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劍邪一直都沒摸清楚這些人的來曆,有可能是審判界下來的,可他們來追殺那個人做什麽?那個傷心人做了什麽事,要值得他們大動幹戈從審判界裏下來?

那可真是讓他很不解,可這種事也不是他隨便能問的。

他能看得出來這些人都不是好打交道的,要是一問人家火氣上來了,那就麻煩大了。

於是他幹脆就不問,將他們趕到山口處就回來了。

有個親近的弟子上來問他:“師父,那些都是什麽人?怎麽我感到很強的佛力?”

“哼,這些事你放在心裏就好了,別亂想,也別亂說,小心點……”

那弟子忙點頭,他看到鬼劍邪裏閃動的殺意,他可是清楚,要是自己真亂說話的話,那鬼劍邪將自己殺了都有可能的。

那也不是沒發生過的事,那鬼劍邪才做上閣主不久的時候,有個不成氣的弟子,在所有的弟子中亂搞關係。

跟好幾個女弟子都有糾葛,其實搞一下,鬼劍邪是無所謂的,雖說這鬼要是生子的話,那都是幾百個以上的生,那很麻煩。

可那畢竟是搞一個,可現在這弟子一下搞了好幾個,又花心,又亂來,讓這些弟子們都心神不寧,幹起活來都很粗糙。

找他談過了,當初那親近弟子就在一旁,看出了鬼劍邪眼裏的殺意。

後來……果然,鬼劍邪將那不聽話,還在亂搞的弟子直接就殺了。

那些女弟子哭也沒用,全都被鬼劍邪關在小黑屋裏,呆了半年才出來。

可見他真要是動了殺意的話,那誰勸都沒用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就是這餓鬼界裏最強的鑄劍師,也是這劍閣之主。

可連他都那樣顧忌玄飛,可見玄飛這些人的實力之強了,那親近弟子想起那傷心人前些日子來的時候,鬼劍邪也是一般的尊敬,可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也沒想明白,他也不想想明白,就等到鬼劍邪睡後,他才回房去睡了,這大半天裏他都不敢問,也不敢想。

半夜裏,他像是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沒來得及起床,就突然被一把刀插在胸口上刺死了。

第二天,所有的弟子都不敢問那親近弟子去哪裏了。

而鬼劍邪大師的臉也疲憊得很。

他回想著玄飛那些人的臉孔,才在突然之間感到一股很致命的氣息,很怪,這在當時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

反而是在回想起來的時候,想到了。

這讓鬼劍邪也沒能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總之,那氣息讓他現在都很感到恐懼,不得已才在半夜裏將那親近弟子給殺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裏。

阿灝就躺在這劍閣的閣樓裏,昨天夜裏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玄飛沒讓他跟著去長平鎮,將他留下來,還給了他一些保命的風水陣和符咒。

為防萬一那冶星岔開路回來,要是錯過了,那機會就沒了。

才讓阿灝守在這裏,趙欺夏也在這裏。

她就在閣樓的另間房,但她對於昨天夜裏發生的事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可不知道就在夜裏,那鬼劍邪爬起床將那親近弟子給殺了。

她還很活潑的拿著一把香走到阿灝這麵說:“這是靈香,你想要去找那些女弟子嗎?”

阿灝繃著臉說:“我還是免了,這對鬼來說,靈香有用無用還是二說。”

這倒也是,趙欺夏就沒再強讓他去,這是她頭一回主動的拿出靈香來給阿灝啊。

過了半晌,趙欺夏很無聊的說:“也不知玄飛他們怎樣了。”

“嘿,還能怎樣?找到那同日鬼,將它帶回來,或是找到那冶星,將他殺了,隻有這兩種可能……”

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玄飛現在站在長平鎮的鎮口發呆,跟那基爺像極了。

“這就是個鎮?”

這要是在人間界的話,它連個村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一個行政村裏的邊遠的山頭上的幾戶離村委戶很遠的人家。

這就是一排的高土坯房子,大約有七八間那樣。

而裏麵住沒住鬼根本不知道,而玄飛現在的心情也不好。

要是隻有這樣少的鬼,那冶星來得時間比他早,那一定早就找到那同日鬼了,說不定已經在啟程回去的時候了。

張四笑道:“飛爺,您可能不知道,這長平鎮的鬼大半都住在地下……”

“地下?”玄飛先是一怔,接著說,“你別叫我飛爺,感覺跟基爺差不多。”

這感覺可不夠良好,那基爺是說什麽的嘛。

張四也都是叫基爺叫習慣了,那叫飛爺也是正常的。

淩寒他就叫寒爺,赤佛帥倒好,他直接就叫佛爺了,不知阿灝是不是要叫阿爺?

那要是遇到個叫什麽大的,那不得叫大爺?

“知道了,玄先生,”張四改口也快,做他們這行的就得看雇主的臉色,“他們是住在地下,這地上的這些屋子大半都是用來做掩飾的。”

這倒好理解了,原來是住在地下。

在亂葬崗那樣的地方,在人間界裏,那裏的鬼也大半不是住在那崗上,而是住在那坑裏。

骸骨在哪裏,那鬼的住所就在哪裏,除非是別有原因的。

亂葬崗其實並不危險,除了陰氣重一些,那鬼想見也很難見得著的。

畢竟那人死後,都會被地府拘走,或是直接下到審判界裏,孤魂野鬼畢竟是少數。

可這裏是餓鬼界,這裏大半都是被審判界裏扔下來接受懲罰的惡鬼,剩下的一些都是主動下來的,或是無意中下來的,在這裏開枝散葉,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的。

而這裏的鬼哪裏有什麽骸骨?它們怎麽會活在地下?

“你們注意到這裏的天空都是黑的吧?其實我們還覺得這不夠暗……”

赤佛帥搖頭,在審判界裏的那個天空都夠暗的了,那都是灰蒙蒙一層,到這餓鬼界裏,連天都是黑的了,到哪裏都需要用佛光或是魂氣照光。

好在那些佛將人數多,用他們的佛光來照也是夠的。

而這張四還說不夠暗?

“我們還是能看到一些光,所以有的鬼,特別是那種很討厭光線的鬼,大半都住在地下。”

基爺這時插話了:“我以前也在地下住過,很舒服,就是吃找東西比較少……”

大家都習慣了他每天到點的時候就將那血鐲給弄出來一大堆的人血,再由幾位佛將用佛力做出風,來給他吃。

他這倒是環保省事,就是張四第一回看到的時候,差點暈倒了。

而自那之後,他對這位基爺就真的是打心眼裏的佩服了。

能擁有這樣強的寶物的角色,那還能有錯,那必定是那種強得沒邊的鬼了。

“你說那些鬼在地下的話,怎麽找到他們?”

“那遠處有一座矮山,那山不大,那裏有個山洞,從山洞裏進去,就能繞到地下,他們就在那地下……”

“那這外麵呢?這些屋子裏呢?就半個人都沒有?”櫻寧好奇道。

“有一些,都是老弱病殘的才住在這種屋子裏,由他們自生自滅。”

大家跟著張四來到山洞前,這是一處很隱秘的山洞,四周都長著很長的茅草,也不知這張四是怎樣找到的,其實他跟著到了劍閣後,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全虧得赤佛帥一把冥幣,他才答應帶著大家來長平鎮,可沒想到了這時,他卻起了關鍵作用。

正當赤佛帥等人要往裏走的時候,玄飛突然說道:“等等!”

所有人都看著他,他卻向櫻寧使了個眼色,後者拿出一塊羅盤,在四周看了起來。

“就算是在洞裏,這裏有成千上萬的鬼,這裏麵的陰氣還是太濃了,而且很不正常……”

玄飛說著將洞口外的茅草掐下一片來放在手裏,用魂氣將自己的手指劃破。

血一流出來,那風水陣再壓製不住王魂。

張四臉色一變,立時全身劇震,撲的一下跪倒在地。

連他都不知怎麽弄的,那來自最原始的恐懼,讓他連站起來都不到。

這血是人的精氣所在,血一出,那風水陣自然是壓製不住的。

赤佛帥、橙女王也在心跳加速,但他們是遊魂,不像這餓鬼界裏的鬼那樣,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有佛力在身,要不然也很難說。

而那二三十名佛將卻是呼吸急促起來,像是被一股極強的壓力強迫著似的。

淩一寧沒有留意這些,卻看到玄飛手裏的茅草火光一閃,整個的燒成了飛灰。

“陰氣果然太重,而且重得很古怪,”玄飛拍拍手,站起來,他這時才看到這些人的模樣,就笑道,“沒事吧?”

赤佛帥壓抑著心悸搖頭道:“我和老二還好,他們就不中用了!”

那些佛帥都覺得不好意思,怎麽說都是赤佛帥手下的兵,可誰知卻丟了他老人家的臉了。

這時櫻寧走過來說:“這裏可能是陰坑。”

“陰坑?”玄飛的心一跳,“那要是陰坑的話,這下麵該有上百萬的鬼才能擁有這樣強的陰氣吧?張四,這下麵有多少鬼?”

“就,就一千來隻……”張四不敢抬頭說。

“這就怪了,看來這陰坑的陰氣來自別的地方。”

……

兩包煙書友群:117427725兩包煙書迷群:35438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