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鬼洞大開第1章久別重逢(1/3)

我出生那天,母親死在了產**。五歲時,大哥身亡。六歲時,二哥身亡。七歲時,三哥身亡。

我的父親是一位老實巴交的農民,種了半輩子地的他,似乎未卜先知,後悔生下了我,所以我的名字叫做陳四悔。

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嫌棄過我,但八歲生日,他卻無端吊死在了我的床頭。

九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村民們像瘋了似的,你打手電、我拿繩子,一股腦全都衝進了我的家中,喊著我是“棺材釘”,把熟睡中的我像捆豬似的捆好,扔在車上,不遠千裏把我送到了翠微山下的道觀門口。

第二天我的師父誨清真人發現了我,從那以後我在道觀生活至今,轉眼已過九年,18歲的我,卻要被師父趕下山。

師父這人一向不靠譜,完美了沿襲了我們道觀做為嶗山派分支的風格。我想學捉妖的時候,他教會了如何在遊戲裏打怪。我想學除魔的時候,他拿茅山派上一代掌教玄明真人在山東被僵屍吃了的故事嚇唬我。

所以,他讓我下山的時候,我不以為然。但沒想到,他連夜又讓人像捆豬一樣把我捆好扔出了道觀,告訴我,他昨夜夜觀星象,發現繁星群落,世上必將妖魔橫行,有我的一段善緣在世,我得去了結了。

我當時想說他看見的其實是流星雨,沒必要驚慌,可他已拂手而去。無奈之下,我懷揣著僅有的2000元錢,買了回家的車票,一切從那裏開始,但願還能在那裏結束吧。雖然我的夢想是當上嶗山掌教。

到了村子,我並沒有著急進村,而是在鎮上買了些香燭、紙錢去拜祭了我的親人們,如果這個村子還有什麽鎮得我留戀,隻有那五座孤墳。

從山上下來,我也不用像小時候那樣偷偷摸摸的在街上走,以防備別的小孩子出來罵我、打我。因為九年的時間早已讓我容顏有變,他們認不出我,隻是拿著冷漠的目光看著我這個奇怪的陌生人。

我想看看這個村子的情況,可能也是看最後一眼便走。我隨便找了家飯店,點了幾樣小菜,邊吃邊觀察著進出的人群。那些人卻還沒變,當晚

他們闖進我的家中,他們的相貌我永世難忘。

不過唯一讓我煩心的事,我後桌坐著的不知道是什麽人,吃飯吧唧嘴,一口飯下去帶著一連串的回響,聽得人心裏煩躁,於是我忍不住了回頭勸道:“哥們兒,吃飯小點聲……”

那人是個大胖子,戴著金邊蛤蟆墨鏡,抬頭看了看我迅速又把頭埋進飯堆裏,動靜絲毫沒小。但他吃了幾口,忽然又抬頭,把墨鏡推到額頭上,狐疑的盯著我。

我被他看得發毛,正要問他瞅啥,他卻把粘著飯粒的臉湊上來,不自信的問道:“四……四悔?”

我一聽這聲怎麽這麽熟悉呢,仔細一想,操,這他娘的不是我唯一的童年好友李九斤嗎?真是天涯路遠難相見,相逢何需一線牽?

我立即高興的點點頭,激動的小聲叫道:“是我,是我!九斤你他娘的可想死我了。”

那胖子立即把飯菜端到我桌上問東問西,我自然如實講了,不過關於我被人捆著送走這事沒有細說,畢竟當初他父母還衝得很靠前。

再一問他才知道,這小子剛剛盤了間快遞店,今天第一天開業,中午特意來吃頓好的慶祝。

看到他當了老板,我打心眼裏為他高興,誇道:“行啊,這小身板一看就是老板的料。怎麽樣,頭天開張生意肯定好吧?”

九斤卻把臉一拉,怪道:“別提了,我接的這個店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名氣,幹巴巴的坐了一上午,連個人影也沒有。”

“什麽名字?”

“慧金快遞安馬村店。”

我忙說:“不可能,我早上回來的路上還看到穿著這衣服的人來回送快遞呢。會不會……是你店的風水不好?”

說到風水,我自然在行,九斤連飯也顧不上吃了,拉著我便去店裏瞅瞅。他盛情難卻,我也隻好讓服務員把飯菜留下,一會回來再吃。

九斤的店不遠,就在村子的最邊上,緊靠著馬路,一排的商戶,他還是最靠邊的,門前一大片空地還能用來停車,可以說是交通便利,人流必經之處。

但是我一眼看出了端倪,凡是這種緊挨路邊的店,易被煞氣衝到,利好但主凶。所以這種

地勢的住戶都會在房子上裝一塊鎮宅石,刻上些如“泰山石敢當”、“薑太公在此諸神退位”的話用來辟邪。

於是我首先注意到這家店的鎮宅石,雖然也裝得有,但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上麵原本刻得什麽字也看不清了。

九斤似乎還沒有發現這一點,呼啦推開店門招呼我進去坐。我毫不客氣的走進去,剛邁了一步,便聽到屋子裏麵“喀嚓”一聲脆響,循聲看去,屋子正中間架子上擺的那座關公像竟無端的豎著從中間裂成了兩瓣!

它裂的十分整齊,好像誰用刻刀一點一點比劃著切出來的。九斤看到後,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道:“見笑見笑。”

家中神像破裂,必為凶兆!

我急忙提醒九斤等會趕緊再去街上請一位神像回來,別耽誤。同時從兜裏掏出“八卦鏡”讓九斤找了梯子,打算先掛在他門口鎮宅。

九斤那小三百斤的體重自然上不了梯子,隻好由我上去。我爬上梯子舉起八卦鏡剛要掛,卻從銅鏡麵中看到街對麵站著一個怪人。

此人通身烏黑,瞧不出是生得黑還是故意穿得黑,正站在對麵冷冷的看著我,而且身影十分模糊。

我心中納悶,不禁回頭望去,可街對麵哪裏有人?我輕輕咦了一聲,不該看錯的啊!說著便把鏡子往上麵掛,誰知這時隻聽“啪嚓”一聲,我大叫不好!

那銅做的鏡子竟兀自從中裂開!

我立即跳下梯子,向一臉茫然的九斤喊道:“你小子還愣著幹啥?你他娘的要倒黴了!”

師父說過銅鏡開裂,主死。這個主,不是主要、重點的意思,是主人的主。我隨即讓九斤說說近段時間有沒有發生怪事。

九斤想了半天,最後擰著眉毛說:“倒是有一件,和這個快遞店有關,是我爸的事。我爸原來身體可好了,但是從半個月前,這家店不知道從哪裏收了個我爸的快遞,天天送,連著送了半個月,每送一次我爸就得住一天院。最後他老人家覺得事情不對勁,索性就讓我盤了這家店,正好原來的店主也不想做了,便宜點賣給了我。我他娘的倒要看看是誰送的倒黴快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