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雜病醫理(1/3)

但是陸謙之的研究也並不完善,後世百餘年後,全真崳山派的一名冷科印在《雜病醫理誌》中也曾經針對“三屍惡煞蠱”提出過自己的見解。

冷科印的依據是南朝陳廢帝年間發生的一件事,建康城東有村名為沙溝村,該村在陳廢帝三年曾發生過一場瘟疫,瘟疫過後,該村方圓百裏之內死傷之人無數,但是就在瘟疫被止住以後,沙溝村有近百名村民出現了“三屍惡煞蠱”的征兆,冷科印當時做為宮廷禦醫,奉命前去調查此事。

在《雜病醫理誌》中,冷科印所記述的病人症狀與陸謙之描述的相差無己,但是在冷科印的調查中卻發現如果按照陸謙之的研究結果去分析,完成不符合他遇到的情況。因為陸謙之認為“三屍惡煞蠱”中的“養蠱”一術,需要把一個人殺死並碎屍後,再分別埋藏到其他地方,以此造成怨魂巨大的煞氣從而納入蠱中害人。但是如果這沙溝村的近百號村民全部都是因此而中蠱的話,顯然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的,僅“養蠱”一項就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所以冷科印就從別的方麵入手,對沙溝村進行了更深入全麵的調查。

經過一係列縝密的調查後,冷科印發現沙溝村的村邊有一個深約數十丈的大坑,後來據村民反映說,此坑為戰國的“萬人坑”,當地村民在瘟疫期間曾將病死之人的屍體集中扔於坑中腐化。在冷科印看來,這個坑就是“三屍惡煞蠱”的來源,因為村民把病死之人的屍體扔於其中,那些新鮮的魂魄大量聚集,會和“萬人坑”之前的陰煞之氣相融合,從而使怨煞溢出,衝至人身造成病災。

所以冷科印依據自己豐富的醫學知識,把“三屍惡煞蠱”又歸為人體陰陽之氣失衡所致。和道教的看法類似,中醫也講究陰陽調和,陽盛則虛火旺、陰盛則脾胃寒,冷科印對症下藥,先是命人在“萬人坑”裏放了一把大火,據說那火速速燒了一個多月

,才將裏麵的屍體燒得一幹二淨,其次他根據古方所製,采用了幾十種中藥藥材,全部研成粉末後加入麥曲之中發酵,每日隻給那些病人吃這些草藥,沒想到經過他這番診治,竟治好了其中大部分人。

但是關於為何整個村子的人隻有這百十號人得病的原因及古方所錄藥方,冷科印在《雜病醫理誌》中均未提及,未免讓人遺憾,可是通過他對“三屍惡煞蠱”的研究,倒是為後人提供了另一種解決的途徑,更是一次道術與醫術相結合治療的成功案例。

而當年那位送到鬱之道觀裏的病人,已經到了三月之期,雖然幾經王鬱之的師父搶救,但無奈不得法門,收效甚微,最後變為“活死人”被王鬱之的師父降滅了。此後王鬱之再也沒有接觸類似的病情,但沒想到這次卻在我們拍的照片裏看到了。

“那你是說孫公子中了這‘三屍惡煞蠱’,其實是被人給害了?”我聽出些眉目便猜測道。

鬱之緩聲道:“這倒不一定,陸謙之隻是提出了這種說法,他對此蠱的認知程度也隻是比常人多一點而已,也許他就是和冷科印遇到的情況一樣,可能得真的得病了,無論如何這種病都不太好對付,當年我家花了那麽多錢,最後要不是遇到高人,說不定我爺爺他……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我聽父親提過我爺爺究竟是通過哪種方法治好的。”

說到這裏,我暗想:阮泰明是朝廷命官,手裏有權有勢,興許誤判了哪個案子被人用這種蠱報複也說不定。而那個李大娘了,她不過是一個農村老太太,誰會如此大費周章的用這種蠱去害她?難不成李大娘和孫公子得此病真的隻是偶然?

“但是眼下我們沒有依據也不好亂治,不如先見見他的家人,看看有沒有他有沒有什麽仇人,先照著陸謙之的辦法試試看。”鬱之補充道。

我聽這話便尋思著讓山哥和鬱之一同去見孫壽海,但轉念一想山哥有傷在身,怕他

不太方便行動,於是向李大發說道:“李老板,你給孫老板打個電話,讓他來這裏,我們問問情況。”

李大發略顯為難的說:“咱們還是去他家吧?讓他來回跑著不太好吧?”

九斤當即冷笑道:“咱們是給他孩子看病的,還有讓我們來回跑的道理,再說你看山哥都成樣子了,你忍心讓他來回跑?”

李大發這才不情願的給孫壽海打電話,兩個人談了有一分多鍾,李大發掛掉電話,先擦擦頭上的虛汗說:“好了,他一會就來。”

果然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孫壽海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我家天賜有救了嗎?”

我如實相告:“令公子的病可不是一般的小病,我這個朋友正好也遇到這種病,十分難治。”

孫壽海聽了這話,當即兩腿發軟,要不是後麵的保鏢扶著就坐到地上了,他悵然的說道:“沒救了嗎?”

王鬱之笑道:“你也不用著急,我們請你過來正是想再多了解一些情況的。令公子可有什麽仇人?”

孫壽海想了想說:“天賜知書達禮,處處與人為善,不曾和人結過仇。你們懷疑是有人下得毒?”

王鬱之忙否定道:“現在還不敢確定,但是我們有這方麵的懷疑。令公子是生意人,生意場上最容易結仇,或許有一些仇人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孫壽海說道:“做生意的難免如此。今天你搶我的生意,明天我搶你的生意,有時候為了一單買賣也得鬧得不歡而散。你說的可能性倒也存在,但是我從來沒有聽天賜提起過。”

“我聽四悔說他這次又包了一個工程,這個工程是怎麽回事?會不會是由它引起的?”

孫壽海搖頭道:“如果說別的生意還有可能,這個生意是斷然不會的。”

“你怎麽這麽確定?”

孫壽海解釋道:“本來這個生意我們也是不想接的,這是個沒人敢做的生意。”

“這就怪了,你們生意人還有不敢做的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