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厭勝玉琮(1/3)

勘探隊的同誌對這種地圖很熟悉,一眼就看出來這地圖標注的位置應該就在我們附近。

於此同時,我悄悄的留心了這幅地圖,發現它與我手裏的地圖並不一樣,線條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看來小許給我的那張顯然是其他地方的。

我們沿著地圖的位置尋找,在草叢樹林間穿梭了一個多小時才確定了“X”符號標注的位置。

這裏是一棵大樹,一棵我們幾個人都抱不住的大樹,但是它隻是粗,卻並不高,茂密的枝葉像一頂華傘,從左至右覆蓋了整個溝的寬度。

我們在山上看的時候,應該就是被它的枝葉遮擋了視線。

但是這裏隻有一棵大樹,因為它的存在,把陽光全部擋在外麵,隻有它自己能吸收到,所以旁邊的樹都是十分矮小,寄人籬下頗為可憐。地上的草也明顯較周圍的草色要枯黃。

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墳墓的痕跡。我懷疑要麽是這張圖錯了。要麽就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勘探隊的同誌說他們不會看錯的,這種圖看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怎麽可能看走眼,而且他們其中一人還信誓旦旦的說感覺到墓穴就在這周圍。

張知山沒有說話,獨自繞著那棵大樹走了幾圈,忽然停下來問我:“你家師父有沒有和你講過‘樹棺’?”

我點點頭,師父確實講過,他說這世上有一種墓葬不是埋在土裏的,而是把一棵千年大樹掏出棺材大小的形狀後,把屍體放在裏麵,再填衝進其他的東西,然後把樹皮封上,讓大樹繼續身上,這樣整棵樹就會成為“樹棺”。

做樹棺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讓屍體通過樹身來吸收天地靈氣,從而保護屍身,同時借著樹生長的勢頭,屍體會越升越高,寓意步步高升。

但是做樹棺的要求很高,一般的大樹都不行,必須得是千年以上的,而且因為要掏空樹心,樹再存活的機率很低,從古至今能保留下來、被人發現的樹棺並不多。

難道我們眼前的

就是樹棺?

張知山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抄起鏟子便一下子砍進樹身裏,“咯吱咯吱”的晃動著鏟頭。不多時,一大片樹片便鬆動了。

可讓我驚奇的是,那樹片裏滲出來的汁液竟然不是乳白色的,而是血紅血紅的像血水一樣往下流,看得我直起白毛汗。

張知山也不嫌那血水髒手,兩手揪著樹皮翹起的一角,全身青筋暴漲,怒吼一聲便從下至上掀掉一大塊樹皮,露出裏麵白玉般的樹幹。

隨著樹皮的掀開,我聽到身邊不約而同的響起了陣陣驚呼,隻見那白玉般的樹幹上竟隱隱嵌著一個人影!

那人影的腳部差不多和我的部持平,顏色發灰,與樹幹形成鮮明的對比,頭上腳下,兩手交叉放在胸前,仔細看看,甚至可以看出他的麵部表情,似乎在笑。

我靠近觀察,以為這人影是畫在上麵的,可近距離看了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包在樹幹裏的!好像大號的琥珀一樣。

也就是說,這棵樹還真的是樹棺!我不無驚奇的看著裏麵的屍體,心裏是陣陣感慨,古人的做法真是讓人稱奇!

九斤卻十分眼尖的指著樹皮的邊際說,似乎旁邊還有一具。

張知山咦了一聲,似乎不太相信,他側著身子看看,又是飛起一鏟,鏟掉臉盆大小的一塊樹皮,果然露出的樹幹裏也隱約可見一個屍體的腳部。

他倒吸一口冷氣,接二連三的將整棵樹幹的樹皮全部都掀了下來,隻見這棵樹身裏竟然嵌了四具屍體!

這四具屍體的個頭、甚至樣貌都十分相似,但表情卻不相同,正好是喜怒哀樂四種表情,而且看位置,似乎正對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我站在樹旁,抬頭看著四具屍體,被震撼的久久都說不出話來,這哪裏是棺材?這他娘的完全就是一件藝術品啊!這要是能帶走賣了,價值要上億了吧?

張知山卻眉頭緊蹙的站在一旁看著屍體發呆,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

他看了半晌說,剛才猜錯了,這

個不是樹棺,這叫“厭勝玉琮”,是比鎮墓獸和鎮墓像更加厲害的玩意。

他說那樹幹其實就是白玉,是把一整塊玉石掏空後把人放進去,然後再把玉料塞進去,做成玉琮的形式,施以厭勝之術,主要用以壓製墓中的屍體。

(厭勝,古代用法術詛咒或祈禱以達到製勝所厭惡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像我們平常用的桃版、桃人、玉八卦牌等,皆屬於厭勝之物,而專門負責施放厭勝之術的人,被稱為覡師。玉琮,外方內圓的柱狀管形玉器,琮表示天和地,此物多是用來祭祀地神,亦被後世用於祥瑞、斂葬等)。

到現在我才算是看明白這個墓的厲害之處了,當年似乎是擔心墓主亡魂不散出來作孽,於是建墓的人先在墓上加了“鎮墓人偶”,就是那一男一女兩個石像,這是最基本的厭勝之術。

但是後來發現人偶完全壓製不了墓主,於是便找來了“蛇蛻屍”再鎮住另一處寶穴,從而減少兩處寶穴互相影響的效力,避免墓主再吸取天地靈氣。

可仍是不行,於是覡師隻好使出了最厲害的厭勝術——厭勝玉琮之術,這種術別說墓裏壓得是一具死屍了,就算是大羅金仙在裏麵壓著也無法亂來。

到底這墓裏埋得什麽東西竟需要覡師使出這種法子?難道真的是那個窺探到轉生之術的許言?

聽完張知山的解釋後,我們心知事關重大,尋思著回去再想辦法,這個墓能不進最好還是不要進了,以免再惹出什麽妖蛾子,到時大家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正打算離開,九斤卻站在玉琮前一動不動,我笑說他是聽說玉琮是玉做的,打算敲一塊回去賣錢。

可是這小子卻滿臉不解的指著玉琮裏的屍體問道:“你說這些人是死的還是活的?”

張知山和我不約而同的回道:“肯定死了。”

九斤咯噔咽口唾沫,臉上白汗直流,兩隻手打著顫說:“可是……可是他娘的我明明看到那具屍體眨了兩下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