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門後是一條隧道,有半人之高,僅能容兩人並行,夏孤小炎和歐陽菲菲不得不彎著腰向前走,好在前方一直有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的光亮傳來,不至於像冰洞裏漆黑可怕。夏孤小炎和歐陽菲菲怕後麵怪物追來,便拚命快走。這條隧道很長,一會向上,一會向下,一會向左,一會向右,而且隧道裏也不時見到死人骷髏,死狀很慘,兩人心中更是驚懼,慌忙中也不知走了有多久,正走著,兩人突然一腳踩空,直往下墜落而去。歐陽菲菲嚇的嗷嗷大叫,好在並沒有墜落多久,雙雙摔在地上。兩人摔得頭暈眼花,但卻沒摔傷,好一會才站起身來。當兩人抬起頭一看,簡直以為到了一個神仙般的地方,眼前就是一個巨大的花園。花園裏長滿了葉蘭、玉簪、紫背竹竿、散尾葵等喜陰的奇花異草,同時還有靈芝,人參、何首烏等,亭台樓閣無數,小橋流水不斷。在天花頂上鑲嵌著一顆顆的明珠,光華四射,所以這兩人整個眼前的景象看得一目了然。

“這是什麽地方?這麽漂亮啊!”歐陽菲菲問道同時也感歎道。

夏孤小炎四周仔細看了好一會,想了想說道:“如果我猜的不差的話,應該是一個古代帝王的王陵。”他當先向前走去,走到一棵靈芝前,摘來兩片葉子,走回歐陽菲菲麵前,把一片一把塞到口裏,一片遞給歐陽菲菲。

“能吃嗎?會不會有毒?”歐陽菲菲問道。

夏孤小炎嚼著靈芝,說道:“不吃,餓死,吃了可能會毒死,你選擇哪樣?”

歐陽菲菲聽夏孤小炎說完,接過那片靈芝葉,毫不猶豫地塞進了嘴裏,哇,一股甘甜的汁液流入了喉中,。“太美了。在美味中毒死也劃算了。”歐陽菲菲說道。她再看夏孤小炎享受的樣子,說道:“你知道了味道,卻不告訴我。”

“哎,歐陽姑娘,美味是美味,但卻不一定不會毒死人,你要是真的死了,你可不要再怪我沒把話說在前頭。”夏孤小炎揶揄道。

“有夏孤小炎相陪,死也大大地值得了。”歐陽菲菲說道,說完,感覺此話不妥,這不是說兩人同生共死了嗎,不禁一陣羞愧。

夏孤小炎哪會去理歐陽菲菲的心事,當先向前走去,前麵是一個四角亭台。“有人。”歐陽菲菲突然喊道。夏孤小炎也看見了,亭子下是一個石桌,桌子上擺著一盤棋,石桌兩邊是兩個石椅,石椅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豐神俊朗,女的倩麗悠然,他們似乎正在凝神下棋。夏孤小炎向亭子走去,走到跟前,那一對那女仍然一動不動地在執棋子冥思。

“二位公子、小姐——”歐陽菲菲開口問道,話還沒說完,夏孤小炎打斷她說:“他們不是活人。”“啊!”歐陽菲菲又緊緊的拉住夏孤小炎的胳膊。“但也不是真人,是假的。”夏孤小炎繼續道。歐陽菲菲一下推開夏孤小炎,狠狠瞪他一眼。就在他們走到石桌跟前時,突然嘶的一聲,石椅上的一對男女化作了一陣灰塵,隻留幾縷的衣服在石椅上,同時一股刺鼻的味道飄起四散,歐陽菲菲嚇的使勁的掐了一下夏孤小炎的胳膊,痛的夏孤小炎直咧嘴,心說這一路不知道被這姑娘掐了多少次了。

“他們怎麽會一下子消逝不見了?”歐陽菲菲驚訝地問道。

“他們好像是用一種石蠟做的,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可能是我們的腳步的震動,把他們震散了形狀。”夏孤小炎說完,他看向桌上的那盤棋。隻一眼,他的眼睛便再也難以移開,那是一盤太神妙的棋局了,讓人一下子就沉醉其中,然後便開始浮想聯翩,夏孤小炎感覺自己就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裏舞劍,舞著舞著眼前便出現了無數的敵人,他揮劍殺入人群,每殺一個人心裏就多一份痛快,可是敵人卻有增無減,殺之不盡,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地,突然這鮮血燃燒了起來,看見大火,他更加的興奮,正準備投身火海舞劍,突然,“啊——”這次是夏孤小炎發出的聲音。劇烈的痛讓他一下清醒過來,他發現歐陽菲菲正咬著他的肩膀,於是他啪地打了歐陽菲菲後輩一掌,歐陽菲菲像似從迷茫中忽然蘇醒過來。她茫然地看著夏孤小炎說道:“我剛才好像不是在這裏。”

“你被棋局迷惑了心神,這棋局怪的很,不能再看,否者會心神迷亂而瘋狂的。”夏孤小炎說道,同時慶幸幸虧歐陽菲菲咬了他一口使他在疼痛中醒來,不然兩人都會在這棋局中瘋狂而死。夏孤小炎問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我好像看到我的殺父母的仇人,我剛才把他們亂刀分屍了,而且還狠狠地咬了仇人一口,我覺得我心裏非常的痛快。”歐陽菲菲說完,卻在心裏驚道,我怎麽這麽殘忍。

“我可不是殺你父母的仇人啊,”夏孤小炎冤枉道,“這棋局太古怪了,好像能探聽人心中的秘密,然後就把人帶到夢想的世界去,而且激起人心中的殺意。”夏孤小炎心說,你剛才咬的是我,他又繼續說道,“我們離開這個亭子,去看看其它地方。不過要處處小心,這個大花園似的莊園看似綺麗,卻步步殺機。”

往前走,一路上經過的地方,無論地板,走廊,牆壁,柱子等上麵都有是同一個清麗的女子的刻畫,這女子美麗動人無比,姿態變化萬千,風情五種,有的在凝神冥思,有的翩翩起舞,有的撫琴,有的作畫,有的淺唱,有的賞花,有的做針線,或躺,或坐,或臥,那姿態美妙無比,楚楚動人,端的讓人看了心生無限憐惜之情。這時,夏孤小炎和歐陽菲菲來到一個小湖的前,那小湖有十丈方圓左右,就在湖中心立著一座同一個女子的漢白玉雕像,雕像有兩張多高,玉質平滑無比,雕刻的那女子肌膚脈絡可見,長發迎風飄飄,表情有些戲謔,但天真可愛,姿態更加的曼妙無方,尤其手中拿著一支靈芝樣的仙草,靈芝草上鑲了一顆光華耀眼的夜明珠,猶如神聖光芒環繞,更襯托的那女子出塵脫俗。

“這女子會不會是真人的塑像?”歐陽菲菲看著雕像問道。

“也許是吧,看我們所經過的地方全是她的雕刻畫,很可能是一個真人,隻是是誰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夏孤小炎說道。

這時,一條銀白色的長長的蛇樣的動物遊到了女子雕像的旁邊,並繞著雕像不斷地遊繞,時而抬頭吐出一尺長左右的舌頭,像似在夠雕像手中的靈芝草。那動物的眼睛猶如鴨蛋大小的藍寶石,發出幽幽的藍光,同時有一種像貓兒的叫聲從它的口中傳出,猶如哀泣,情深無限。

“這是什麽東西?”歐陽菲菲指著那動物問道,“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

“我也沒見到過,不過據說古時候有一種哀泣夢蛇,和這種東西很像,而且可以飼養,通人情,據說它的主人死後,它會永遠留在主人飼養過的地方不去,甚至會發出哀憐的叫聲,呼呼自己的主人。我看這種怪物挺像,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哀戚夢蛇吧。”夏孤小炎回答道。

正在夏孤小炎和歐陽菲菲談話時,突然,那條蛇樣的怪物一躍而起,有一丈多高,它的頭剛好夠到雕像手中的靈芝草。夏孤小炎和歐陽菲菲以為那蛇樣的怪物是要吞掉那枝靈芝,誰知,那怪物卻從口中吐出了一種也粘稠的**,正好噴在靈芝草蕊上鑲的夜明珠,頓時,那夜明珠光華萬丈,在光芒中清晰地展現出一個世界。那世界裏有人,很多的人,似乎在舉行一個隆重的葬禮,一個美麗的女子,正是如雕像模樣的女子,她靜靜地躺在一個豪華至極的棺木裏,容顏絕代,要比壁畫和雕像美麗的多,身穿瑰麗的服裝,但是她雙眼緊閉,口含珍珠,手拿鮮花,像似睡熟了一般。一個巫師在她棺前祈禱作舞,一群人在哭聲哀嚎,尤其一個君王模樣的人,更是痛哭流涕,幾度昏厥,最終那女子的棺木在抬著緩緩移動,正要把棺木冰封在一個地方,那景象突然消失了,因為那夜明珠的光華黯淡了下去。

夏孤小炎和歐陽菲菲驚駭無比,剛才景象活生生展現在兩人眼前,兩人對望一眼,看到對方眼神中的詫異,他們知道剛才的景象兩人是絕對都看到了的。

“那景象是不是真的?”在景象中驚異沉迷了好久,歐陽菲菲才問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夜明珠帶給我們的幻覺,但如果是,那就是這夜明珠能記錄下某一個情形,那就說明這可能是一個君王為他的妃子修建的陵墓。好了,我們得趕快走,這夜明珠也非常古怪,不定一會又會出現什麽奇怪的景象,不要被它迷住了心神才好。”夏孤小炎說完,繼續向前走,這時他們跨上了一座小橋。往橋下看了去,在橋下水流的中央,卻見竟然躺著十幾具森森的白骨,有一些雙頭的小魚在白骨中間往來穿梭,悠遊的非常快樂。但看在夏孤小炎和歐陽菲菲的眼中卻是無比的恐怖。那水是墨綠墨綠的,那魚卻鮮紅鮮紅的。而就在一群集聚的小魚散開後,夏孤小炎看到在一具白森森的骷髏身上有一把劍,一把全身烏黑比尋常的劍要寬長很多的劍,那劍似在散發著誘人的黑閃閃的光芒。就在夏孤小炎的眼睛看向那把黑劍時,他仿佛感覺有一種遙遠的聲音在呼喚著他,那是一種彈劍而歌的美妙聲音。他不禁一個越步就要跳下河去撈取那把劍,卻突然被歐陽菲菲一把抓住了他。

“夏公子,你要幹什麽?”歐陽菲菲驚問道

“我沒要做什麽啊。”夏孤小炎還似在恍惚中回答。

“那你為什麽要往河裏跳去?”歐陽菲菲問。

“是嗎?我有嗎?”夏孤小炎這時才稍微清醒,便反問道。

“不是我拉著你,你早就跳進河裏去了。”歐陽菲菲說道。

“哦,我是看到河裏有一把黑色的劍,它似乎在召喚我,所以我才想去把它撈上來。”夏孤小炎回答,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的行為意識。

“黑劍?哪裏有黑劍?我怎麽沒看到?”歐陽菲菲再問。

“就在河裏的那具骷髏身上。”夏孤小炎準備指給歐陽菲菲看,當再往河裏看時,河裏卻根本沒有了那把黑劍。夏孤小炎一時愣在那裏。“奇怪,怎麽沒有了?我看的非常清楚。”夏孤小炎喃喃說道。

“夏公子,我看這河裏也很是古怪,咱們趕緊走吧,還是找出路要緊。”歐陽菲菲建議道。

兩人跨過小橋,繼續超前走,來到一座陳舊的小樓門前。夏孤小炎正要推門而進,歐陽菲菲一下拉住他,說道:“夏公子,裏麵會不會也有古怪的東西?小心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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