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3)

我把下午到遊泳館遊泳改成了上午。原來一直是下午去鍛煉的,但出版社打來的電話總是在下午,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也都安排在下午,我就把個人時間表進行了一番改動,上午鍛煉、購物,下午和晚上寫作。

這幾天春日原野又忙起來,回家的時間由六點推遲到七八點,甚至九點,我晚上一個人呆在二樓的房間裏寫作,母親和兩個助手在樓下客廳看電視。有天母親告訴我,電視裏有個文化訪談節目,正好訪問春日原野他們《雪絨》雜誌社,母親說,春日原野的臉,在

電視裏有點不像平日的臉。

我很少看電視通俗劇是一個使人下滑的東西,看多了人的思想意識不由得變得淺薄起來,我不能使我的文字變得像通俗劇一樣“水”,我必須使自己的狀態緊湊凝煉起來。

母親說,春日原野的臉變得有點怪。我想象不出是怎麽個怪法,母親的話總是飽含深意,往往從字麵上理解是一個意思,再往深處理解又是另外一番意思,話裏有話,內容重疊而又繁覆,深奧得像個哲學家說的話。眼科醫生未必是最適合母親的職業,也許她本來可以做個髙

深莫測的哲人(不過這都是我一個人的想象,母親未必這麽想)。

我坐在二樓自己的房間裏磨磨蹭蹭地寫東西。

有時走神兒到電視采訪《雪絨》那個節目裏去,我看到春日原野端坐在一台電腦的旁邊,襯衫的領子很白。我從沒見過他穿這種式樣的襯衫,難道是他專門裝在包裏,為接受電視采訪,臨時換上去的?我又想起那張不斷變幻的臉來,那天我和春日原野在**,**的過程中我忽然感到換了個人,我努力想看清那張臉,大崔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地浮出水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