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大了!我還是江湖經驗不足,居然沒有提防被人下毒。”

徐寧心頭暗暗後悔,催動嫁衣神功,想要驅毒,但嫁衣神功並不擅長驅毒,他又沒能把嫁衣神功修煉到最高層次,運功半晌,隻覺得真氣越來越提不上來,不但未有好轉,反而愈加惡化了。

賣餛飩的老者,一直都十分警惕,不敢欺近徐寧身前,顯然是知道他武功了得,不會給他偷襲的機會。

徐寧就算有心想要殺了他,也尋不到機會,片刻之後,他已經一分真氣也運使不來,不由得喟然長歎。

以前沒有武功,倒也不覺得什麽,可是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身具武功,一定那失去,心頭那種悵然若失,簡直難以形容,就好像丟失了最寶貴的東西一般。

賣餛飩的老者,忽然躬身跪倒,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屬下恭迎教主。”

一個全身白衣的美貌女子款款走過,也不瞧他一眼,反而對徐寧十分興趣,繞著他走了一圈,笑盈盈的問道:“跟本教主做對,滋味可不好受吧?”

徐寧歎了口氣,說道:“還是你贏了!”

東方不敗出動了下毒的手段,徐寧雖然不甘心,但他可不會為此破口大罵,說東方不敗手段下作,勝王敗寇,如果他有機會給東方不敗下毒,也不會非要跟這個可怖之極的大敵動武。

今天是他失算了,就算再有不甘心,不認輸,還不是輸掉了?就算多罵幾句,又能如何?還能讓自己身上的散功劇毒解了?

轉不如承認自己失敗,還來得幹脆些。

東方不敗笑盈盈的說道:“若是當真動武,我還真拿你們三個小混蛋無可奈何,單打獨鬥我雖然能贏,但也非是一時三刻能得手,還是用毒簡單些。小混賬,你現在想死想活?”

徐寧苦笑一聲,說道:“這還用教主大人動問嗎?我自然是想活命的,但若是教主讓我反叛華山,投入黑木崖,那就不用問了,直接殺了我算。”

東方不敗笑盈盈的說道:“華山派又值得什麽?本教主還需要內鬼才能拿下麽?瞧你武功不錯,有件事兒須得你做,這件事兒跟正道武林無關,乃是我日月神教內部的事兒,想來對你來說,殺日月神教的人,不會有什麽拒絕念頭罷?左右不過是一群邪魔外道,誰人死了,你們都會開心才是。”

徐寧微微吃驚,問道:“東方不敗,你的武功已經天下無敵,又是大權在手,日神教還有誰能是你的敵手?還有誰能反抗你?你需要對付的人,也用不著我出手吧?”

此時任我行早就退位,對外說練功走火,已經身死,徐寧自然知道,任我行是被囚困在西湖底下,梅莊的地牢之中,東方不敗要對付的絕對不是任我行,就算是任我行還在位,也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此時日月神教還有誰能讓東方不敗頭疼?

東方不敗微微蹙眉,說道:“說來好笑,我也不知道此人性命,就知道他是一個胖胖的老者,此人在日月神教中潛勢力極大,而且武功極高,我單打獨鬥,也不是他的對手。”

徐寧倒抽了一口冷氣,立刻就答應道:“若是對付此人,我願意出手,隻恐怕,就算我們兩人聯手,也未必是此人對手吧?”

東方不敗笑了笑,說道:“沒錯!就算我們兩人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我日月神教中武功好手不少,但一來我信不過他們,不知道他們是否被人收買,二來這些武功好手的武功,也尚不足圍剿此人。”

東方不敗笑了一笑,說道:“不過,我們也不是找不到幫手。隻是這個幫手恨我入骨,須得你想辦法找到他,並且慫恿他上黑木崖來?”

徐寧忍不住問道:“能被你視作幫手,此人武功必然極其可怕,為人也未必好說話,我如何能請的來?”

東方不敗盈盈一笑,說道:“這件事兒我早有安排,你隻需要在洛陽城內繼續呆下去就知道了。”

徐寧眼瞧東方不敗要走,忍不住提氣喝道:“我都已經答應了,你可以給我把毒都解了吧?”

東方不敗回首狡黠的一笑,說道:“我隻是給你下了普通的麻藥,最多兩三個時辰可解,我手頭可沒什麽解藥,你還是忍受過這兩三個時辰罷。”

徐寧心頭不爽,但卻也無可奈何,目送東方不敗離去,衝著賣餛飩的老者喝道:“砸給我兩碗餛飩,要不加香料的。”

賣餛飩的老者陰慘慘一笑,說道:“你還敢吃我的餛飩嗎?”

徐寧嘿然笑道:“有什麽不敢,大不了就在被下什麽三屍腦神丸,先吃飽了再說。”

賣餛飩的老者默不作聲的盛了兩碗餛飩,送到了徐寧桌前,他微微抬頭,瞧得徐寧臉上似笑非笑,登時吃了一驚,連忙縱步後退,但一道劍光才能夠桌子下飛起,隻在他喉嚨一點,就奪去了賣混沌老者的一切生機。

徐寧雖然提不起來真氣,但一身劍術卻還在,尤其是獨孤九劍,純粹是劍招,有無內力區別不大。

徐寧一劍殺了賣餛飩的老者,抬腳踢翻了餛飩攤子,這才覺得心頭鬱悶稍減,揚長而去。

三日後,徐寧正在綠柳巷,綠竹翁的宅子裏潛修,忽然一支利箭射來,他探手接下,把箭尾上的書信取了下來。他展開了書信,上麵隻有一句話:“半日後,在洛陽城外,可見一名白袍大漢,且去助他脫身。”

徐寧把書信隨手震成粉碎,吐納了數次,讓情緒略略平複。

他武功早就恢複,也多次探查過體內,確信絕無任何問題,沒有被人做過手腳,上次中毒,給了他一個極大的教訓,讓徐寧知道,光有武功,行走江湖也還是不成,做事兒就多加了三分小心。

“這個白袍大漢,必然是向問天,東方剛不敗的幫手,一定就是任我行了,不過光是有他們兩個,也還是不包準,我要想方設法,把王家兄弟也帶上,這才能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