹,但是上不去山嗎?或許那裏就是呢。”

我也猛得想起來,好像當時柳未明說那個叫什麽虛懷山,也是在安馬市裏,興許還真如九斤所說,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柳未明卻像早就料到我們會這樣說一樣,更加失望的歎道:“兩位老弟有所不知,那個地方……那個地方當真是去不了的。”

我有些不解:“怎麽了?他們有人守著不讓上是不假,可是現在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咱們找找關係也不行嗎?”

“四悔老弟有所不知,我一直沒有放棄任何的希望,自從我派去的人在那裏出事後,我就又派人去了,想盡一切辦法要打通上山的關係。”柳未明苦笑道,“可是那個山下那個村子,是個曆史相當悠久的山村,村中所有的事務都由族長當家,並且那個村子裏的人好像還會一些法術,總之村民非常的團結,又相當的彪悍,

我派去的人連他們族長的麵都沒見著。”

柳未明又長歎一聲:“最後也算我的手下機靈,花了不小的代價,找到一個原先住在那村裏、後來搬到市裏住的村民,又花了點錢,那村民才同意回村將我們引薦給族長,算是才見著了那一麵。誰知當我的人剛提出要去山上看看,那村長就怒不可遏的趕他們走,聽語氣似乎是說那山是他們的祖山,還是他們的祖墳……”

聽到祖墳二字時,我的神經立刻就繃緊了,扭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九斤,他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

在剛聽柳未明講關於這個村子的事時,我心裏就隱隱覺得有些熟悉,此刻聽到他提起祖墳,我更加震驚了:他娘的,不會真的這麽巧吧?

我和九斤愣了足有半分多鍾才回過神,我用不可相信的語氣問道:“柳總,你先別往下說,我猜一猜,你說得那個是不是叫三槐村?”

“不錯,正是那個村子。他們村子後麵的山學名叫‘虛懷山’,可附近的村民都管它叫三槐山。”

“草!”我和九斤異口同聲的驚叫了一聲,天下的事,他娘的就是這麽巧!

我倆這架勢把柳未明嚇了一跳,他忙問道:“二位老弟,我說錯什麽了?”

九斤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說道:“柳總,你先坐穩當了,別被我再嚇著。你可知道我哥倆在那裏受得傷嗎?就他娘的是三槐山上!草,早知道你要找的地方是那裏,我們就不回來了,這下還得再回去看人家的臉色!”

我也苦笑道:“柳總,也是我們大意了。之前你說到這個山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其他地方。現在想想,當初早就該注意到了。先不說有村民把守著山路不讓上山這件事,且說你那幾位偷偷爬山的手下是如何死的,你可知道?”

“警方說是遇到流竄犯被人分屍的。”

“流竄犯不假,可那不是一般的流竄犯。”我指了指病房角落裏被布纏著的邪魂刀,“就是這把刀殺了他們。我早就該想到,普天之下能把人整個劈成兩瓣的家夥,除了這把刀的主人,怕是再無他人了。柳總,要是別的地方,或許還有辦法上山。但若是這三槐山,現在看樣子,想上去一趟確實比登天還難。”

柳未明並不驚訝:“所以,我也不抱什麽希望了,聽天由命吧。”

我搖頭道:“柳總,事情還有餘地。咱們上山是為了什麽?是為了確定那裏是不是母子被吊死的案發現場。可除此之外,咱們還有條線索可以不用上山就追查啊。”

“天哥?”柳總恍然大悟道,“對呀,我一時心急,隻顧著想如何上山,竟有些本末倒置了。咱們隻要村子裏查一查有沒有天哥這個人出現,那就可以解開謎團了啊。”

我笑道:“不錯,相比要去上山,在村子裏找一個人的線索就方便多了。所以你暫時也不要氣餒,我朋友正好還在那村子裏沒回來,等我們這邊傷勢差不多了,我就以回去找朋友玩的借口再去村子裏一趟查查線索。你安心等我的消息好了。”

柳未明當即又是我們千恩萬謝,畢竟先前他已經失去了放棄再追查下去,可今天卻又重燃起了希望,這種感覺是旁人難以體會的。

不過在柳未明臨走前,我又向他交待了一件事,讓他務必辦好,柳未明聽過後,點頭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