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白衣女人(1/3)

雖然鬱之並沒有把我當外人,對我是言無不盡,但是隱隱中,我總覺得他對我有所隱瞞。就像在村口遇到那群小孩子後,我問鬱之話的時候,他明顯是在敷衍我,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這情況有些不太正常,不管這些孩子是留守兒童,還是孤兒,都可以讓人理解,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鬱之卻沒有告訴我,具體原因。

而關於鬱之的家,相較於那群天真淳樸的小孩子,這個家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種束縛之下的壓抑。

不論是他父親的態度,還是他爺爺對外人的冷漠,都讓我這個客人,覺得得有種難言的壓抑。

就拿剛才吃飯來說,我略微注意了一下,發現他們家雖然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什麽規距,但是,從每個人的舉動上,卻多多少少的可以看出來一些。

像每個人的坐位,爺爺居於上首,依次是王頌祿、鬱之、我、鬱之母親。

這種坐位便有些不太正常,我做為客人,其實無所謂,坐哪裏都一樣。但是,鬱之的母親卻坐在最下首,按正常情況來,他應該坐在鬱之父親之後的。

吃菜的時候,鬱之的母親也是自己拔出來一點飯菜,從來不動另外幾盤菜,而且相當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至於鬱之,雖然平常和我們吃飯時,也是有說有笑的,但在自己家的飯桌上,卻也是相當沉默,除了偶爾勸我夾菜吃之外,便一言不發。

同時,他表現的也有些拘謹,並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吃飯時的那種隨意。

所以,這個家庭給我的感覺就是壓抑,一種無形之中的壓抑,隱隱覺得有很多常年累月、潛移默化形成的刻板陳規,在束縛著家中每個人的行動與思維。

想到這裏,我也明白為何先前鬱之說,他也不想再在村中久待的含義了,或許,他不想待的地方,不是村子,而是這個家庭。

我無奈

的搖了搖頭,無論如何,這是人家的家庭,自己一個客人,有什麽權力去管這些?想這麽多,也真是閑得蛋疼了。

臨睡之際,我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心中卻突然浮起一股悲傷難耐的情緒:雖然自己覺得鬱之的家庭這麽壓抑,可是自己呢?卻連一個這麽壓抑的家庭都沒有,有什麽資格去評論別人的家庭?

不知不覺間,睡意降臨……

“鐺……鐺……鐺……”

睡夢中,我被一串若有若無的雜響吵醒了,恍恍惚惚的醒來,揉了半天眼睛才循聲看去。

隻見一輪皓月還掛在窗台外的樹枝上,一陣微涼的夜風斷斷續續的吹拂著夜色,除了一絲幾不可聞的風聲外,四周靜的出奇。

而那陣“鐺鐺”聲的來源,是窗口未關緊的兩扇玻璃窗,在隨著夜風輕輕敲打著窗框。

我隻好懶懶的走下床,徑直來到窗邊關窗戶。這種老式的木製窗框,因為受潮的緣故,有些變形,合的時候,很費功夫,要不停嚐試。

就在我漫不經心的嚐試關窗戶的時候,惺忪的睡眼卻有些抵不住睡意,兩個眼皮不由自主的打著架。

我的視線也在這種似睡未睡的狀態裏變得有些模糊,隻好隨意的借著月色,一邊觀察著外麵的情況,一邊砸巴著嘴說話,給自己提提神。

“窗戶……樹枝……小樹……路燈……女人……”

“等等!女人?!”我念出女人二字後,足足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大半夜哪裏來的女人?”

我的睡意頓時全消,立即晃晃腦袋向窗外看去,隻見月色覆蓋之下,視線中所有的景物都穿了一層淺灰的外衣。

離我百米之外的街口處,幾棵長歪了的大樹,枝葉互相交差在一起,模模糊糊的看去,仿佛一塊漆黑的怪石,又如同無數巨大的黑色骷髏手骨,向著夜空抓去。

而在那怪枝嶙峋的大樹之下,竟站了一個女人!

幾許昏

黃的路燈燈光斜照在那女人身上,我看得有些清楚。

那個女人穿著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上下都很細,像一根筷子,沒有什麽曲線。她的脖子很長,令人擔憂那顆腦袋的穩固性。她的頭發從兩側垂下來,像兩扇門拉開一條縫兒,露出一張臉,這張臉幾乎和裙子一樣白,而她的頭發黑得不像真的。

而在她的左手邊,站著一位約有六七歲上下的小孩子,也是穿了一身白衣,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一大一小,兩個人似乎是母子,全部都是彎著腦袋,讓我看不清正臉。

就在我凝神細看的時候,忽然從錯開的窗戶玻璃中,猛的灌進一股涼風,驚得我全身一陣哆嗦。

“草,這大半夜的,樹下怎麽會站著女人?”早已睡意全無的我,盯著那對母子,緊張的想道,“難不成……難不成它們是不是人?”

鬼,我不是沒有見到。可是大半夜突然冷不丁見到,真是夠他娘的嚇人了!

正在我驚懼之時,忽然又是一陣涼風灌到體內,正在全神灌注看著那對母子的我,當初被涼意刺激的打個激靈,立即從窗台邊跳了過去。

在窗邊躲好的我,一直注意著從窗口照進臥室裏的月光,一旦有一點風吹草動,我都會立刻察覺。

可是躲了約有五六分鍾,卻沒有任何的異常,月光也沒有出現變化,甚至連夜風都靜止了,四周平靜的可怕。

媽的,難道真是我自己嚇自己?

我暗自尷尬的笑了笑,興許人家就是一對正常的母子,無家可歸而已,世上雖然有鬼,可哪有那麽多的鬼,尤其這可是“安馬王家”的地盤,村裏十個人,有八個都是會些靈異法術的人,什麽鬼能在這種高壓環境裏活得下去?

我邊想邊從窗邊探出身子,確定沒有危險後,扒著窗台小心的看了一眼街口的大樹,那對母子的身影卻已經不見了,看來是已經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