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百萬計的外障鬼突然全部消失,不單是小基這四平八穩神色淡然的食風鬼驚住了,連守在城樓上的鬼全都驚住了。

雖是這城樓不怕被那些外障鬼拍打,也不怕被他們看成食物,但這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裏,這些自他們來到這裏就從來沒有消失過的外障鬼突然間不存在了,還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立時就有鬼卒將消息報告給攀大同。

攀大同正在府中的花廳裏坐著,在他身前的那張方桌上放著一塊極為稀有的泥土,這玩意兒在餓鬼界被叫做稀土,細分起來有好幾類,而眼前的這塊土被叫做紅稀土,是稀有中的稀有品。

他也是求爺爺告奶奶找了好多關係,才在一位知名的羅刹商人手裏買來的。

光是聞著這個味,那都不是說笑的,讓人精神為之一振,比什麽嬌俏的靚麗女孩都能讓他興奮。

吃了這塊土,少說也能夠讓他整個晚上都在一種**的頂點中,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玩意兒啊,攀大同像是在撫摸著一位精致的胴-體,雙手緩慢而有力的那紅稀土上遊走著。

每摸一下,那都是用情至極,像是這真不單純是一塊紅稀土,而是他分別已久的情人。

噔噔噔!

一連串的腳步聲,把他從美夢中拉回來,他一臉不悅的瞧著跑進來報告的府裏的總管,一位叫連七洞的鬼。

連七洞也活了有七八百年了,到這餓鬼界中純屬偶然,他原來是審判界裏的佛兵,原來就是守衛著輪回台的,一次當班的時候喝多了,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餓鬼道裏。

想再回去,但那回審判界的法子卻是從未聽說過的。

"大事不好了,大人!"

"啪!"

攀大同一個大耳光搧得連七洞身子打了兩個轉,"慌慌張張做什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嗎?"

連七洞心裏苦笑,他何嚐不知現在是攀大人進食的時辰,但是這件事來得太蹊蹺,要是不報的話,等到那事情被攀大人發現後,吃虧受罪的還是自己。

"圍在,圍在城外的外障鬼全都不見了……"

"哼,我當然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他們自是知道錯了,得罪不起飯城的軍隊,才退去的吧?"攀大同冷笑道,"這件事你大可以在等我進食完後再告訴我。"

"不,不是,大人,他們全都消失了!突然消失了!"連七洞大聲說道。

攀大同一愣,起身道:"你是說他們是突然消失的?"

"是,他們突然就消失了,就像是,就像是,從來不存在過一樣……"

連七洞想起那守在城樓裏的鬼卒隊長報告的時候,那一臉的驚駭,那位隊長在一陣的吵雜中,突然之間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那種恐懼感,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隊長能夠承受得了的,他無奈之下,才讓人立刻報告給連七洞。

請他將這城外發生事再轉告給攀大人,要想直接見到攀大人可不容易。

"這倒是有些古怪,會不會他們跌落到了別的道中?"攀大同見識不弱,知道那六道中都各自有各自的那種古怪的缺口。

當初他也是無意間跌落到這裏來的,從人間界裏跌落到餓鬼界,起初他也很不習慣,但過不了多久他就欣喜若狂了,這裏沒有修行人,沒有佛門弟子,隻有鬼,還有著無數的能夠隨意的吃食的高級土壤,這是在人間界裏從來都沒見過的。

那裏的土壤,特別是某些國家的可都被重金屬汙染了。

他那時反倒是有些慶幸了,而再沒過多久,他就熟悉了整個餓鬼界,不能說整個,至少是他混的這一片他都熟悉了。

那些外障鬼、內障鬼倒都不可怕,不都是鬼嘛。

而從上麵下來的鬼地位都要高一些,當然,除去了這裏的畢舍遮和羅刹之外。

要知那畢舍遮和羅刹,是他這位活了三四千年的食土鬼都萬萬比不上的。

"不會,我擔心的是,是不是別的人將他們給弄走的?"連七洞說。

"你的意思是那些外障鬼是被人弄得消失,變得沒影的?"攀大同一怔。

有這手段的家夥可是少見得很啊。

"我害怕是那幾位羅刹大人……"

"這倒不會,我每日每月每年都給他們做好了進貢,他們也是講道德有誠信的,無端端的不會到我們這西南角來,還免費幫我們把那些麻煩給解決了,我看他們就是跌落到了其它的道中……"

說著攀大同自己也有些不信,那一個兩個的跌落到其它的道中的可能出現過,可是一回就跌落數百萬上千萬的外障鬼,這是能直接打破六道中其它道的平衡的。

那這有可能嗎?

這可是有違六道的平衡抑仰之道的,那每道中的佛可都不會答應的。

就在這餓鬼道中,那幾位羅刹王能答應出現這樣的事?

想不通,攀大同搖搖頭:"我看那幾位羅刹大人都沒有這樣的能耐。"

"是,是,小人也是這樣想,那會不會是別的人做的……"

攀大同心裏一凜,要是別人做的話,那這個人是想要做什麽?

賣自己一個人情嗎?這種人情他可是不會答應的。

那些外障鬼就是在這裏用力的拍門,拍上一千年一萬年都沒有關係,那城樓可是不會有半點事的。

"你去好好查一查,看是誰搞的鬼!"

"是!"

連七洞走後,攀大同回到房裏,捧著那塊紅稀土小心翼翼的將它給放在一口銅做的箱子裏,想了想,又將箱子打開,弄下來一塊,放在嘴裏慢慢的含著。

不到一會兒的工夫,他就睡了過去,這滋味可真他媽的太棒了。

在昏昏沉沉的睡著間,他仿佛感到自己飛到了天界裏,那裏到處都是體態撩人的飛天仙子,個個都在他的下半身上盤旋著,一口一個攀爺。

惹得他真是心花怒放,恨不得將這些飛天仙子全都抱在懷裏,好好的疼惜一番。

伸出手,卻真的抱住了一個,當即在雲朵上就開始滾床單,天做被地當床啊。

那飛天仙子一臉的嬌羞,欲拒還迎的在他的體下承歡,讓他不到平時的一半的時間就交貨了事了。

正當他還想要再度振作找第二個飛天仙子的時候,那些仙子全都消失了,站出來一個摩雲金剛,指著他怒目喝道:"你是什麽人,竟敢在天界裏胡天胡帝,你就不怕被佛祖降罪嗎?"

攀大同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立時跪在地上大磕其頭,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說:"念在他是初犯算了。"

攀大同這才安下心來,那摩雲金剛走後,他就想要從雲朵上跳下來。

天界雖好,可強人太多,限製太強,可不比那餓鬼界裏能由著他胡來。

誰知這一跳,突然跳到了一個油鍋裏。

攀大同頓時感到一股刺心的痛,那油都將他的所有的肌膚都給炸成了脆皮,而他驚慌的想從油鍋裏爬出來卻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那鬼氣、陰氣全都沒用,油鍋就像是一個大海,他能看得到那鍋沿卻是永遠都遊不到那邊去。

而那滿滿的油鍋,讓他實在是無能為力,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他頓時從那迷夢中驚醒過來。

就看到連七洞一頭大汗的衝進來說:"大事不妙,大人,咱們的糧倉被劫走了。"

"什麽!"攀大同頓時跳了起來。

這回他是真的彈跳著從**起來,一陣風似的往糧倉處跑,那裏可是他近千年的積累,那都是用來養著這些鬼卒和跟那幾位羅刹做買賣的。

而其中還有一處糧倉是其中一位羅刹寄放在這裏的。

"是哪處糧倉出事了?"攀大同問道。

"所有的,所有的糧倉都消失了……"

咣!像是腦中被雷劈了一樣,攀大同頓時站在原地動彈不得,想起那位羅刹大人的狠辣之處,他全身都像是浸在了冰窟窿裏一樣。

"現在該怎麽辦?"連七洞問道。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跑吧!

攀大同頭也不回的衝回府裏將那些珍藏著的稀土全都用包袱包好了,就跳上府上的屋頂,想要跑路。

可誰知,連七洞在下麵喊道:"大人,您要是走了,這滿城上下的人可怎麽辦?您可必須……"

"必須什麽?也不知哪裏惹來的災星,將整個糧倉都劫走了,我能做什麽?我什麽都做不了!我現在也隻能跑路,我勸勸你吧,老連,你也跑了,你知道的,糧倉裏有一個是那位羅刹大人的,你不想死的話就跟著我走吧。"

連七洞心裏大驚,他之前沒想到這件事,一想起那位羅刹大人的厲害,他三魂全都嚇沒了,連東西也不收拾了,就跟著攀大同往城外跑。

有鬼卒瞧見這兩個張皇出跑的大人,心裏聰明的都想到了那糧倉裏發生的事,也都往城外跑去。

不到一個時辰,這整個飯城就成了一個鬼城,真正的鬼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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