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魂絕不是個打醬油的,他孤身趕到這裏來,也不是沒有做任何的準備,而且季東白和黑煞星之死讓他心裏就像是藏著一根刺,而那刺越來越深。

他沒有去找伴心湖的東哥,他清楚,就算是去找東哥,得到的答案也絕非是他想要的。

東哥那個家夥可不是能隨隨便便就會給劍魂交代的,他也算做到仁至義盡了。

黑煞星帶來的那些手下,除了下黑手殺了土龍寺僧人的,剩下的他都放了。

不然那季東白哪能那樣快就趕過來?

劍魂也是收到消息才知道黑煞星之死,但他還沒到伴心湖就知道了季東白的死訊。

季東白算是死在阿灝手裏的,那黑煞星呢,則是死在虎妞手中。

陳山陽雖說是將季東白的頭顱斬下來的動手者,可要是沒有阿灝的首先偷襲,季東白不會那麽不濟。

而這一切歸結起來,都跟玄飛這些人脫不了幹係。

劍魂想起穀少爺的事,現在他已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他隻想趁著玄飛等人還未回天樹城的時候,先將天行者斬殺。

但先禮後兵的事他還是要做全的,可他沒想到玄飛已經回到天樹城了,基爺也回來了。

等他看到一臉痞笑從後頭走出來的玄飛時,劍魂的心一下沉到穀底。

“劍魂兄,怎麽有閑過來啊?”天行者笑吟吟的看著他。

劍魂腰畔上的劍用力的抖了下。

劍魂所配之劍那是真正的寶物,那玩意兒能跟主人心意相連,那自是感覺到了劍魂內心裏那壓抑著的強大的怒火。

“我來這裏討一個公道!”劍魂沉聲道。

天行者攤開雙手說:“我這裏什麽都有,公道自然也有,不知劍魂兄想怎麽討?”

劍魂沉聲道:“小黑她到伴心湖取那殺佛咒,跟你們有何關係,為何要動手殺她!”

“黑煞星她是死在東哥的女兒虎妞手上,一刀將她的首級斬落的是虎妞,這恐怕跟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天行者悠悠的說。

劍魂看他這副模樣,心裏有氣,可看著玄飛、淩寒、玉修羅等人,他隻得壓住氣繼續問:“那東白的事呢?東白去找東哥,誰知卻被你的手下暗算……”

“等等,這位玄先生是我的貴賓,但卻非我的手下,那位阿灝大師也是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季東白是死在陳山陽的手裏,你該找的是東哥吧?莫非劍魂兄不敢去伴心湖?”天行者一臉戲謔的笑著。

伴心湖的實力比現在的劍月穀可強太多了,特別是虎妞的出手,誰都清楚虎妞的實力很強,可要不是這回玉修羅回來說,東哥可真是想不到玉修羅竟然能強到偷襲之下就能將黑煞星的頭給斬下來的地步。

這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要是這樣的話,那伴心湖的實力就要重新估計了。

可這些爭霸的事,玄飛一點心思都沒有。

他看著天行者想,後天就是要跟修羅王會麵的日子了,是不是要準備些什麽東西。

或是有什麽禮儀。

現在玄飛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了,跟修羅王會麵是要根據那地藏王的辦法來辦事,而隻要能將那餓鬼界裏的天給補好,那就沒事了。

那也萬萬用不著惹怒修羅王,甚至要想辦法討好他,讓事情能盡快的辦完。

他也不想跟著天行者在這裏跟這劍魂墨跡。

這劍魂想來尋仇,可他也要有那個本事才是。

天行者,玄飛,基爺,淩寒,玉修羅,小白,阿灝這些人個個都是能跟他打的。

特別是淩寒在地冥經裏學到那瞬發的佛咒辦法後,玄飛想著,要是那種複雜得很的,那些還需要一些器具的佛咒也能瞬發的話,那淩寒這實力就會大大提升了。

要是用在召喚咒上,那召喚咒裏可有好一些重要的,像是召喚迦樓邏王那些,都是要準備很多東西,而佛咒又長又臭的。

可要是能瞬發,那就爽了。

一下召出數十個迦樓邏王來,那就算是地藏王、修羅王,甚至是大鵬金翅明王,那可能都不是阿灝的對手。

而最最重要的是,這樣就多增加了跟修羅王談判時的籌碼了。

那大不了談不好,就威脅吧。

他現在全付心思都在那上麵,根本就不想跟這劍魂談什麽。

他甚至希望這劍魂快些動手,打完就算了。

他死了,那季東白和黑煞星的仇也報不了吧?

玄飛一臉的不耐煩,那全都擺在臉上的,讓劍魂看得他的額頭上的青筯都跳了起來。

怎麽說他都是北部三大城的劍月穀的城主,怎麽會被一個來自人間界也好,審判界也好的一個普通的人給瞧不起。

劍魂怒視著玄飛說:“要不是他的話,小黑和東白怎麽會死?”

“你這是怪我了?”玄飛刷的一下站起來。

淩寒摸了摸眉橋上的佛眼,準備動手。

小白撲撲的跑進來,搖著像是個毛球一樣的尾巴,一對前爪衝著劍魂,也要幫忙打架。

天行者微笑的看著這一幕,像是挺爽。

“好,我今天就跟你打一場,替小黑和東白報仇。”劍魂腰畔上的那把寶劍直接跳了起來,他嘴裏默念著一條佛咒,那梵音起初還沒多響,過不了幾秒鍾,卻像是洪雷一樣的在耳邊響起來。

“這佛咒真古怪……”

這話要是玄飛說那並不稀奇,而說話的卻是淩寒。

就看那一個個的梵文如形有質一般呈出金色繞在那劍身之上。

每一個梵文都是閃著金光,亮得像是能將人的眼睛給刺傷一樣。

“好一個‘文音咒’!”天行者鼓掌道。

玄飛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就一旁看著?”

天行者愣了下,他可完全沒想到要下場,他可是本著坐收漁人之利的。

“劍魂兄,你該知道,我們都是為了見修羅王才去伴心湖,而要不是天行者提出那幾個要求的話,我們也不會去取那殺佛咒……”

淩寒慢悠悠的說著,他話裏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可天行者就算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到,淩寒會說這些事。

這明顯是想將劍魂的怒火引到他的身上,就像他之前一樣,他想將劍魂的怒火引到那東哥的身上沒有兩樣。

玄飛歪歪嘴說:“對,就是他,現在我們能跟那修羅王會麵了,留下他也沒用了……”

天行者聽這話,眉角裏暗暗藏著些隱怒。

有這樣過河拆橋的嗎?

還當著本人的麵,這用完就算了?

當我是那青樓裏的女子呢?

你也沒給錢給我啊?就算是那些青樓女子,不也有個銀貨兩訖的說法嗎?

難道你們不想見那修羅王了?

我可是隨時能夠改期,甚至讓修羅王不見你們的……

這些話天行者隻是在心裏突然顯現出來,可他並沒有說出來。

他知道,劍魂這個大敵當前,不是搞什麽內哄的時候,而他這樣就更明白玄飛跟淩寒的意思了。

就看劍魂那把寶劍抖動的頻率一下快了起來,就像是那被電觸中似的。

顯然他心裏的憤怒已經快要壓抑不住了,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而他的爆發對象是誰,卻有很大的不同。

玄飛也準備將那風水陣的陣眼給取下來……

“你找死!”劍魂那劍往前一送,衝著天行者,那劍上的佛光就像是滔天巨浪一樣的砸過去,如同是海嘯登陸,不把一切擋在前麵的物體摧毀那絕不善罷幹休。

天行者心裏也是一驚,這劍魂能叫劍魂,他禦劍之術的能力,那是絕對不同凡響的。

可他也沒想到,他的佛光轉移到劍上後,用那文音咒一混合,那威力會這樣強大。

這一劍要是閃開的話,那整個府邸就算是完了。

這可是他費了無數的心血才搭建起來的,什麽都能完,這不能完。

隻能擋!

就看金光一閃!

如果是兩顆太陽撞在一起,那天行者剛想往旁邊一動,將那從兩顆太陽裏迸射出來的佛光給減輕一些的時候,他突然感到那其中一顆,就是那屬於劍魂的太陽一下力量大了數倍。

他心裏一下驚駭莫明。

要知北部三大城的城主實力都極為相近,否則也不會成這鼎足之局。

而劍魂的實力再強,也隻能強出天行者一線,最大的可能是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可他萬萬沒想到,劍魂能突然讓他的佛光,劍光能漲大數倍,他可是盡了全力的了。

眼看天行者就要被這劍火給吞噬了。

突然一種強大的來自靈魂最深處的壓迫感讓劍魂和天行者心裏同時一緊。

就像是一個從小被打到大的孩子突然看到了父親一樣。

那種深深的恐懼,壓迫得兩人的動作都稍為停滯了一下。

就在這時,玄飛的魂氣像是一把無形的劍直接在劍魂的身上穿了十多個洞。

他就算是鐵打的身軀到得這時,也隻能躺下來了。

這堂堂的北部劍月穀的城主,竟然就這樣死了。

他的血從他的體內流出來,灑滿了這整個大廳。

天行者驚魂未定的看著玄飛,而玄飛卻悄然將那風水陣再度布好。

淩寒抱著臂膀站在一旁說:“你這東西用來偷襲是再好不過了,誰能擋得住那心頭莫明的一悸?”

玄飛咧嘴一笑,剛想說些什麽,他突然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全身冷汗直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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