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兵們倒不咋地,樂得有機會休息,而橙女王卻背著手,瞧著那紫衣老光頭的背影看了半晌,直到他都走得沒影了,她才轉過頭踢開了腳下的一塊石子,說:“都不要亂動這裏的東西,天曉得他們……”

“嘎!”

小白將那正對著大門的那屋子的門給推開了。

橙女王的臉就僵了,但她是不好說小白的,她衝著玄飛生氣:“好好管管小白……”

“我能管得住她嗎?”玄飛嗤笑道:“她可是天妖後裔。”

橙女王氣了,那玄飛平常叫小白做什麽的時候,小白可是都沒有不聽的時候,她還讓他騎著上山呢。

“門開了,進去瞧瞧吧。”玄飛笑吟吟的拍拍小白的背,大步往裏走。

橙女王猶豫了一會兒,沒跟進去,她背對著那間屋子,麵朝外說:“我幫你們望風。”

她也擔心,在挨過了那“暗殺”的關卡後,要是原本能夠平安無事的將引魂石帶回佛城,卻因為玄飛和小白的關係,激怒那幾個老家夥,可就不好辦了。

這屋子想來就是那紫衣老光頭居住的地方,這屋裏想必也沒什麽好瞧的,玄飛見多識廣在裏頭怕是打個轉,就能出來。

她若是能知道屋裏將要發生的事,她就算是豁出命都要將玄飛給拉住。

屋裏是很正統的那種擺設,跟普通的民居沒有兩樣,房裏正中間有張八仙桌,四周擺著幾張木椅,一瞧就是用那些很粗糙的木頭所製成的,坐在上麵用不了多久就會鬆垮的那種。

牆角還有花架,上頭有著幾盆吊蘭,玄飛瞧了會兒,就往裏走進去。

這屋子其實還有兩個隔房,不用瞧裏麵應當就是住房。

四合院在鳳城還有不少,而玄飛原來住那老屋子就有些這樣的味道。

但真正四合院多的是在北京,玄飛跟淩寒曾在北京住過一段時間。

那裏是龍脈的脈身所在,龍氣所聚,那裏自然住得很是舒服。

而那裏所擁有的四合院才叫多,但那種正經的大的四合院已經很少了,大部分都被房地產商拿去開發成商住樓什麽的了,而玄飛在北方,也就是東北地區,那裏看到的四合院比北京的更多。

特別是那些小鄉鎮子裏,雖說現在大家都有錢了,蓋小洋樓的都不少,但蓋四合院的還是很多,而四合院式的小洋樓更是多不勝數。

那種都是蓋著的兩層的小洋樓,然後中間留下個小院子的那種。

看著跟那傳統印象中的四合院大不相同,但那也是一種四合院,無可厚非與時俱進的一種。

玄飛走到層子裏就感到了一種老人味。

那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老人身上的一股味道,若是家裏有老人的,到了八十歲以上,都會有那種味道。那是混合著無法每日都洗澡的汗臭味,再外加上那些有時候會漏尿拉稀,還沒辦法在廁所裏解決而遺留在身上的那種味道。

夾雜在一起,比那種屍臭味都要讓人難以忍受一些。

但玄飛覺得奇怪。

這五個老家夥,那紫衣老光頭在內,可都是遊魂,便是見那東部王都未聞到過這樣的味道,這裏如何會有?

遊魂便是要死或是什麽的,那味道也不會這樣保留下來吧?

玄飛心裏有著疑惑,而小白卻在不停的用爪子扇著鼻端,她可都有些受不了了。

她都想要從這裏出去了。

看著小白轉頭望過來的眼神,玄飛還想忍一忍,看看這房子裏到底有些什麽東西。

這畢竟是那紫衣老光頭的屋子,他可是活了兩萬歲的老東西,要說天嶄那家夥是個廢材佛將,沒能有什麽好東西的話,那這老光頭說不定就有什麽存貨了。

兩萬年啊,就算是在審判界裏都是一個極為漫長的歲月了。

要是在人間界,早就被拿到博物館裏做展覽去了,那些修行人可都沒有能夠活到那樣長的。

就算是佛門弟子,那某些專門攻那些養生之道的,也從未聽說過有活到過三百歲以上的。

而玄飛可能會是一個特例,要按那傳說中的五魂二魄以上的強者的歲限來說,他已經能活到八百歲以上了,而王魂呢?

要加上王魂的話,天曉得他能活到什麽時候,可能永生不滅?

但這些問題,玄飛從來都沒靜下心去想,他覺得活著那樣長,跟個王八一樣的,有什麽好呢?俗話說得好千年王八萬年龜,而老爾不死是為賊也。

這些話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這五個老家夥,能活到這樣的歲數,就算是精神狀態和生理狀態能保持得很好,那心理也要變態了。

老賊老賊,說的就是這樣的怪物,他們的心理會呈現一種極為多疑的傾向。

玄飛拉著小白往那裏麵的房間裏走。

他想著這種多疑的心理的老家夥,極有可能把寶貝放在自己的身邊。

就像是那些貪官一樣,他們都會把保險牆放在自己的床頭邊。或者是那種賺了昧良心的錢的家夥。

玄飛有時候也會跳牆到這些人的家裏去偷些錢出來給那些鳳城下崗的閑漢,對這一套還是挺有心得的。

但他走到臥房裏時還是愣了下。

好家夥,這房比那外頭的小廳都要大出一截來。

而這裏有著一張比那在五星級大酒店裏的水床還要寬大的一張雕花老床。

一瞧就是用的上等的紫檀木,那床頭上雕著一對鴛鴦戲水,這要是在正經的快要成親的新人婚房中瞧見那就不算什麽了。

在個活了兩萬歲的老家夥的房裏看見,怎麽都讓玄飛背上生寒。

這老東西怕不是在這**幹那種事的時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畢竟他能做那種事的時間也很久遠了吧?

玄飛心想著,就算是遊魂,兩萬歲的遊魂,能幹那種事,能幹多久?

五千年,一萬年?

那東部王瞧著都是有些體虛賢虧的了,隨時都要找老軍醫把脈的那種。

更不用提這紫衣老光頭了,他那臉上的老人斑要是連起來的話,跟那肯尼亞國家公園裏的斑馬差不多。

這種老家夥,還用這樣大的床,還刻著鴛鴦戲水,一愣之後,玄飛就想笑了。

可他笑不出來,這裏那股子的老人味更加濃了,小白都捂著鼻子了。兔子的鼻子跟嘴是連一塊兒的,她這一捂連嘴都捂住了。

可她還要呼吸啊,這一呼氣,差點都讓她暈過去了。

玄飛都沒能拉住她,她就撲撲的跑到外頭去了。

受不了啊,那臭味太濃了。

這好在是玄飛跟小白,要是趙欺夏來了,就她那比普通人靈敏萬部的嗅覺,她能直接暈過去,這都什麽地方啊?

玄飛瞧著那床頭,那對鴛鴦倒是刻得極為精致,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而這**還鋪著一床被子,繡著大紅色的牡丹花的被子。

床也就罷了,這紫檀木是極結實的,隻要做那種事的時候不要太激烈,而保養得好,說不定也能養個兩萬年,而那被子就怪了。

這被子再能保養能保得住幾千年嗎?

那豈不是說這被子最多也就幾十千的曆史,而玄飛摸了下,這被子還很新,其實看都能看出來,這被子嶄新得很,上麵的那些描花的線都還亮的。

要知道被子用久了,無論用了怎樣的手法,那被麵上的線都會呈一種老化的狀態,發黑發灰,或是洗多了,成了一種蒼白色。

而這被子怎樣看都是新的。

這紫衣老光頭可真夠怪僻的,他穿著紫衣就算了,要知,一般的老頭可不會穿這樣顏色的衣服,畢竟老頭都是很老成的。

可也有那種調皮搗蛋的老頭,那就是那種老來活回去了,像是老頑童的那種。

那種也不在少數,所以玄飛瞧著他那身紫衣的時候也沒覺得怎樣。

想那紫佛帥要是活個七八千年的時候,還不是一樣穿紫的。

但到了他這裏,感覺著他這屋子裏特有的那種老人味後,玄飛就覺得有些吃不消了。

他即便是再能忍,一忍再忍,再再忍,現在都有點忍不住了。

這花裏胡哨,還有著那種老人味的紫衣老光頭的屋子裏,是不是真的就住著一個七老八十的人間界裏來的老人?

玄飛心裏突然浮起了這樣的想法。

還沒等他亂想下去,他一腳踢到了那床底,這大床是那種下麵是空的架子床,也不知那床底是放著什麽東西,原先玄飛也沒留意,這一踢,他就感到腳上受力還不輕。

低下身子一瞧原來是一個鐵鑄的箱子。

是保險櫃嗎?

進來的時候,這臥房裏就是一張大床和一張小桌子,那小桌子上還放著一個錫製的臉盆,別的東西就沒有了。

想那紫衣老光頭要是藏東西的話,倒是有可能會藏在床底下。

玄飛用力一拉那鐵箱子,其實他不用太用力,他的力量之強,已能一拳打在這接雲崖上就讓這整個山崖給毀了。

他用力是因為,他先輕輕的一拉,根本就沒有拉動。

那鐵箱子死沉沉的,像是裏麵裝滿了東西。

可就算是裝滿了純度是999的黃金,也不會沉成這樣。

這箱子看上去就那種古時候用來裝衣服的那種箱子,隻是是鐵鑄的。

玄飛將鐵箱子拉到腳邊,剛想要打開,突然就看到那原來應該是放鐵箱子的地方,露出了一條地道。

暗房?

那地道顯然很隱秘,以玄飛之力都要鼓足勁才能將鐵箱給拉出來,看到地道的入口。

那要是平常人的話,平常人且就不說了,他也沒辦法能上這萬米高峰來,而要是那幾個老家夥,可能都無法輕易的將那箱子給拉得動。

那自然就更無法發現這條地道了。

這地道通向哪裏?

那裏是否是有一間暗房?

玄飛瞧著那裏的露出一些些的台階,心想著,就轉身走到了外麵,拉著橙女王,小聲將那裏發現的事說了一遍。

橙女王倒是不願多事,可玄飛根本沒給她反駁的機會,他對小白說:“你守在外麵,那紫衣老頭要想進來的話,給我堵住他。”

說完,橙女王就給玄飛拉進了房裏。

那幾個膽大的佛兵說:“大姐頭不是跟紫帥挺好的嗎?難道她要被玄大師給挖牆角了?”

啪!

從那房裏飛出一截長鞭,打在了這個說話的佛兵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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