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趙欺夏能夠根據當地的氣息來判斷出一些痕跡的話,那擁有一對金色佛眼的淩寒靠的就是眼睛。周樹威很感興趣的跟了過來,站在一旁,卻是半點聲響都不敢出,摒息靜聲的瞧著淩寒在巷道裏觀察著。

朱清和蘇鎮山也來了,兩人也沒敢出聲,都在一邊悶著頭抽煙。

玄飛挾著根煙指著巷道說:“我就在這裏將他刺死的,當時他倒下來就隻剩下一團黑影,由此可以判斷出他用的是分身……”頓了頓,他繼續說,“但他的分身之力就很不弱了,能無聲無息的將一百五十九口人全都刺於半小時之內,依我看,他這分身至少有他百分之一的實力。”

周樹威聽得心頭大震,才是百分之一?

蘇鎮山的眉毛也是狂跳,那蘇葉全的事他早就聽過傳言了,那可是一個狠人,能將整個天門都滅掉的家夥,而且還是單槍匹馬,隻怕是普通的修行人,要提起這個勇氣都是不能吧。

他不單有這個勇氣,還能做得到,修行界裏倒有一些深恨天門的家夥把他視為英雄。

可等到他要滅了整個修行界的消息傳出來後,那些人個個都覺得胃在抽筋了。

“我要再去那個村裏看一看。”淩寒抬起頭,他那對金色的佛眼消失成了黑色的瞳孔。

“我帶路,淩大師請。”周樹威忙說。

來到村裏,這裏滿滿的一片都是哀傷的氣息,還有一些久久不能釋懷不肯離去的冤魂在空中飄蕩著。

淩寒念了一道往生咒,以大願力將這些冤魂全都請走後,才大步踏上了村裏。

有人看到周樹威就大哭著衝過來拉著他的衣服說:“周隊長,你一定要幫我們申冤啊,我爸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

周樹威一臉苦笑,殺你的人,可是連他都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像玄飛、淩寒他們談論的一樣,那個蘇葉全,就算是飛機大炮打在他的身上都是毫無用處的。

可這些話是完全不能對這人說的。

要不然這人非得跳起來不可。

當然,他跳起來是要打周樹威,說他封建迷信,腦子有問題。

淩寒站在村子的正中央,眼神如電的掃過一家家被那蘇葉全的分身給摧毀的家庭。

這些家庭雖說平時可能各有各的矛盾和不和,可現在這些全都沒了,那些平日還在打打鬧鬧的夫妻,可能現在隻還剩下一人。

那有好幾家的人都是一臉茫然,傷心到絕望的坐在家門口,看著地麵上還沒洗幹淨的血跡。

這村子裏的人隻怕也弄不明白,到底惹到了什麽人,才會被滅村。

要知各有各的麻煩事,可弄到整個村都沒了,那隻能是一起惹的禍事。

有人還在想會不會是拆遷辦幹的?

這要是才有死了,哪一地的拆遷辦,也沒這樣大的膽子吧?

周樹威這時接到電話,他接起來就臉色一肅,接完後就對玄飛說:“玄先生,這件事已經驚動部裏了,我要回局裏一趟,您看您……”

這時蘇鎮山也接到了廳裏的電話,說是部裏已經下來人了。

部裏直屬的異事件特種大隊大隊長已經在來哈爾濱的飛機上了。

“你們走吧,我已經看得七七八八了,我知道那家夥在哪了……”

淩寒一句話,讓玄飛驚喜莫明。

“真的假的?老和尚,你那金眼珠子有這麽厲害?”

淩寒嘿笑一聲,又嚴肅的說:“你可能想都想不到那家夥在哪裏……”

“說?”玄飛皺眉道。

他心裏在猜想那蘇葉全該不會是躲在雪池村裏吧?要是的話,他這顆心就得一下提起來了。

“雲南騰衝……”

玄飛的眉也沒鬆開,心想,在那裏啊,麻煩也不小啊……

半個小時後,玄飛坐上了由公安廳安排的直達騰衝的飛機,大小白從來沒坐過這種小飛機,在機上打打鬧鬧,好在那機長也是異事件調查科出身,看到這倆兔子變成大兔子變成人,一點也沒感到奇怪。

隻是看著玄飛的時候,那眼神裏充滿了尊敬。

想來蘇鎮山也交代了他一些事,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不問。

淩寒在機上調戲著唯一的空姐。

一位前任異事件調查科科長的侄女,一個腿長得能比鷺鷥還誇張的女孩,典型的東北美人胚子,那超短裙的空姐製服穿在她的身上再好不過了。

她看著淩寒的光頭就不想搭理他,可被蘇鎮山叮囑過,隻得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

這把淩寒樂得從機上下來的時候,主動把手機留給了那女孩。

玄飛卻清楚,那女孩轉身肯定會把紙條直接撕碎扔在垃圾筒裏。

這是第七回來騰衝了。

騰衝是玉都,玄飛前幾回來的時候都是要尋玉。

這裏新玉多,假玉多,可也有些是真正埋在地下墓穴裏好多年,被人無意間弄出來的老玉,這種老玉是用來做陣眼極佳的玩意兒。

淩寒也隻能判斷出蘇葉全在騰衝,至於在騰衝的哪個地方那就非是他的能力所在了。

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玉器商店,有的商店門前直接的擺下一張紅毯子,把玉器往那上麵一扔,秤斤賣。

這些都是品級極低的玉。

但這都是玄飛喜歡用的玉。

他要用來避邪驅邪的玉,用不著上等的玉。

越是雜玉越好,玉好不好用跟玉的品質沒有關係,主要看玉裏麵的靈氣的多寡。

而並非是品質最好的那玉的靈氣就越高,這兩者沒有一定的關係。

玄飛就曾在琉璃廠淘到過一塊看起來實在不怎麽樣,才十塊錢的碎玉。

那時麵的靈氣就足夠用來做一個靈穴了。

大小也才是尾指的指甲獸大小。

這裏還有的商店門前擺著些玉石,那是用來賭石的。

有的可能才是一個拳頭大小,有的卻有個石墩子那樣大了。

最大的能到半輛汽車那樣大。

每塊玉石能不能剖開見玉,那需要極高的水平,一個是觀察,二就是運氣了。

可這對於淩寒來說根本不是問題,用佛眼他能直接看到裏麵去。

玄飛聽他這樣一說,就笑:“你要是以後沒事幹了,可以來做這個,用不了幾年你就能發大財。”

淩寒很謙虛的擺擺手:“發這個財做什麽……”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前頭一家叫“恒發玉器”的商店裏衝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人,穿得跟乞丐差不多,臉上有一層很黑的汙泥,眼神潰散,嘴裏像是含著東西,發瘋似的衝著玄飛他們就跑過來。

後麵追出來一個中年男子,衝著那年輕人大喊:“快來人攔住他,他把‘玉鬼’偷走了……”

這一喊,淩寒就是一伸手,直接將那年輕人給擋了下來,誰知他不擋還好,這一擋,他手一碰到年輕人的身子就是渾身一震。

“他身上的靈氣好怪,那塊玉可能有問題……”

玄飛看著在地上翻滾著的乞丐,手指一勾,他的嘴張開了,從裏麵露出來一塊全黃色,像是作假不成功的玉佩。

這就是那個像是店主一樣的家夥嘴裏說的那個玉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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