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招魂禍端(1/3)

我立即把玉佩拿出來,喊道:“娘,娘!我是狗娃啊,我回來了。”

三嬸原本低垂的腦袋猛然抬了起來,用魔怔的目光看著我,最後搖搖頭哀怨的說道:“你不是我的狗娃,狗娃回不來了。”

我就料到她會這樣說,趕緊亮出玉佩,喊道:“娘,你看!這可是我當年戴得東西。”

三嬸的眼睛頓時亮出精氣,死死的盯著玉佩,疑聲問道:“你是狗娃?”

“我是啊。娘,我回來看您了!狗娃長大了。”說著我就一把撲進三嬸的懷裏,緊緊摟著她。

同時我向周圍的人示意,擺手讓他們快用繩子捆住三嬸。

“娘,你聽狗娃的話不要亂動,大家是幫你的。走,咱回屋。”看到三嬸十分懼怕那些人,仍是非常抗拒被人捆住,我隻好把她往屋裏勸。

那個當官模樣的人回過神,立即喝住我:“你是哪裏來的小子?”

九斤忙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人便沉著臉說道:“你們小心出事。”

九斤陪著笑說不會出事,三兩句話把圍觀的人群勸開,便和我一同把三嬸攙進屋裏。

安撫好了三嬸,我讓九斤去外麵守著,不要放人進來,自己從包裏翻出來了幾張符籙,回憶了一下師父當時的寫法,依樣畫葫蘆的畫好先放一邊晾著,回身擺好香燭紙錢,又用朱筆在三嬸的眉心畫了“心神咒”,這才拿起桃木劍。

招魂雖然是法術裏最基本的幾個手藝,但也是門技術活。招得好,一次性能把對方遊離出去的魂魄全招回來。招不好,不僅對病人沒有效果,甚至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如今為了治病救人,我隻好披著虎皮裝英雄,憑著自己給師父打過多年下手的資曆,鬥膽試上一試。

我手起劍落“唰”得挑起那幾張符籙,舞出劍花,掃過燭台,頓時符籙便燃起青幽幽的火苗子,同時左手搖起“引魂鈴”,乍著膽子喊起來:“張春花,快回來!張春花,快回來!今奉天師之命,令你速速前來!張春花!”

我最後重重的喊了一聲三嬸的名字,眼見符籙已經化作灰燼從劍尖上掉下來,屋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裏不禁著急,左手的鈴鐺搖得更急了。

正在這時,屋門的兩扇破木板忽然吱扭一聲響了,把我嚇了一跳,以為是九斤闖進

來了,正要罵他,可門口卻沒人。更奇的是,那門仿佛有人推門而進後,又被順手給合上了。

我陡然一驚,不敢相信的想到:我這是招成了?心裏不自禁的暗暗得意起來,衝著門口的方向就喊道:“張春花!”

“嘿嘿。”

一串陰冷的笑聲代替了答應,而且並不響亮,但聽得出聲音低沉粗啞,好像誰在壓著怒氣嘲笑我。

我聽出不對勁了,就算三嬸再怎麽糊塗,她的魂魄也不可能發出這種男聲,難道我他娘的真招來什麽……鬼東西了?猛得想起來,三嬸現在的身子就像沒人住的房子,誰先進去就算誰的。

我二話不說趕緊伸手要去抹掉她眉心的“心神咒”,可手剛伸到半路,隻見剛剛還在沉睡的三嬸猛的抖起來,那隻幹瘦的手掌瞬間便夾住了我的腕子!

她閉著眼睛還躺在**,嘴裏卻一口濃重的男人腔調,惡狠狠的罵道:“狗道士,休要多管閑事!”

我當時就愣了,這他娘的招到什麽東西了?不禁反問道:“你是何人?你怎麽會進了三嬸的身子?”

三嬸冷笑著說:“狗娃就是老子當年帶走了,老子活著時折磨他,死了也要壓它一頭。狗道士,快滾!”

他娘的,一句一個狗道士叫得我心煩,我當即揮起桃木劍便要刺她。

可三嬸躺在**,整個人猛地飛了起來,半空裏一腳踢歪我的劍身,嗤笑道:“你就是狗道士!連劍都拿不穩,還敢殺我?”

我也不理她,趁她尚在半空裏沒有下來,急忙跳起一劍劈向她的腰間。若是按常人來說,三嬸身在空中無力發力,自然會吃到我這一劍。

可是她不是人啊!隻見她原本活動不便的腰身此時竟變得十分靈活,劍才剛刺到一半,她便迅速彎了腰,反將腦袋沉到我的腰間,張嘴便咬!

這下輪得我無處發力了,正等著三嬸咬上來再想辦法一起落地,可沒想到半空裏突然躍出一道黑影將我連同三嬸全部都撞了下來。

竟是九斤!那小子別看體得快三百斤,身手卻極為矯健,剛才那一跳加上自身體重,撞我倆還不跟玩的一樣?

但是落地後,我們三人卻纏在了一起,尤其是九斤為了救我,倉皇出手,落地後緊趴在我身上,三嬸正好在他身後,揮著雙手便去九斤背上猛

抓。

九斤撕心裂肺的喊聲當即便響了起來,再看三嬸手裏便多了兩道沾血的衣服布條子。我慌忙要推開九斤,可那胖小子實在是太重了,而且他為了護我,愣是不願躲開。

娘的,這是非逼我來絕的!無奈之下,我隻好暗念口訣,將靈力聚在嘴上,想和那晚對付九尾妖狐時一樣用“水咒”噴三嬸。

“水漫金頂,水破!”

可沒料到我這一噴,竟隻是從嘴裏滋了一口唾沫出去,直直的落在三嬸臉上。

這下可算是徹底把三嬸惹毛了,她怪叫一聲,擦去唾沫,兩隻爪子更加瘋狂的在九斤背上抓。

起初九斤還能嗷嗷喊幾聲,等到三嬸抓完了衣服開始抓下皮肉,這小子兩眼翻白,竟是疼昏過去,像死豬一樣壓得我更瓷實了!

我心中又急又痛,不停的咒罵著三嬸體內的惡鬼!最後把惡鬼罵毛了,它一腳踢開九斤,兀自伸出兩隻怪爪掏向了我的心窩!

“水漫金頂,水破!”我躲不過去了,隻好絕望的喊了起來。

“噗!”一股粗大的水柱從我嘴裏徑直噴將而出,三嬸完全沒有防備,被水柱一下子衝出去幾米遠。

好不容易發功得手,我自然不願停下,把體內所有靈力全都不停的往嘴部匯聚,那水柱片刻間便又兀自粗大幾分。

剛開始三嬸還能勉強的頂著水柱往我這邊挪步子,但水柱變粗後,猶如一道水龍,卷著她便重重的撞在牆上。

我心裏咒罵著:“讓你壞我好事?讓你傷害九斤?讓你還想掏我心?拿命來吧!”

心念所想,氣力所至,頓時水柱又粗大起來,幾乎占去了半邊屋子,三嬸也終於頂不住,嗷嗷的鬼叫起來。

我足足堅持了一分多鍾,直到體內的靈力損耗殆盡才停下噴吐,再看三嬸早就已經昏迷了,後背貼著牆麵滑溜下來。

而她後背的牆上,竟生生被我衝出一個凹陷的人形,在那凹陷的磚體裏有一些灰白色的粉末,均勻的糊了一層,我還沒來得及觀察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忽然一陣陰風襲來,那粉末當即飄散消失。

我強撐著走到三嬸身邊,探探了她的鼻息,發現她還沒死,趕緊晃醒她,三嬸悠悠醒來後,又變成了之前的樣子。

哎呀,出師不利啊!我又氣又恨,一口氣沒倒過來,便兩眼發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